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请让让。”
一个男声强行介入了这场混乱,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明知此事还要打扰?
崔承恩身后的人停下了动作,十分不悦地瞪着来人,在看清楚这风度偏偏男子的美貌后竟又开始心猿意马起来,大有将两人一同纳入之势。崔承恩一看清那人就像抓着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就要朝那人扑过去,可身后的人并不让他如意,一只手始终桎梏着他的后颈。
他手一勾指尖碰到了来人的衣袖,就这么抓住死死不肯放手。
“你可知你手里这个是谁?”来人不疾不徐地问那人。
“和你一样,都是女扮男装的貌美小娘子。怎么样,哥哥这里还有空,要不要一起来?”男人恬不知耻地邀请,令人不由作呕。
崔承恩知道那人性格里面根本没有善恶好坏之分,深怕他就此离开那自己只能永堕地狱,但他更不允许自己向卿弈这样的人低头求饶。两人的赌局已经生效,崔承恩更没有乞求他的理由。紧紧攥住他衣袖的手指骨节泛白,分明透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卿弈面上挂着冷笑,却不再看那令人生厌的丑陋男子,迎上崔承恩不由自主泄漏了惊慌的眸子,“崔承恩,只要你开口我就立刻救你出来。”
崔承恩小心翼翼地呼吸,嘴唇也有些颤抖,不是不愿意。他极其希望现在就能摆脱困境,但开口的后果就是他将永远失去自我,成为卿弈身边的一条走狗,那这样他千辛万苦做这个官又有什么意义?
“要,还是不要?”卿弈像是个诱拐儿童的坏叔叔一样,抛出甜甜的糖果作为诱饵。若是没有强大的自制能力,只能跟着他亦步亦趋永远紧随其后。
崔承恩看穿了他的意图,告诫自己万不可让自己沦陷其中,他死死咬着下唇,几乎从牙齿缝里蹦出来两个字,“不要。”
“呵呵……”传来阵阵低笑声,显然这个回答令某人出乎意料,卿弈快速后退一步,随着果决的动作衣袖从崔承恩手里狠狠抖落。他的身影很快就隐入黑暗中,看不见了。
“别……”
别走!崔承恩几乎惊恐地要吼出来,被生生咽回嘴里。身后的人又开始进一步缠住他整个身体,比之前更难过的是那种被抛下的痛苦,眼看着希望灭失的黑暗。
有个东西被丢在他面前,掷地有声。就在方才卿弈站着的地方,仿佛经过测量一般准确地在崔承恩伸手就能勾到的距离,又处于他身后男子看不真切的盲区。崔承恩立刻就将一个棒状物体拿在手心里作为最后的抵御。
这东西小巧却坚硬,有一列整齐又尖锐的钢刺在顶端。
武器在手崔承恩有了主心骨,他屏住呼吸等着身后人露出懈怠。果不其然,那人将脸贴近崔承恩后颈的时候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崔承恩见状用尽力气把手里的武器尖端向外刺入那人的肺腑。入肉是撕裂般的一声轻响,但身后那声色冲头的人当下便吃痛缩成一团。
满手有鲜红的热液,蜷在地上的男子一手捂着腹部满脸的疼痛和不可置信,崔承恩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知县大人在烟花之地遭受非礼还将人刺伤,你是当官当够了吗?”黑暗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人毫不留情的揶揄讽刺反倒让崔承恩定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