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儿这两日在宜阳过得那叫一个潇洒自在,却不知如今的靖国朝廷已经暗潮汹涌。
庞太师作为辰王的亲外公,在皇甫夙沣病危的这两日,一面像朝廷施压一面暗中与辰王通信,为了皇甫夙辰乘机夺位可算是操碎了心。
皇甫夙沣病危不理朝政已经有七天了,国不可一日无主,庞太师打着这样的旗号将辰王恭迎回了宜阳,入住了皇宫,引朝堂多少风云起。
而后宫中稍聪明些的娘娘们,也已经嗅到了火药味,平日里再是积怨颇深的大仇人,这会子也成了并肩作战的盟友了。
皇甫夙沣后宫团里几位颇有家族势力的主,这日晚间聚在了宁贵妃的寝殿里商量起了要事。
这次密会首先是殷丽妃发起的,所以待众人聚齐,殷丽妃放下手里的茶,“如今辰王入宫,帝君又一直不醒,朝堂变更是早晚的事。”她表情严肃,语调低沉,说这话的时候不动声色将各人面上神色尽收眼底。“今日把各位姐妹找来,也是希望能尽到我们的一些绵薄之力,帮帝君度过这个难关。”
宁朝阳面上还敷着药膏,太医院首席太医段太医特意给她配的方子,近日敷了,效果不错。她看着渐有好转的脸蛋,最近心情本来是很愉悦的。只可惜辰王入宫,宁朝阳心有介怀。辰王若是做了帝君,那她的帝后梦算是落空了。所以今日就算她脸上还敷着药,宁贵妃也不免要听了殷丽华的话,把一众还有些影响力的“情敌”们唤了到她寝殿里来。
“诸位姐妹们,帝君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家也该是要明白,咱们也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想必大家都是明白的。”这会子喝着茶的宁朝阳倒是十分冷静会说话了。
萧嫔面露忧色,长长的指甲套点在桌上,“宁贵妃您这话说得是在理,”她望一眼围坐在一起面色凄凄的诸位姐妹,“可是我们也都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纵然家中还有些势力,可我们毕竟也只是家中外嫁的女儿,又能有些什么办法?”
孙美人眸中已有泪花,“萧姐姐说得对,我们,我们也只是群不懂局势的女人,又能怎么办呢?”
殷丽华忍住了脸上的讥诮之意,等了一等才笑着说道,“萧姐姐,孙妹妹,”她过来拉住两人的手,似安抚道,“我们能做的确实有限,可是姐妹们也不能妄自菲薄了。不管如何,我们身后倚靠的家族,任何时候都是我们立足的力量不是?”她似引诱着继续道,“而已经入到宫中的我们,其实也已经是为家族的荣辱护航的盾牌了。我们与身后的大家族,也同样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她轻轻拍着萧嫔与孙美人的手,一下又一下,“姐妹们这样一想,是不是就能明白了,其实我们能做的可以有很多?”她眉眼一扬,端的是心机满满,“就譬如说,萧姐姐你的大哥不就是庞太师的门人不是?据说,现在还官居太守一职。”她转过头,看向孙美人,“我听说,孙美人的父亲现在还在西北镇守我靖国边疆。”她别有深意的将眼前的两个人互相看上一眼。
宁朝阳却有些担忧的道,“只是帝君的身体,”她蹙了眉头,“不知道那姓叶的能不能把帝君的病治好。”
一说起帝君的病,可算是一屋子女人的心头大患,姚美人抓着手里的锦帕,“都六七天啦,帝君那边儿也没个消息传出来,也不让我们进去看。急死人了。”
殷丽华却自有看法,“我们进不去,辰王那边不也没人进去吗?”她放开了孙萧二人的手,“这件事,只要帝君没事,我们就还有希望。”
“段太医也为帝君把过脉,”宁朝阳还是有些不放心,“况且,那女人真的不会被辰王收买吗?”
“那这是,我们也只好听天由命了。”殷丽华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