“没有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顺从或者听从的区别。因为尊重大长公主所以服从,可是这若是建立在毫无目的或者居心叵测之上,那么久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卿奕冷冷一笑,话语里面的寒意显而易见,他并没有给流月公主留面子。“毕竟我卿奕效忠的素来都只有大业皇朝。对大业有利的事情我卿奕会去做,对大业有弊的事情我会费尽一切去规避。”
“那么,请问流月公主缘何要反对本官为大业的气脉而冲喜呢?流月公主莫非不希望大业再展辉煌雄姿吗?”
事情其实简而易见,然而任何事情一旦同大业皇朝沾上边儿,那就成了国家的事情,是事关国运。流月公主一个外嫁和亲的女子,本质上算是半个外人,在大业的国事上横加干涉就相当于在两个悬崖之间架起了危桥,是在刀尖上舔血的境地。
因而方才同崔承恩一道赏景的时候她便有心试探过,也暗示过。明着暗着都是不愿意同大业扯上关系的意思,可是现下若是继续开口下去,保不齐就是卿奕的一个圈套,目的是为了引得她脱不开身。
如果这真的是个阴谋,那么她的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里面……要不要及时收手呢?
流月公主想得多,其实是因为置身后宫之中这般勾心斗角的事情看的也多,她生怕棋错一步便落得个满盘皆萧索的下场因而这一生都是这般你我猜忌、战战兢兢之中度过。
”大长公主,卿奕不想误会与您,毕竟为了大业和海姬国的邦交,大长公主不远万里到达番外,期间也有数十年不成归国。可是……也正是因为大长公主早已生根在番外,反倒对大业的事情不甚了解了。“卿奕这回倒是罕见地放缓了语气,好似铺好了台阶就等着流月公主顺势往下走。
流月公主也是个从善如流的人,当即便沉吟道,”本宫对大业却也有数十年的空档,期间不曾理政、亦不曾主动打听。大业,当真到了这般危难关头?“
卿奕弹了弹手指,居然一指那个自以为安全落地的荀篂,”国运之事自然是国师最为了解,本官不敢班门弄斧。“
荀篂经过上一回卿奕的随意点名,倒不再那么吃惊了。只不过,当众人的眼光再度落在荀篂面上的时候,他只觉得喉咙发痒。这事情不单是先前没有同纳兰彰有过商量,如今这一切更是全凭自由发挥。
那么,多得是漏洞叫卿奕可挑,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他怀疑这就是卿奕设下的一个圈套,他的诡计素来埋得特别深,往往用表面的平静随和来掩盖深层波涛汹涌的暗流。
“回禀流月大长公主,大业之势……”荀篂一顿,突然住了口,好似心下还是觉得后怕,眼神不住地往纳兰彰的方向逡巡。那一头的纳兰覃照样是刻意地隔绝在中间,他不知道怎样回答才是万无一失。毕竟先期落入卿奕语言陷阱中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额上的冷汗,正一滴滴不受控住地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