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冬冬也很好奇,翟双白要让小晴怎么还给她?她拭目以待,抿了一口咖啡,咖啡的味道真香醇,桑冬冬满意地点了点头。
翟双白举起手,对着小晴的脸,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好响亮的一声,打得门口抱着康小白刚走进来的李阿姨都愣在门口不敢往前走了。
小晴尖叫一声捂住脸,她的脸上多出一条血痕,原来是翟双白手上的戒指,凸出来的钻石刮到了她的脸,小晴捂住脸大声地哭泣,然后站起身拿着袋子想往外走。
翟双白拉住她,她的眼睛血红,让小晴不寒而栗:“怎么,才挨了一个耳光就想走吗,你以为你这样就算还给我了吗?世界上又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在里面呆了二十多天,你知道那二十多天是什么样的滋味?你买了新衣服,新鞋,你在外面享受人生,我却在里面苦苦熬着。”
“二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小晴又一次跪下,声泪俱下地求饶,她也许没想到翟双白发起火来这么恐怖。
翟双白说:“把你漂亮的名牌高跟鞋脱下来。”
“啊?”她愣住了:“什么?”
“我让你把高跟鞋脱下来!”
小晴战战兢兢地脱下了高跟鞋递给翟双白,翟双白捧着那只高跟鞋仔细打量,这双鞋少于三千块买不来,哪个佣人能买的起这种鞋?
“韩以湄真大方。”翟双白冷笑着,抓着鞋头,高跟鞋的鞋跟部是水晶做的,非常坚硬,广告的卖点就是永不磨损的鞋跟:“我倒要试试看,这种永不磨损的鞋跟敲在脑袋上会不会开花!”
她的话音刚落,小晴就捂着脑袋大声尖叫:“不要,二少奶奶,不要啊,不要啊,我把钱还给你,我把钱还给你!”
“钱不是我的,你不需要还给我,你应得的。”翟双白高高举起高跟鞋砸了下去,小晴捂住头,她就敲在她的脑袋上,她的后背上,她身上的每一处,小晴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地叫着。
吴姐和其他佣人都捂住了眼睛不敢看,连桑冬冬都看不下去了,她小声嘀咕:“搞得像旧社会,还搞体罚这一套。”她咖啡杯一放,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二少奶奶,我求你,你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小晴不停地求饶着,翻滚着,她滚到了李阿姨的身边,她也不知道自己抱的是谁的腿就一叠声地说:“求求你,帮我求求二少奶奶,我快要被打死了,我以后不敢了不敢了!”
李阿姨抱着小白早就看不下去了,她对翟双白说:“太太,你就算了吧,不管什么事,也不能打人啊!”
翟双白喘着粗气站稳了,她瞪着李阿姨:“谁让你抱着小白在这里看热闹的?马上抱她上楼不要下来!”她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现在发着怒更加令人畏惧,李阿姨张了张嘴,看着地上可怜的小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只好抱着小白上楼去了。
翟双白环顾客厅里,佣人们至少有十来个,大厨打杂园丁和管家,没有一个敢来拉一拉,翟双白笑了:“你看看,小晴,这就是豪门,不会有人帮你,你只能自救。从小你妈教过你吗,做错的事情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纠正,你的方式只能是承受。”翟双白拎起小晴的头发,拉扯的力量让小晴尖叫声不断,她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外走,一直走到车库里,开了一辆车把小晴塞在了车里就绝尘而去。
客厅里小晴袋子里的东西散落了一地,还有她的高跟鞋,翟双白打她的那只被她扔在地上,鞋跟上仿佛沾上了血迹,吴姐看了看就急忙扔进了垃圾桶里,她吩咐其他人收拾客厅。
桑冬冬的咖啡凉了,吴姐准备给桑冬冬换一杯热的,桑冬冬说:“不用了,看都看饱了,吵死人了。”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会炖个燕窝送到我的房间里来。”
“好的,三少奶奶。”吴姐点着头说,也许是她是在忍不住,她对桑冬冬小声说:“真看不出来,二少奶奶这么狠。”
“不光是你看不出来,很多人都看不出来。”桑冬冬笑了笑,上楼了。
翟双白不知道几点钟回来的,李阿姨还没睡抱着小白坐在翟双白房间里的沙发上给她唱儿歌,翟双白推门进来,李阿姨吓了一跳,非常恐惧的样子。
翟双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色的裙子,上面沾着点点血迹。
“康太太,你。”李阿姨心直口快:“你把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不能怎么样,我又不能杀了她。”翟双白轻轻松松地回答,她说杀这个字的时候都是咬着牙的,翟双白今天给李阿姨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惊悚了,李阿姨紧紧地抱着小白。
“你怎么又抱着她了?跟你说过了,小孩子不能宠,你抱惯了不抱她她就会哭的!”翟双白不满地走过去伸手就要接过康小白,李阿姨往后面躲了躲:“太太,你还是先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吧!”
