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季洛带了一队人马正要赶往慕国,还未上马,先问了身边的随从“小姐还没回来吗?”
随从点头回应,低声问道:“属下要不要去把小姐带来,随您一起回慕国。”
“算了,随她去吧,多派些人手保护她的安全。”季洛对自己的妹妹也挺无奈的,从来都没让他省心过,他这次随流年来欹国,他的妹妹竟偷偷的跟来,跟来了也就算了,还不与他联系,独自一人在欹国乱逛。
既然她想要这样,季洛也由着她,兴许她吃些苦头会感觉家里好,然后乖乖的回来。
于是季洛就装作不知道此事,只是暗地里派人跟着她,现在他要回慕国也不想带着她,毕竟慕国没有往日的安定,现在是战火四起,还是让她留在欹国的好。
随从听从他的吩咐,然后退到一边,季洛刚准备上马却听见背后的喊声“别走,我有东西给你。”
只见兰雪一手拉着流年,一手提着点心正开心的在他的方向赶来,流年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他本意是不想来的却被兰雪硬拉了过来。
这皇上皇后都来给他送别,有几秒季洛是愣住的,反应过来后立马迎了上去。还没待季洛和身后的人行礼,兰雪先开口说道:“免礼。”
对于被兰雪抢了台词的流年,此时只得选择点头,兰雪连忙将手中的点心递给季洛,笑着说道:“把这个给仪华,我想她也想念欹国的点心,记得你要亲手交给她。”
“臣知道了,一定会亲自交到公主手上。”说着,躬下身双手接过兰雪手里的点心。
兰雪推了推流年的胳膊,示意让他也说一句,流年立刻便会了她的意,补充说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我想仪华会感受到你的心意。”
流年这模棱两可的话,似是对兰雪说的又像是对季洛说的,但两人对他的话都很认同,季洛立马就明白了意思,兰雪在心里暗喜她的丈夫太会说话了。
季洛拱手谢过之后,转身上了马,其他人马也跟在他的马后。
长长的一队人马,气势宏伟,阵阵的马踢声回荡在风中,兰雪望着流年轮廓精致的侧脸,突然问道:“点心从欹国运到慕国,会不会坏啊?”
这个时代交通不发达,冷藏技术又不好,点心是很容易坏的,想到这兰雪一阵懊悔,她应该让季洛带点别的。
流年侧过脸,身后的发丝被风吹得偏向一边,摆动在风中的发神姿百出,这样的他别有一番俊美,兰雪正痴痴的看着他。
“现在是冬日点心不会那么容易坏,从欹国到慕国有一条近道,来欹国时我带季洛走过,所以你就放心吧。”流年无奈的解释着,注意到兰雪一直盯着自己,问道:“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听到了”兰雪连忙回应道,快速的移开视线,看向了别处。
“冷吗?我们回去吧。”说着,他触摸了一下兰雪垂下的手,试一试她的手温。
感受到她手上一阵冰冷,他眉头一紧,担忧道:“这么凉你怎么都不说,赶紧跟我回去。”
“流年,你背我回去。”兰雪眉眼含笑的说着,流年已经在她身前蹲下,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欣喜的将头倾在流年的背上。
流年的步子不急也不慢,兰雪在他的背上稳稳的,心里在想她与流年现在是在一起了,可是却感觉不到安定,害怕此刻只是她的一场梦,若要问原因兰雪自己也说不上来。
再次回过头时已经不见那长长的军队,季洛是寻着仪华去了,而仪华还在守着流年吗?兰雪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季洛和仪华。他们有缘相识,是否有份能在一起?季洛也该告诉仪华自己的心意了。
冤家路窄,被捉弄
若大的街市,来来往往的人群,欹榭只身一人在此徘徊,他已经在这里闲逛一天了,目的就是为了抓住前天那个灰布裙的女子。她毕竟只是个街头混混,在这里等到她还是有可能的。
想到那天她从自己手上逃了,因为被她拿走了钱袋,害得他只能露宿街头,他欹榭何曾受过这种气,这个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躲在墙角后的女子正注视着街边的欹榭,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她终于找到他了,想到那天自己被他掐得半死,她就一肚子的气,说什么今天也要好好整整他,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抓住她!”听到身后的叫喊声,女子找准了时机冲了出去。欹榭看到向自己跑来的人,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总算是等到你了!一种猎物等待食物的眼神,死死的看着跑向他的人。只是她为什么每次的出场方式都是这样的?
女子的速度似风一般经过欹榭的身侧,这一次她没有拿走他的钱袋,当然他也没有钱袋给她拿了。她突然拉起欹榭隔着衣袖的手臂,就这样带着他一起跑了。
虽然她武功不怎么样,但是逃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欹榭在这样奔跑的速度下还是很难出手的。也就由着她,看她想玩什么花样,毕竟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停下来之刻便是取她性命之时。
眼前一张张的面孔,飞快地从眼前闪过,她虽然带着欹榭穿梭在人群之中,但这速度却不曾减慢,身后追逐的人早已被甩的没影。欹榭一直看着眼前飘动的发丝,散发的阵阵清香醉人的很,这个女子还是第一个牵他的人,等一会儿真的要杀了她吗?
两人停留在府衙前,女子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臂,顺便塞了个东西给他,然后大声的朝衙门呼喊:“有贼啊!抓贼了!”
果然是贼喊捉贼!不久便有一群官差被喊了出来,女子连忙指着欹榭“就是他,他偷了我的钱袋。”
刚刚经历长时间的奔跑,虽然欹榭是个习武之人,但此刻的呼吸也有些不稳,缓过来之后才看到她刚刚递来的东西,竟是一个钱袋,上面还绣着花。
官差也看到那个绣着花的钱袋,一般人的思维都是男人的钱袋怎么会绣花,肯定不是他的,至于其他的很少会多想,官差们也不列外,毕竟在衙门口发生的事,先把人抓了再说,若是错了再放也不迟。
对付几个官差,欹榭还是不在话下的,只是眼下不能和官差纠缠下去,现在谁不知道慕流年正在欹国,他这时选择露面岂不是自投罗网,不管慕流年是否有意抓他,藏起来总是好的。
他从前何曾这样窝囊过,如今这样都是拜眼前的女子所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纵身跃过房顶,心里憋屈的很。
“还知道怕啊!本姑娘可不是好惹的。”女子得意的说道,想起自己的左手刚刚碰到他的手臂,嫌弃的抖了抖。
欹榭虽然已经逃离,但官差却没有停止抓捕他,因为最近有个小贼经常在市里偷东西,弄得百姓不得安宁。
官差搜捕许久一直没有结果,今日终于找到一点线索,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看到街旁挂着自己的逮捕画像,欹榭感叹自己真是有够惨的,那个贼明明是个女的,而他是个男的!这都能弄错。如今事情被闹大,慕流年不想知道都难啊,而他又要往那里逃?
眼下是出不了欹国了,想到手里还有那个女人塞给他的钱袋,算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了。当欹榭打开钱袋时,却是目瞪口呆的望着袋中那一堆石子,她可真绝啊!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此时那个灰布裙的女子已经换了一身淡绿色的长裙,端坐在桌前,玉手执着墨笔,一笔一画的勾勒着某人,她的发垂到洁白的纸上,而被发丝半掩的是一张眉目如画的脸,这样典雅的女子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其中一个路人看到了画中的人,惊喊道:“我见过他,不久前还看到他和一个穿灰衣的且面黑的女子跑过这条街。”
官差满意的拿起女子的画,吩咐人张贴上“这就是我们一直追捕的贼人,若有人抓到他,悬赏五十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