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柔弱,法正与张松都是麾下一等一的辩才,刘璋出言阻止,怕伤了二人的心,不出言阻止,又怕二人伤了和气。进退两难之际,成四方与张任站了出来,刘璋正好有了一个台阶下,忙道:“说得对,你们两个别吵啦,我自有定夺。”
法正与张松这才作罢,各自回到了位置上。刘璋见成四方与张任还站着,忙道:“二位爷请坐。”成四方与张任对刘璋行了一礼,回到原位。
刘璋道:“张鲁大军来犯,能够将其击退,大家的功劳都是有的,该赏的要赏。”说着,看向了成四方,道:“成老板想要成都百分之五的市场,以便在成都做生意,我觉得无可厚非,若不是朝廷政令下来,我想成老板也不会提出这个要求,成老板在南中时的作为,我也知晓一二,我相信如果朝廷没有政令,成老板也会将兵器捐赠给我军的。”
成四方一笑,拱手道:“过奖,小人只不过不愿见天下百姓受战火之苦罢了。”张松冷冷的看着成四方,嘟哝道:“哼,用嘴说,谁不会说?鬼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成四方虽然在与刘璋说话,但作为一个好的商人,随时了解到“战场”的动向是十分重要的,所以成四方从一开始就将太玄真气运起,张松这局嘟哝话也被成四方听在了耳中。
刘璋听成四方这么说,很是高兴,道:“难得成老板能够为百姓做考虑,这年头这样的商人很难见到。”刘璋思考了一阵,道:“好,我决定了,成都百分之五的市场就交给成老板。”
此言一出,全场都骚动起来。
糜家商会经营成都已有数十年,成都大小官员都收过糜家商会不少的好处,糜家商会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能够独占成都市场,现在刘璋要将百分之五交给成四方,虽然份额不大,但糜家商会已经不是独占了。
刘璝道:“主公不可,据我所知,糜家商会在荆州举办了一场屠魔大会,所屠之魔便是成四方,成四方被称为恶魔商人。听说他在荆州时,为了得到市场,杀死上千条人命,强行夺取他人的生意,恶名昭著,成为了天下商人的公敌。这样的人主公如果让他在成都做买卖,只怕日后会是一个祸根!”这刘璝也是“西川四将”之一。
成四方心中一沉,这是成四方最后悔的事情,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成四方迷失之时,确实犯下了滔天大罪,就连同生共死的十大高手,也只有诸葛徐风与向北风两个人留了下来,他们都是如此,何况是别人了?成四方根本怨不得别人这样说,“恶魔商人”这个称号,成四方这辈子是甩了甩不掉了。
法正又站了起来,道:“不然,传言毕竟是传言,成四方的品行究竟如何,人所共见,若他真的要强夺市场,又何必费这么大的财力和力气,将三千兵器送给我们?成老板付出这么多,完全只是想要在成都做生意罢了,刘将军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刘璋道:“别说了,今天是庆功宴,不是你们磨嘴皮子的地方!”刘璝与法正一齐道了声“是”,坐了回去。刘璋道:“这样吧,成老板劳苦功高,要百分之五的市场一点也不过分……”
“主公!”刘璋话还没有说完,法正又道:“以百分之五市场份额来赏赐给首功之人,只怕天下人心会不服。”法正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认为成四方这个战争的谋划者是首功,想要替成四方多捞一些好处。
刘璋不耐烦的道;“我自有考量。”
法正不说话了,刘璋道:“法正说得有道理,只给你百分之五的市场,会让天下人耻笑我西川小气,这样吧,我将成都百分之二十的市场份额交给成老板,成老板可以随意在成都做买卖。”法正大喜:“主公英明!”
成四方站起身来,向刘璋行了一礼,道:“大人厚爱,小人感激不尽。”在众人都以为成四方会欣然接受时,成四方却道:“但,这个赏赐小人受不起。”
这话从成四方的口中说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惊讶,张松心道:“这成四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听成四方道:“小人本来只想为西川尽一份力,然后可以在成都做生意,但仅仅是百分之五的市场份额,便让孝直先生与张别驾如此争吵,小人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小人决定,不要成都的市场份额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惊,刘璋疑道:“哦?不要市场份额?那你要什么?”成四方一笑:“小人什么也不要,只望西川众位大人能够记得,成四方曾为成都出过一份力,为西川百姓尽过一份心,只要如此,便足够了。”
张松一听,便猜到了成四方的想法,心道:“他是为了赚商会的口碑。”
刘璋大吃一惊:“你什么也不要了?”成四方将酒爵端起来,道:“一杯酒便是最好的赏赐。”于是,仰头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成四方主动放弃了赏赐,那法正也没有话说了,虽然知道成四方这样做能够给商队带来很好的口碑,但也为成四方没有得到一丝好处而叫屈,毕竟法正是一个睚眦之怨,无不报复,滴水之恩,涌泉以报的人。
争吵落幕,宴会也终于有个宴会的样子了,饮酒聊天,歌舞助兴。
只有几个人心中在思考着问题,一个是张松,一个是法正,还有一个张任,再有便是成四方。
张松心中思量:“他竟然放弃了应有的奖赏,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他了?”
法正心中思量:“成老板究竟在想什么?百分二十的市场份额,那可是他要求的四倍之多,为何放弃了?”
成四方与张任对望了一眼,一个东坐,一个西坐,二人却仍不时举杯对饮。
这二人的心中不约而同的有一个想法:“这个人,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