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只会比我更惨!像你这样趋炎附势的小人,有什么资格过得比我好?”海姬公主恶狠狠得说。
如果说先前两句只是有些指桑骂槐的意思,那现下则是赤裸裸的辱骂了。对于崔承恩来说,不加理会转身走开并且保持一贯的平常心是最好的选择。这般怒气上头的人物,现下说什么都只能成为对方泄愤的工具。
然而这一回,崔承恩却不想做海姬公主口中那个趋炎附势,只知道倚靠着卿奕上位的人。
她冷冷一笑,欲走的脚步停住了,回过头来深沉地看着眼前的人,千言万语就在嘴边,崔承恩却不急着出口。好叫她先感受到在气势上、心理上,自己都没有示弱。
“你所谓的上位是说我通过卿奕拿到了什么好处对吗?你看我现下官当不成了,一只手还险些保不住,家人四散各地无法相认。这就是你所谓的上位?”
没想到这人当真会回过头来辩驳,况且面上的表情还出奇的认真。海姬公主当下也来了气,自认为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居然还来了个人要同她比惨。“可是你现下是公主,以前是个贱民。这还不叫好处?皇室的血脉是你这个野种说沾边就沾边的吗?没有那个人替你私处做工作,现下哪怕是百姓的口水就足以将你淹死了。”
“你真认为这个劳什子的孝娴公主好,我即刻便让与你好了。反正你背井离乡一辈子回不去海姬,无非也是在大业碌碌无为、受人桎梏,最终容颜老去、老死宫中。公主是什么?”崔承恩说得毫不客气,可是她并不似海姬公主那般怒目圆睁,更像是平实得说出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她接着说:“公主就是危难关头必须要承担国家后果,和平时候就是个政治保障,自己的喜怒哀乐无法表达在面上,说是身份高贵却根本连最基本的生活都没有亲自体会过。像我这样的人,你当我就那么稀罕?”
想到自己的处境,海姬公主竟叫她说得毫无还手之力,不由恼羞成怒。“你既然看的这般透彻,为何还巴巴地往者浑水里跳?还不是看上了这荣华富贵!”
“呵!”崔承恩被她讽刺地只剩下冷笑了,末了才道,“我发现你这人是真的很有趣。你自己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揣摩别人非得同你一般下场才得了?别把所有人都当做笨蛋!”
海姬公主垂下的眉眼十分怨恨。不知是在怨自己还是怨对她十分漠视的海姬皇室,亦或是果真如崔承恩所说就是这出身身份害了她。然而这一切无法改变,即便她攥紧了拳头,将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的嫩肉中。
“好,崔承恩,我知道你聪明。”她的声音低低的,乍一听好似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温婉,然而再一听她话里的意思却觉得十分讽刺,“既然你聪明过我,我就看看你这个孝娴公主下场会不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