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闫泽军双眼满布血丝,看着对面这个男人。
本来身为市委书记,闫泽军拥有足够的涵养,以及处事不惊的冷静。但眼前这个人,将他儿子打伤,送进医院。拍卖会后,自己因为他的一番话,精神恍惚,竟然将那副价值几千万的画亲手撕掉。几千万啊,饶是闫泽军也心疼不已。所有的冷静,都在此时化为乌有。
“说,你来这里干嘛?”闫泽军忽然很讨厌陈恒脸上那股淡然的笑容。
“除了干,还能有嘛?”陈恒轻轻一笑,却没有在意闫泽军凶狠的眼光,轻轻瞥了一眼柯蓉,然后就自顾的倒茶喝水。
感受到陈恒眼神中那股赤裸裸的颜色,柯蓉的脸闪过一丝红晕,再看了一眼闫泽军,发现他没有注意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我不管你来做什么,我们不欢迎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闫泽军虽然十分痛恨对面这个男人,但他毕竟是市委书记,眼界宽广,知道这个男人并不是那些任人搓扁捏圆的货色。
新华夏的幕后负责人,与文成会关系暧昧,更是结交了赵成与李兆阳这两位商业巨头,这等等的背景,可谓通天。闫泽军虽然身处高位,但他出身于普通家庭,身后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此时此刻,闫泽军虽然痛恨陈恒,但也没想过要与他发生冲突。若是真要斗,自己未必能吃得了甜头。
“闫书记,话别说得这么死,否则待会后悔的人,还得是你自己。”陈恒若有深意的笑着,眼神瞥向柯蓉。
柯蓉看了眼陈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是对闫泽军道“阿军,你先别激动,你和陈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闫泽军闷哼一声,怒道“什么误会,他把闫杰打伤,送进医院现在还没康复,这怎么会是误会?还有…”闫泽军忽然停止了要脱口而出的话,只是瞪了一眼陈恒,重重坐在椅子上。
“什么?打伤了闫杰?”柯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陈恒,发现后者依旧漠不关心自顾的喝茶,显然是默认了这回事。
此时,柯蓉看向陈恒的眼神,却是闪过一丝暗喜,仿佛陈恒做了件让她大快人心的事情。
能不快活吗?柯蓉虽是闫泽军的妻子,但地位却始终比不上他的儿子闫杰,在家中,常常受到闫杰的无视,欺压。而这闫泽军,虽然没有向着闫杰,但对二人之间的争执,视而不见。这也更加增长了闫杰的嚣张气焰,再加柯蓉嫁入闫家那么多年,也未曾生下子女,这更是让闫家二老不满,她的地位,更加卑微。
但生不出来,岂能怪她?从结婚到现在,闫泽军动她的次数,十指可数!并且每次都临阵脱逃,如此男人,让她怎么生?怎么有机会生?
柯蓉本是个柔弱女子,虽然有些贪慕虚荣,但心地还算善良。在闫泽军的一再恳求下,柯蓉对于两人之间的事情始终保持沉默,绝口不提,默默承受所有屈辱,因为在那时,权势带给她的快乐,足以压过这些痛苦。而闫泽军也因此,更为疼爱于她。
但现在不一样了,柯蓉受够了,受够了这种麻木的生活。闫家人对她屡次的欺压,已经让她濒临崩溃。
在闫杰住院时,柯蓉还为此高兴了一阵子,现在知道是出自于陈恒之手,柯蓉怎能对其不感激。
“令公子桀骜不逊,我只是替闫书记好好教导教导。”陈恒的表情依旧淡然,仿佛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但没等闫泽军再次发作,陈恒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而阴冷“闫杰想要动我的女人,就要付出代价。不管是谁都一样,就算是闫书记你,也不例外。”
闫泽军愣住了,不是因为惧怕,而是惊愕于陈恒这番霸气凌人的气势。看着陈恒眼中冰冷的颜色,闫泽军丝毫不怀疑,他说的都是真话,没有半点弄虚作假。
柯蓉也愣愣的看着陈恒,眼眸中,透露出浓浓的爱慕之色。为心爱之人,冲冠一怒!管你是什么市委书记的公子,还是什么市委书记,若是敢动他的女人,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这才是男人,这才是她心目中完美的好男人。
“你似乎很有底气,虽然你很不简单,但就凭这样,恐怕还不足以让我惧怕。”闫泽军嗤嗤一声冷笑,身体前倾,靠在餐桌上,沉声说道“你信不信,今天下午我就能让你的新华夏关门歇业。”虽然不想与陈恒斗,但并不代表闫泽军害怕,若是陈恒这般无理挑衅,闫泽军不介意让他见识一下他市委书记的能量。
听到闫泽军的话,首先愣住的不是陈恒,而是柯蓉。
什么?新华夏竟然是他的?那个传说中叱咤南岭市金融界的神秘人物,就是他?
“天啊,他才多大,就拥有如此庞大的家业!”柯蓉看向陈恒的眼神,带着无比的狂热。这种男人,可不是简单的金龟婿,富家子弟那样简单。
陈恒依旧对闫泽军的威胁视之不见,脸上那股淡淡的笑容,始终没有改变。
这种淡然的表情,倒是让闫泽军心中越来越恼火,脸色愈发的阴沉。
藐视,这是赤裸裸的藐视!
“闫书记,你是聪明人,那样做的后果,恐怕你会不愿意承受。”陈恒笑着摆摆手,继续道“今天我来不是和闫书记吵架,而是来谈合作的。”
闫泽军忍住将要爆发的情绪,重重哼了一声靠在椅子上,道“我是官你是民,官民间何来合作一说。况且,我觉得与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
“要不要合作,闫书记看了这个就会明白了。”陈恒微微一笑,掀开随身带来的盒子,讲里面的东西摊开。
“这是…郑板桥的画?”柯蓉身处上层圈子,闫泽军平时又酷爱收藏,所以她对于古玩书画这方面的鉴赏能力,也极为出众。
“没错。”陈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饶有兴趣的,盯着闫泽军的脸。
闫泽军脸上微微变色,他自然也已经看出,这幅画是出自郑板桥之手,但与上次自己拍来那副,又不相同,应该是郑板桥的另一个作品。看这画质与风格,应属郑板桥巅峰之作,价值应该比上次自己拍下那副还要珍贵。
但是…他拿这幅画来想要做什么?难道他知道上次自己将那画…不可能!自己忽然失控,将画撕毁。这件事情,只有那两个保镖知道,而且那两人绝对不可能透露消息,陈恒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闫泽军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盯着画卷仔细观赏的柯蓉,闫泽军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要是让柯蓉知道自己挥巨资拍下那幅画,自己的秘密定然会被发现。
“阿蓉,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谈些事情。”闫泽军轻声对柯蓉说道。
“嗯?”柯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正想开口问,但看到陈恒对她微微点头后,柯蓉打消了这个念头。站在闫泽军身后,幽怨的看了一眼陈恒,便悄悄退出包间。
被柯蓉这么一瞪,陈恒顿感销魂至极,隐约有种异样的刺激感。
在别人老公面前,和他的老婆眉目传情,这种情形,不刺激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