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紫菱来不及多想,只抱着毛毛向一旁闪去,躲避那粗细不一的树干砸下来。
而在这时,那阵风又刮过来,夹杂着圆的纸钱哗啦啦的扑了过来,空气中也开始弥漫起腐朽的气味来,阴森可怖之下,似乎有什么要发动一般。
紫菱躲避不及,被那些纸钱扑到,身上带了不少纸钱,就连头发上也带了纸钱,这时候,猫叫声忽然变成了婴儿的哭泣声,嘶吼声,十分的吓人。
“这是?”紫菱浑身抖了一下,立马想到了不久之前在医院里遇到的离奇事件,还有那些个可怖的婴儿,莫非是……
“你们要付出代价。”正当紫菱惊疑不定时,耳后方忽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她能感觉到肩膀上多了什么东西,而一种尖细的利器似乎正划过她的脖子,冰凉的,却没有疼痛感。
紫菱心里恐惧,却没有回头,传闻如果遇到这种脖子感觉划拉的,是不可以回头的,否则就会将脑袋掉下来,但是难道她要坐等厉鬼索命吗?
她开始明白,那些个充满怨恨的婴灵已经化为了可怕的厉鬼,不再是没有力量的幽灵,甚至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毕竟,仇恨的力量是世间最为可怕最具摧毁性的力量了。
紫菱问身后的那个婴灵:“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的人不在这里,快点回去吧。”
肤色发黑的婴灵散发出难闻的气味来,扯了嘴巴流着哈喇大笑起来,蓦地它停止了大笑,说:“你们可以无情的扼杀无辜的我们,我们为什么不可以扼杀无辜的你们呢?”
紫菱无言以对,婴灵说的没有错,它们的确死的无辜,是大人们犯得错却要叫它们去忍受无尽的痛苦,也难怪怨恨如此深刻,要波及到无辜的人身上。
紫菱还想劝几句,这时候,婴灵忽然一把夺过了紫菱怀里的毛毛,一跃上了前面的一棵大树上,愤怒的盯着紫菱吼道:“为什么他就可以活着,而我们就要死去?这不公平!”凄厉的哭声再次响起来,婴灵就要将小小的无辜的毛毛摔下树去!
“住手!”就在这时候,黑暗中忽然跑出来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女孩子,她跑到大树下仰起头看着毛毛凌空出现,似乎被什么抓住了一般,比紫菱更加着急。
但婴灵放手的速度比她的话快了一秒,毛毛已经被抛了下来,且方向和女孩子所在的位置不同,只听见毛毛撕裂般的大哭声,在风中传出很远。
女孩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速度和力气,纵身一跃,跳到一旁努力去接近毛毛,只是差那么一点!
她伸手抓到了毛毛的襁褓被子的一角,而后顺势搂入了怀里,却因为跳的太高而重心不稳,身子偏移了正中,继而滚落在地上,但是她还是抱紧了怀里的毛毛,顺着那倾斜的坡滚了下去!
“危险!”此时的紫菱才发现原来在树后左前方,居然是一条倾斜的坡道,坡道之深,至少在黑暗中难以看到尽头,她奔到大树旁想抓住女孩子,可是晚了几步,看着那女孩子滚落下去,之后停在了下方。
女孩子似乎碰到了什么,头歪了一下,紧紧抱着毛毛的手也松开来了,就倒在下面一动不动了。
紫菱回头,就发现身后多了一个小孩子,婴灵邪恶的看着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伸出手来向她的小腿狠狠一推,紫菱只觉的小腿上多出的一股力量要将她也推下那斜坡。
“你也去死吧!”婴灵的恐怖而尖细的声音响彻在林子里,几只乌鸦忽然飞起来,在空中掠过几道影子,不详的气氛笼罩着此处。
只是,在这时候,蓝衣忽然赶来,一把紧紧的抓住了紫菱,对着婴灵毫不客气的踹了下去。
婴灵白色的影子掠过紫菱身边,取而代之的是紫菱的平安无事,紫菱还在愣怔的时候,蓝衣已经将她拥入了怀里。
紫菱的眼里氤氲了水汽,紧紧的抓住了蓝衣。
每次在最危险的时刻,他总会出现,成为了她最安全的港湾。
“你没事吧?”蓝衣总算松了一口气,上下看看紫菱,发现她的确没有受伤。
紫菱点头,却看向下面,婴灵不见了,只有那个粉色的身影依旧倒在那里。
“我们快下去看看,那个女孩子和毛毛还在那里,快去救他们两个!”紫菱说着已经弯下了腰准备滑下去,这坡太陡了,而且树叶铺满了坡道,更是湿滑不已,要下去并不容易。
蓝衣拦住了她,对她说:“在这里等我。”他先她冲了下去,高大的身影从紫菱身边一掠而过,似乎很轻松的站着就滑下了深深的坡道。
将那女孩子和毛毛救上来之后,紫菱便马上过去,发现女孩子昏迷未醒,而毛毛却平安无事,不过女孩子的头部受伤了,流出了不少的血。
“我们要赶紧送她去医院。”紫菱检查了一下伤口,有点自责的说,“真是不该选择在这样的地方,都是我的错,害她受伤了。”
正在这时,女孩子却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看到紫菱的时候还问一句:“孩子呢?”
