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慨选举主席了,主席一位空了那么久早就应该选举了。慷慨主席的选举主要在股东之间选,一般来说是谁的股份份额最大,谁是集团主席,但是这次股东们对这个自然而然形成的规矩却很有微词,对此翟双白并不在意,因为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所有人都说她是外人,屠莎莎在公司里听到了一大堆风言风语,回到翟双白的办公室就跟她汇报了。
翟双白正低着头批文件,屠莎莎站在她面前一五一十地全部报告:“外面那些嚼舌根的,拿着您的工资还说您的坏话。”
“说些什么?”她头都不抬。
“还不是那些,说您心机深,手腕多,靠死人爬上来。”她喋喋不休地说着,本来翟双白低着头听着,听到死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猛地抬起头来,脸色忽然变的很难看,眼神非常凶,屠莎莎还准备往下说,被她的眼神吓得立刻闭上嘴。
“谁说的?”她低声问。
“康正妍的人。”
康慨集团和其他的家族企业没什么两样,看起来每个部门井井有条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其中党羽林立,有的是康正功的,有的是康正成的,有的是康如莫的,当然其中也有康如行的拥护派,偏偏就是翟双白因为她后来乍到,除了屠莎莎是她后来找进来的,在这个公司里翟双白几乎没有她的拥护者,所以开展起工作还是有些困难。这次选举康正妍他们抓住的就是这个把柄,用这个拿翟双白开刀。
现在想要发展自己的党羽是来不及了,翟双白说:“谁说过什么话你还记得吗?”
“记得,我有眼线。”
“好,宣布开会!”
今天是星期二,早上开个晨会就结束了,突然又宣布开会,那些股东怨声载道,本来来点个卯就要走了,又被叫回来,坐在会议室里吵吵闹闹。
康如行这几天很忙,集团要选举主席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他却不急不忙,吴助理忍不住在他耳边唠叨,康如行为人和善,所以吴助理和其他人的助理比起来要敢说一点:“康总,我看你不着急的样子,您是不是不打算坐集团主席这个位子啊?就连康如莫都在暗暗行动,您还不着急?”
“你怎么搞的,事先还要有所动作?”
“就算不动作,也该紧张一下吧!您会不会是想把主席的位子让给翟小姐?”
他停下了手中的笔:“这不是我不想让就不让了,翟双白很有能力,她也掌握着全康慨最多的股份,她如果当选也是当之无愧。”
“康总!翟小姐不姓康啊,她怎么说都是外姓,而且她野心很大,我怕她站的越高想要得到的就越多。”
康如行凝神地注视吴助理,一直以来吴助理都很支持翟双白,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起,翟双白不再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了,
“小吴,怎么你觉得翟双白没有这个资格吗?”
“康总,不是资格的问题,坐那个位子,我还是觉得您合适,您大气,心胸宽广才能担当大业。”
他说的好夸张,康如行笑起来,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好了,别拍马屁了,开会吧!”
他不知道翟双白为什么急着召开会议,他手头事情比较多,等到了会议室的时候人都已经到齐了。
会议室里今天不止是他们股东和高层,还有很多一般员工,低着头围成了一圈站着,好像准备接受批斗。
康如行有些奇怪,他坐下来翟双白才说话:“我在这个公司多久了?”
她突然发问,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康正妍小声嘀咕:“没头没脑的又想说什么?”她声音不大,说真的翟双白管理能力非凡,上上下下的人都有些怵她,就连康正功他们几个老的都没有以前的肆无忌惮了。
“双白,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康如行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今天自己算了一下,我正式管公司的业务的时间九个月,九个月的时间我想是不是该让那些不服我的人对我有了认识?我在公司的日子,给公司创了多少利润?”
会议室的气氛很紧张,康如莫打着哈哈说:“二弟媳,你看你说的,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们都忙死了还被拉回来开会?”
“屠莎莎。”翟双白喊她的名字。
屠莎莎急忙站起来,打开手里的录音笔,把声音调到最大,里面的声音很嘈杂,但是很快就能听出是几个人在说话,有一个人的声音特别大,她尖着嗓子说那个翟双白,还不是沾了死人的光才能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还有很多难听的话,录音很多段,每听完一段,翟双白就让屠莎莎接着放。
康正功首先不耐烦了:“到底让我们听什么,不就是一些人在背后嚼嚼舌根嘛,不至于拿着鸡毛当令箭,谁在背后没被别人说过?”
