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法正送成四方回歇脚处,路上,法正问道:“成老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要主公的赏赐,能在成都做买卖,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嘛?”
成四方微微一笑,道:“我是想在成都做买卖没有错,但若是因此背上一个为做买卖与张鲁勾结,危害成都只顾自己利益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
法正道:“难道你就不在成都做买卖了么?”成四方道:“当然要?”法正道:“那你为何……”成四方笑而不答。
到了歇脚处,成四方辞别法正,休息去了,法正心中暗道:“遇见这样一个对手,糜家商会就快要走到头了。”其实法正心中十分清楚,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法正是何等聪明的人?连张松都能猜到其中有诈,法正又如何猜不到?只是找不到证据证明成四方使了诈,若是无法证明,那成四方就是成都的恩人。正如诸葛徐风所说,任何没有没识破的诡计都是计谋,若是无法识破,法正就只能将成四方当成恩人,法正行事,便是滴水之恩,涌泉以报。
糜家商会,仇霸一脸阴郁的坐着,朱平与杨起坐在另一边,除了三人以外,还有一个人坐在右侧。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沈家商队头号保镖欧阳一刀。
见仇霸呆若木鸡的样子,杨起怒道:“哼!什么大执事,分明就是来坏事的!”朱平道:“诶,老杨,你也不能怪大执事,成四方所做的这些事情,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不要说大执事了,就连你我,都被成四方骗了过去,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商队上,却没有留意到他会在兵器上做手脚,我们都有失误。去劫兵器,还有斑铜,都是我们一时着急,犯下的错误。”
欧阳一刀冷冷的道:“我家老板就知道你们不靠谱,所以特意派我前来掌控大局。”杨起瞪了欧阳一刀一眼:“你又算什么东西?”话音刚落,便觉一股寒风向自己的头顶落了下来,杨起还来不及反应,一柄单刀已到了杨起头顶。
欧阳一刀道:“我可不好说话,你们最好乖乖的听我的,那我们还是朋友,如若不然,我将你们商会整个掀了,也不在话下。”杨起被吓得冷汗直流,连连点头道:“是,是,我知道了。”
欧阳一刀将刀收起来,看向仇霸,道:“仇霸,你这个样子,可不像是差一点要了成四方性命的人啊。”仇霸看了欧阳一刀一眼,笑了一笑,道:“多谢你救我。”众人一怔,仇霸这明显是话不对题,欧阳一刀又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听说你也是一个英雄豪杰,为何现在遇到成四方,竟如此手足无措?”
仇霸眼中突然充满了恐惧,道:“你不知道,你没有见到成四方杀人时的样子,那根本就是一个恶魔,你不懂成四方的可怕,你真的不懂!”欧阳一刀一声冷笑,道:“我是不懂成四方的可怕,因为成四方向来都觉得我可怕。”
朱平叹了口气,道:“现在又当如何是好?我们劫成四方兵器与斑铜的事情已经败露,加上他现在是成都的恩人,若是他向刘璋请求要成都的市场份额,那定然是水到渠成的。”
欧阳一刀笑了一笑,道:“我家老板已经预测到了这一点,你们现在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守住市场份额,而是将市场份额分给成四方。”
杨起听了,大吃一惊,喝道:“你说什么?要我们将市场份额分给他?”欧阳一刀道:“没错,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主动将市场份额分给成四方。”
在成四方进行一系列策划的时候,欧阳一刀已经到达了成都,将成都的事情了解得七七八八,于是欧阳一刀写信给沈天命,沈天命的回信中,给欧阳一刀指示了对付成四方的方法。将仇霸救出来的,也正是欧阳一刀。
欧阳一刀继续道:“且不说刘璋怎么看,经过这件事,现在成四方商队在百姓的心目中,已经是一支口碑甚好的商队,而在这件事中,你们糜家商会不仅没有帮到一点忙,反而落了一个抢夺成四方货物的口实,现在市井之中,对双方的评价就是,成四方好,而你们差。”
杨起喝道;“那是成四方太过阴险!”
原来成四方将前来抢夺斑铜的人全部放掉,还每人给了十银钱,这便是在收买人心。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被成四方放了的人,得了成四方的好处,潜移默化的,便对成四方有了好感,渐渐的,成四方的好话,糜家商会的坏话,就在市场上流传开来。成四方放人,目的便是这个。
一个商人,口碑好了,自然有人愿意与他做生意,若口碑差了,本来合作的人也会对他有意见。
这件事情糜家商会的众人已经知道,欧阳一刀道:“你们已经将自己放到了不仁不义的位置上,就算成四方不要成都的市场份额,你们在成都的生意,不出一个月,便会土崩瓦解,所以你们现在最主要的,不是保住市场份额,而是保住你们的名声,所以,主动放弃一部分市场份额,就是最好的方法。”
杨起道:“不行!数十年来,都是我们独占成都的市场份额,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将市场份额让出去?”朱平眉头紧锁,道:“老杨,我们还是按照欧阳先生说的去做比较好,你想一想,我们现在的处境,正如欧阳先生所说。”
杨起与朱平多年的交情,最听的就是朱平的话。杨起也不是一个笨蛋,只是性子急了,性子一急,就容易犯错。朱平开口,令杨起思考了起来,一想之下,果然是这么回事,于是点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心中仍然不忿:“可恶!实在是不甘心啊!”
欧阳一刀道:“你们这次是输了一招,成四方的厉害,远远不止如此,但在我家老板看来,成四方也只是一个牛犊罢了,只要你们好好听我的安排,必然能够战胜成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