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节
方法很低级,但是很好用。
康如桐把孔曹给开除了,他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只是没想到翟双白真的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技俩。
连韩以湄都没怀疑过,她只是很伤心。
好在翟双白没什么事,事实上,她倒在地上的时候,她自己拿捏了分寸,手里捧着肚子压根没着地。
医生检查完,提议卧床休息一下最好留院观察,是刚才翟双白悄悄叮嘱医生这样说的,韩以湄问了医生好几次,确认了翟双白暂时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她坐在翟双白的床边才顾得上伤心,她一遍又一遍地问翟双白:“老白,是不是你搞错了,也许他不是有意踢你的?”
看着韩以湄苍白的小脸,翟双白真心疼。
“以湄,我首先要跟你道歉,我喊孔曹来办公室是要让他离开你的,但是他不同意,我们就争了几句,但是我没想到他会踢我坐的椅子,我就从椅子上翻下来了。”
韩以湄的嘴唇颤抖着,她还想说什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只是用手捧着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里流出来。
韩以湄很难过,但是他们刚刚开始,算不上深情厚意,她会把他忘掉的。
她不停地对翟双白说对不起,翟双白拉紧了她的手:“你不需要代他向我道歉,以湄我们才是一体的,他不是。”
韩以湄不说话,她只是哭泣,耸动的肩头看着十分可怜。
康如桐一直站在韩以湄的背后,冷冷地看着她们。
在韩以湄走了以后,康如桐还站在那里,突然他说:“你是陷害了孔曹吧!”
“你不是选择了相信我吗?”
“对我来说,我只是换了一个保镖,谁来做都可以,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一韩以湄知道了真相,你失去的就是你最重要的亲人。”
“真相就是我全心全意为她着想,孔曹不是好人。”
“你太武断了。”
“那我们拭目以待。”
连康如桐都不赞成她的做法,可见她有多卑鄙,这种事情她又不是第一次做,所以得心应手,演起戏来也很真实。
小晴送过来的饭,她原封不动地让她带回去,小晴很惶恐:“二少奶奶不喜欢吃我做的菜了吗?”
“不是,只是今天胃口不好,难受。”她让小晴把饭菜拿回去,自己其实饿得前心贴后心。
她不敢下床,万一被韩以湄撞见,她求康如桐去给她买一点外卖,康如桐冷笑着讥笑她:“你这又是何苦,苦肉计用的一点价值都没有,孔曹都被我赶走了,你不用演了。”
他懂个什么,韩以湄在伤心期,唯一能够让她不再伤心就是让她分心,翟双白表现的越痛苦,韩以湄就会越自责,很快就能忘记了孔曹。
康如桐站在门口不肯动,他说:“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不是胃口不好难受吗,干脆别吃了。”
他刀子嘴刀子心,翟双白只好饿着肚子躺在床上,昏昏欲睡时,被鸡汤的香味惊醒。
床头柜上放着一小壶鸡汤,打开一看是鸡汤面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翟双白捧起来就吃,康如桐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慢点吃,别把自己烫死了。”
“你还是去买了。”
“我准备回家了,走到楼底下正好有个人扔垃圾,其中就有一壶鸡汤,我想浪费了也就浪费了,就把它拿过来,你不嫌弃就吃了吧!”
翟双白大口吃面条,鬼才相信他的话,她一吃就是醉仲秋的味道,面条都是大厨自己做的米面条,劲道弹力十足,她吃的头上都要冒蒸汽。
这一顿酣畅淋漓地吃下去,浑身都是汗,她准备躺下睡觉,康如桐凑上去闻了闻:“你就打算这样臭烘烘地睡觉?”
翟双白盯着门外,康如桐冷哼了一声:“韩以湄不会来的,这都几点了,你进去洗,我帮你看着。”
他还算有点人性,翟双白真的要去洗洗澡了,淌了一天的汗。
这事情还不算完全过去了,翟双白吃不准孔曹会怎么做,他会不会甘心就这么被开除了,康如桐说:“知道你陷害他,我给了他一点补偿金。”
翟双白才算心安,康如桐看起来不靠谱,这件事做的还行。
翟双白在医院里躺了两个白天,第二天晚上就回家了,韩以湄还很不放心:“行不行啊,真的没事了吗?”
