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你的脸……你的脸!”有人颤颤巍巍的提醒。
只见得桌子上的人突兀地远离了她不少,好似在躲避什么瘟疫一般。此时的刘三小姐只觉得面上一热,有什么温暖的液体自脸颊之上流落出来,这切口极小,小到她尚未感觉到疼痛,只有一点点麻痒。
她伸手一摸这液体便沾染到了指尖,带着一种淡淡的血腥和胭脂的味道,深深地扎进她的眼底。刘三小姐跟着众人一般颤颤巍巍地叫了起来。她有些不敢置信,然后面上的切口伴随着她张嘴的动作突然一震,裂开了口子,好像一张似哭似笑的小丑的脸。
众人只觉得背后一阵寒颤,数以万计的汗毛爬上了后背。不由自主要离开这种诡异的氛围,莫名其妙叫人面上破相的情况当真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没有任何人看到有人出手或者是背地里的暗算的情况,大家面面相觑活像见了鬼一般。
“三小姐,需不需要……叫太医……”还是有人看在刘大人的面子上,对着三小姐有所维护,可毕竟是不敢靠近。
然而这人却有些愣住了一般,一时反应不过来,听到别人的问话反倒是有些呆滞模样。
有血从面颊上径自滑落下来,这切口的位置很明感,虽说并不是特别巨大然而在整张左脸的正中央还是叫人不可忽视,尤其是皮肉外翻的程度显示出这道口子却是极为深刻的。
女眷这一桌离主桌其实隔得并不远,立刻便有人将这个消息带给了主桌上的众人,尤其是带来这个消息的人就是这位刘三小姐的父亲刘大人本人。这位小有居心却并不敢有大不违想法的御史,老老实实安安分分地跪在地上,将方才的一幕和女儿受伤的情况老老实实地禀告上去。
最有趣的是分明此宴饮的主人就是流月公主,可是他却毫不避嫌地向太子纳兰彰讨要一个太医来为女儿进行诊治。这是一种变相的投诚,还是果真不知进退的冒犯?毕竟在首辅和流月公主面前如此不避讳可是会惹来大麻烦的。
纳兰彰倒是极为得意,这顶高帽子戴得十分舒坦。好似年轻时好烈焰,与京城中的贵胄子弟一道寻花问柳,他隐姓埋名最得意的就是被花魁选中的时候,好似不靠着这太子的身份他依然是人中龙凤,也唯独是这样的行为深得他的欣赏不由便多看了这刘御史几眼。
大手一挥道,“传本宫旨意下去,命太医院带最好的伤药过来,定要将刘三小姐面上的伤治好。”
身后的小太监自然领命而去。
纳兰彰是今时不同往日,往昔是出不得风头也不敢出风头,现下是巴不得能在流月公主面前表现一番,好展示他高人一等的贵气和运筹帷幄的果决。
如今这宫中事务早已不是卿奕能一个人说了算的了,哪怕之前需要汲汲营营得讨好巴结,现下也完全不必如此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