“他在呢,很好,你受伤了,我们得送你去医院。”紫菱简单的答道,语气里充满着急,那婴灵不知道去了哪里,会不会再偷袭都是未知数,总之,这里不宜久留,要赶紧离开。
女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现黏糊糊的,一看是血,也吓了一跳,不过,她却对紫菱说:“不用了,我在这里还有个租的房子,还麻烦你带我去那里,谢谢你。”
紫菱有点惊讶,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在女孩子的指引下,抱着毛毛三个人到了一处城中村,此时人最多,蓝衣古怪的装扮引起了别人的注目,回头率很高,紫菱知道这样不好,但是也没有办法,管不了那么多了,好在蓝衣有时候还能走路,只要不露出犬牙,脸白点也没什么,反正别人又不会触碰他那僵硬冰冷的身躯。
女孩子指了指一处,对他们说:“那里的四楼就是我租的地方。”
三个人走进了楼里,路过看旅店的老板娘时,就听见老板对女孩子说:“琴琴,你上个月的房租钱还不交吗?”
“我……过几天一定给你。”垂着头发的女孩子低声说了一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说:“真是不像话,你要是再这样拖下去我就租给别人了,每天来这里想租房子的可不少,你可不要耽误我生意!”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一定会交的。”
老板娘看着他们上了楼,不禁摇摇头,喃喃道:“带的什么人回来,现在的人真是装扮奇怪,有钱交朋友就没钱交房租吗?”
到了四楼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琴琴说:“就是这里了,帮我开下门吧?”说着,她拿出了钥匙递给了紫菱。
紫菱开了门,蓝衣背着琴琴先进去了,接着紫菱关上了门,转过身看,这是一个大概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在门口的左手边便是卫生间,在逼仄的走廊前有一块地毯,旁边是一个小巧的鞋柜,上面摆着一双粉色的拖鞋和一双蓝色的拖鞋。
她没有换鞋,再往前走,就看到房间被做了隔断,第一个隔断是在大床前,有轻薄的纱帘隔开,面前铺着毛绒地毯上有低矮的活动小桌子,上面放了几本书,其中有一本是打开的,似乎是数学类的书,而一旁则是两层可活动的木质书架,格子里摆了很多书,当然还有几件艺术品,而床前则是一台电视机,在这里有个窄下的过道,过道那边又是一道轻薄纱帘,隐隐的看到了化妆小桌子,而阳台则被分成了两块,左边的有一个晾衣架,支在哪里,晾着漂亮的裙子和一些内衣,另一边则似乎是厨房,在一个银色的柜台上放了刀具和精致的碗筷,还有一台电磁炉也放在一旁,这边安了一个玻璃门,大概是在做饭的时候遮挡油烟。
整个房间散发着清幽的淡香,床是淡粉色的,而壁纸则是米色的,清雅中带着浪漫。
“这里太乱,又小,让你们见笑了。”琴琴被蓝衣放下来,坐在床边,有点尴尬的说道。
紫菱对她笑了笑,说:“挺好的。这里原来就是这样的吗?”
女孩子开始翻找东西,对她说:“不是的,是我搬来后自己改修的。”
“你做的很好。”紫菱到她跟前时,女孩子找到了一个医用箱子,从里面找到了纱布和酒精,看一眼紫菱怀里的毛毛,让紫菱坐了下来。
“我来帮你吧?”紫菱将毛毛给了在一旁站着的蓝衣,又接过酒精瓶和棉球棒,开始仔细的清洗琴琴的伤口。
等一切弄好后,紫菱忽然看到在她的床边的圆桌上放了一个男人的照片。
“那个男人很英俊呢。”紫菱夸了一句,有点奇怪,“是孩子的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