“她都吃了好几只鸡了,比得上黄鼠狼了。”康如桐插嘴。
翟双白狠狠瞪他。
这几天,韩以湄一直小心地照顾着翟双白,她的情绪似乎好了一点,再过几天会更好,翟双白很有信心。
这天,翟双白准备去公司,她躺了好几天,浑身骨头躺的都疼。她去敲韩以湄的房门,好半天她才开门。
翟双白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她和往日很不一样,眼睛通红,关键是她很愤怒,从韩以湄的眼中很难能看到愤怒。
“怎么了?以湄。”翟双白用手去撩她的头发,却被韩以湄躲开。
“老白,我问你。”她的声音略略发着抖:“那天是孔曹推你的吗?”
韩以湄知道了,她一定是知道了实情才会这样问翟双白,但是谎言得继续下去,翟双白说:“当然。”尽管她知道她回答地相当无力,因为如果韩以湄没有把握是不会这样来质问翟双白的。
果然,韩以湄显得更加愤怒,她继续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以湄,我觉得这样没有任何意义。”
“你当然会觉得没有意义。”韩以湄把桌上的手机扔给她。
翟双白点开一个视频,那是康如桐办公室的场景,在视频里她看到了自己,还看到了孔曹,能清楚地看到他们在谈话,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翟双白捂着肚子自己倒在地上却能看的真真切切。孔曹离她有一个胳膊伸直了那么远,他根本不可能碰的到翟双白,更别说把她的椅子踢倒了。
康如桐的房间里装了监控,翟双白怎么不知道?她被人给拍下来了,再狡辩抵赖也没用。
她抬起头来看到了韩以湄失望的眼神:“以湄。”
“你骗了我,还陷害了孔曹。”
“他软硬不吃,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不过显然,他更高一筹,事先就装好了探头,他知道我会怎么做,真厉害!”
“老白!”韩以湄向她喊,眼泪从眼眶中扑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你怎么还这样?你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还是一成不变?为什么你心里认为的那个人那件事是那样的就是那样的?你为什么还是这么主观?”
“以湄,你不要这么单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我承认我用了不光彩的方法,但是为什么你过了几天就能收到这个视频,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他是一个高手,不是随便哪个人长了朴元的样子就是朴元了。他不是朴元,他是一个危险的人!”
“我告诉过你,我没有把他当做朴元,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你不能用朴元的标准来衡量他。他没有上过大学,他有个很贫困的家庭不代表他贪心,就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韩以湄生气了,她拼命地护着孔曹,就像康如桐说的老母鸡护着小鸡的状态,在韩以湄的身上也能看得到了。
“以湄,我们不要争论这个话题,无论如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不管他是如何的,孔曹已经走了。”翟双白慢慢走近韩以湄,而韩以湄却往后倒退,她摇着头,落着泪。
“老白,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你不要妄想着去找他!孔曹是个怎样的人你根本不知道!”
“你有什么证据?单凭他的家境吗,你又去查他了对不对?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她跑到门口去,拉开门要冲出去,翟双白拉住她的胳膊。
“以湄,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她的声音很落寞,这的确是她们第一次争吵,以前无论翟双白怎么做,韩以湄只是暗暗哭泣,柔声地劝她,连个小小的争执都没有。
韩以湄永远不会否定她,永远不会指责她,她会一直在翟双白的身边支持她,除了这一次。
韩以湄抽出她的手:“老白,那是你从来不曾为别人改变,你眼里的人靠近我们都是有目的的。你该反省。”她打开门走出去了。
翟双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是她这次输的很惨,她被孔曹摆了一道,她没想到孔曹也做了一次她的黄雀,当然这些她说给韩以湄听,她不会相信他。
康如桐不可能会在他的办公室里装探头,他不喜欢被别人监视着,能够自由出入他办公室的就他们几个人。
还说什么呢,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只不过韩以湄听不进去而已。
她说翟双白眼睛里的都是坏人,她说得不对,只有真的是坏人的,翟双白就能看得出来。
韩以湄这么看她,翟双白不知道自己伤不伤心,也许自己的所作所为给韩以湄的就是这样的形象吧!
她呆若木鸡地坐在韩以湄的房间里等她,她却一直都没有回来,翟双白心里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她是不是走掉了,不会再回到康家来了?
她往外面跑,撞到了康如桐,他抓住慌慌张张的翟双白:“你干什么去,这么大的肚子还跑,你的心可真大!”
“韩以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