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欹轩那里回来,路过街市,欹榭有意放慢了步伐,想要在此逛逛,这市里的繁华之态,让他也认可了流年的治国之道。
“抓小偷了”前方传来一声呼喊,只见一身灰布裙的女子,脸上也有几块黑乎乎的,正在向欹榭这边跑来,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强壮的男子。
欹榭对这种事向来是不予理睬,本能的站在一边,甚至都不想看这出戏。
而那个灰布裙的女子在经过他时,顺手拿走了他腰间的钱袋,欹榭自然是察觉到了,看着跑远的灰色身影,带着怒意的说道:“果真是胆大,偷东西都偷到我这来了。”
说着,飞身上了屋顶,朝着那个女子逃跑的方向追去。女子跑过了几条巷,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后面的人是否追上来了,当她看到身后无人时,这才安心的停下来喘口气。
她只顾看后面,却没有注意到屋顶上方的一直跟着她的欹榭,此时的她正得意的数着刚刚得来的钱袋,丝毫不知欹榭已经到了地面,正在向她步步逼近。
“你胆子够大的啊”欹榭故意嘲讽一句。
女子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吓得倒退几步,连忙收起手中的钱袋,准备扭头就跑,却被欹榭死死拽住头发。
“疼,你放手啊!大不了我把钱还给你。”女子抬手捂住自己的头发,呐喊道。
欹榭松手的同时,又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追过来吗?那你是想错了,你惹到我,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你若长的貌美,我兴许还会怜香惜玉,舍不得杀你,可你这相貌……”
欹榭出手的力道重,女子已经说不出话,双手还在捶打着他,只因她的力道小,对欹榭根本起不了作用。
“她在那!快抓住她。”为首的男子大声的喊道,其他的男人听到喊声也立刻赶了过来。
欹榭有些不悦,想要出手对付那几个闯来的男人,女人感受到他的力度渐小,趁他分心时从他的手上挣脱,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缓了几口气,赶紧找了条路跑了,跑之前还瞪了欹榭几眼,心里想着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等欹榭解决完那些人,却发现那个女子早已逃得没了踪影。心里越想越气,竟从他手上跑了,自己还替她解决了抓她的人,他这忙了半天到底在干嘛。
“别再让我看到你!”留下这句话,只得漠然离去。
季洛快步的走进大殿,慌张的忘了给流年行礼,忙道:“皇上,微臣请旨赶回慕国。”
不久前收到密报,玄国趁流年不在慕国时,已经出兵慕国。流年在离开慕国时,命令太师监国,并只带了季洛,按理说留下的将领还是挺多的,可是战况却不容乐观,这其中的原因流年也猜出一些。
半响,流年才严肃的说道:“你去吧”
流年知道季洛牵挂着仪华,此时仪华还在慕国皇宫,他又怎会不急,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若是玄国反过来进攻欹国,凭着刚刚整顿过来,无论兵力还是财力都不济的欹国又能抵抗多久?
而玄国能够连连击败慕国,这其中怕是有他人之力,所以说慕国现在不止一个敌人。季洛得了命令,转身离了大殿,而流年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推测,就算季洛人在这,心也是在慕国,流年又何必强人所难。
待季洛走后,兰雪才现了身,其实流年本可以将欹国改为慕国,这样他就不用在两国来回的跑。因为欹国还有部分人不愿归顺,兰雪又不想看到流年开杀戒,她认为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爱着自己的国家罢了,又有什么错。
流年也确实没杀他们,而是保留欹国,甚至重建欹国,等到那些人愿意归顺时,才将欹国收为慕国,像这样仁善的皇上真的不多。
流年注意到走来的兰雪,故意朝她的方向走近几步,距离一下子被拉进了许多,兰雪就没有继续向前走,反倒是流年步子依旧没停下,直到站在兰雪身侧,触到了她纤细的手,他这才停了下来。
“我这样迎接你,你可喜欢?”流年对着兰雪的耳边,轻言道。
“臣妾受宠若惊哦”兰雪学着宫中的话,嗲声的回道。
听到这句话,流年有些不乐意的说道:“阿俏,好好说话。”
想到刚才季洛说的话,兰雪也没了兴致继续和流年开玩笑,忙问道:“刚才季洛说要回慕国,是慕国出事了吗?”
“不是,是季洛想仪华了。”流年笑着解释道。
这倒是个劲爆的消息,一下子吸引了兰雪的兴趣“季洛喜欢仪华吗?他们俩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说。”
“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们俩的事?也不知道关心一下我和你的事。”流年一脸不满的问道。
兰雪:“我和你能有什么事?仪华的幸福才是事,你不会连你妹妹的醋都吃吧。”
流年:“……”
兰雪:“我们来想想怎样帮助这俩人,你主意多,你来想。”
流年:“这是季洛该烦的事,我们来想想我们的事,你看我们都成亲这么久了,是不是……”
兰雪:“我想起来了,我要让季洛带一些欹国的点心给仪华,这样他们会有话说。”
话一脱口,人也跟着跑出殿门,只剩下流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暗自负手叹气。
兰雪走后,流年便召了暗卫过来,失落归失落,正事还是要办的,何况现在形式还危机呢。
暗卫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蒙着面笔直的站成一排,只有中间的那位上前一步,恭敬的说道:“回禀皇上,聑幻楼确实暗中帮助玄国。”
暗卫所汇报的与流年推测的一样,聑幻楼的楼主还是选择了出手,这些年聑幻楼暗中状大实力,恐怕是为了今日。
瑮殇怎能忍受亡国之痛,事隔再久怕是也不能释怀。当年的事已经渐渐浮现,上一代的怨恨还是牵扯到了这一代的人。
许久,流年才摆了摆手,让暗卫各自隐退,而他自己则立于窗前,道不出的心事,只能对着窗诉说:“母后,如果你在,你希望我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