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恩,你设计我?”
黄林此时怒上心头,已经管不得什么说得什么说不得,他只知道自己的计划周密无缝,连卿弈都已经放弃了崔承恩,偏偏崔承恩这个愚钝如猪的人竟然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
不,不对!这一切都是卿弈设计的,分明就是他导向了这一切,根本不应该打这个赌,也不应该任由事情的走向按照卿弈设想的那样。
分明他们手里有足够的证据,完全不相同的笔迹,同名同姓的人、相同的字迹,有证人,胡宇来告密。
“左右来人。”
瞧着黄林此刻形容枯槁似有癫狂模样,皇帝并不想再看,也不会任由起发展成为上书房的一出闹剧。禁军侍卫统领沈越上前几步,皇帝也不看他只是挥了挥手,“将黄大人押下去。”
皇帝在这里用的是“押”,那么就意味这这个赌局皇帝并没有当一个玩笑来看,而且还要一五一十地落实下去。那么黄林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跪着的这十几个官员面面相觑,皇帝素来以仁慈治天下,登记一来亲自下令斩首的官员屈指可数,现下居然为了一个正四品的刑部侍郎而对六部尚书痛下杀手!
莫非这崔承恩同皇上……众人想都不敢往下想。
自皇帝开口的那一刻,黄林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来到自己跟前。
“黄林大人,请吧。”沈越颇有些为难,毕竟他同黄光霖尚有几分交情,如今若是要对黄林下重手怕是那头也不好交代。最好是黄林能够主动配合。
黄林眼看沈越带着人就要将他架起押送,想到来时也是这沈越传旨带走了崔承恩,嗓子挣扎着发出声音,“沈越,你分明说此事八九不离十。”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有些像吞了个东西哽在喉头。
沈越有些难以面对,但他无非是受人钱财,大不了回头将这钱财退回给黄光霖。他看了眼黄林,道,“话虽如此,可我倒是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沈越低声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一句恰好刺中了黄林的要害,他突然间暴动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皇帝面前,“皇上,臣也是收胡宇这奸诈小人的蒙蔽,看在老臣忠心耿耿三十几年的份上,恩准老臣乞骸骨。”
乞骸骨也有告老还乡之意,黄林此话意在乞求皇帝保全一条性命,他为此可以放弃在京城的一切。
“唉,黄卿家,”皇帝叹了口气,像是对目前的境况十分为难,“黄卿家,一头是载入了史书不得修改,另一头是朕一言九鼎、君无戏言。朕虽惜你,却也不能为了一个你违反祖制。黄卿家你且走罢,家里有朕庇护一切安好!”
一言已定生死。
沈越的耐性也到了极点,他命左右二人架起黄林粗鲁地往宫门外走去。许是见那黄林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恐是对皇帝还抱有些念想,沈越摇了摇头对他说,“黄大人啊黄大人,今日一事你也应该看出来,要你死的人不是崔承恩,一直都是皇上!”
他又说,“你若安心上路家族或许能幸免,你若执迷不悟只能赔上整个家族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