“叔叔,您这话说的不对,这种话我足以可以告他侮辱,而且,康慨是个大企业,不能容这些正事不做专门扰乱民心,把我们整个集团的档次拉低,今天我把所有在背后说过我坏话的人都找出来了,刚才谁说的我沾死人的光的,给我站出来,我要请教他一下他口中的那个死人到底是谁?”
她的话扔出来震的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特别是站着的员工,他们想不到翟双白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竟然为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动肝火。
没人说话,翟双白又提高了声音,依然没人站出来,翟双白哼了一下冷冷地说:“大家都知道我原来是律师,各种证据我都很熟悉,特别是音频,如果不主动站出来,我就把所有人的声音拿去做频率比对,到时候对出来可不一定是今天的处置方法!”
律师就是律师,她会抛出选择题让他们选择,权衡之下,终于有人站出来,是市场部的副部长,翟双白认得她,和康正妍走的很近。
她低着头站出来,声音很小:“翟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那你倒说说看,我哪里误会了?哪一句哪一个字?”
“呃。”她被翟双白噎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支吾着,场面很尴尬。
“你既然不说,我来问问你,死人是谁?你口中的死人是谁?”
她站起身来走到那个副部长的身边问她,翟双白比她高出一个头,非常有压迫感,那个副部长的腿都有点打软。
“好了,双白!”康正妍站起来打圆场:“下面人随便说说不必当真,你还和他们计较,真是。”她笑嘻嘻的走过来扶着翟双白的双肩,仿佛很亲热的样子。
翟双白拉下康正妍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姑姑,既然你都听出来是随便说说了,那请你告诉我,死人指的是谁?”她目光犀利,让康正妍都不能正视,她有些恼怒,哼了一声就坐回座位上去。
“既然没人解释,那我就按照我自己的想法去判断了,能在康慨集团的人都应该是做事的,而不是来嚼舌根的,今天我把所有在录音笔里出现过的声音都找来了,有没有愿望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屠莎莎,读员工守则给他们听!”
屠莎莎拿出员工守则,读了其中有几条和造谣生事诋毁高层有关的守则,在念到惩罚条例的时候,她特别提高了声音:“公司有权力开除这些员工,而且他们不享受补贴和赔偿,当月工资视情况而定究竟发不发放。”
那些人都愣住了,连康正妍他们都愣住了,要知道现在诺大的会议室里都站满了,怎么也有百八十号的人,翟双白难道想今天全部开除?
康正成看了看,那里面也少不了有他的人,他跳起来气愤不已:“翟双白,你又在闹什么?不就是有员工休息时间在背后说了你几句,你就把这么多人同时开除?你可想过这些人同时被开除,会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的。”
“大伯,您千万别拿这个大帽子来压我,少了这些人,康慨还真的能正常运转,因为这些人平时里都在翻嘴皮子,根本不干活,所以有没有他们都一样,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还要养他们?”
“背后说几句话的多了去了,难道每个人都开掉,背后说我的人也大有人在,我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康正功说。
“那就是你的事了,不服我的人,我绝对不会姑息这种人在我手底下干活,还拿我的钱,吃我的喝我的还说我的坏话。”翟双白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次,我临时宣布的,所以我已经让屠律师和财务部沟通过了,工资都能准时发,不过你们和康慨的缘分也就尽了。”
屠莎莎让人事部的人把辞退书都拿进来,厚厚的一沓子,然后发给每个人,他们拿着自己的辞退书不知该做何种反应,翟双白给他们扣上的帽子也没有理由摘掉,只能这样被开除了。
康如行一句话都没插,直到会议结束之后,他随着人群往外走,听到有人低声地评价:“真狠呀,这一招就杀鸡骇猴,把最底层的小喽喽都给铲除了,真高明,翟双白真是一个天生的阴谋家。”
阴谋家,这算一个褒义词还是贬义词?如果给翟双白听到她肯定是哈哈一笑然后笑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