她从翟双白的身边逃也似地逃开,抱着小白跑到小白的婴儿房里去了,翟双白知道,李阿姨把她当作女魔头了。
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面,白色连衣裙上斑斑点点的都是红色的血迹,小晴呢,她怎么样了?翟双白是律师,杀人犯法,她又不能杀了她,她可不想再走进拘留所里去了。
翟双白蒙头大睡了三天,实际上她除了睡觉没有做别的事情,除了一件事情,她打电话给韩以湄,韩以湄的电话明明是通着的,但是就是不接。翟双白后来不用自己的手机,她问吴姐借了电话拨给韩以湄,韩以湄接了,不过一听是翟双白的声音立刻就挂断了。
翟双白在饭桌上摔了碗,这顿饭康如莫和柳骞都在,把康如莫都弄得莫名其妙的,他问桑冬冬:“翟双白干什么,坐牢坐出精神病了?”
“可不是嘛!”桑冬冬耸耸肩膀:“坐出了精神病来了。”
翟双白想找一个人,当然能找的到她,她要找出韩以湄来当面问个清楚,她是不是这么恨她,如果恨,明刀明枪的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韩以湄真是好兴致,她在三亚玩的不过瘾居然跑到马尔代夫去了,翟双白耐心地等她从马尔代夫回来,她派出去的人在机场等着她,只要她踏上这片土地,立刻就会被带到翟双白的面前来。
韩以湄回来了,翟双白接了个电话以后默不作声地把它挂掉了,今天桑冬冬有些心不在焉,后来翟双白看到康如行时才知道,康如行也是今天回来。
他给康小白带了一个巨大的米老鼠玩偶,跟他的人一般高,他抱着进来的时候吴姐看的吃吃发笑,急忙要接过去,康如行说:“不用,我送上去给小白。”
他迫不及待地要上楼去看小白,看到翟双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停下了脚步走过去:“双白。”他看着她的脸,翟双白瘦了,她最胖的时候大概是怀孕的那阵,说是最胖其实和别的孕妇比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她又急速地瘦了下去。
康如行的眼神既焦急又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
“谁待在那里会变胖?”翟双白反问他,康如行也许没想到,也许从没听过翟双白用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他怔了怔听到康小白在楼上咯咯大笑的声音,就跑上去了。
桑冬冬也许是想和康如行打个招呼,但是康如行压根没有看她就径直往康小白的房间跑去,翟双白笑着拍拍沙发:“来坐坐冷板凳。”
桑冬冬恼怒地瞪她一眼,翟双白真的疯了,以前只有她一个人演,现在翟双白特别喜欢配合她演戏,这样一来桑冬冬倒没了演戏的心情。她回桑家的时候跟桑老太太说了翟双白的事,桑老太太笑着说:“那个女的心里住着一个魔鬼,迟早有释放出来的一天,就让康如行看看,他喜欢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韩以湄被带回来了,她风尘仆仆,本来白皙的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麦色,穿着吊带的碎花长裙很有风情,黑色的头发也染成了酒红色,扎着高高的马尾。
翟双白走过去赞美:“我都想吹声口哨。”
“翟双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算限制他人自由,我完全可以控告你。”
翟双白鼓掌:“真不赖,一个好大状,不过你别忘了,每次考试,我都是班里的第一名,只要有我在,你永远只能做第二。”
韩以湄也微笑:“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有律师执照,我还在做律师,你不行。”
好戏,桑冬冬在柜子里找了一盒瑞士巧克力坐在沙发上慢慢欣赏,前几天才欣赏完她棒打小晴,那个没意思。现在是姐妹俩互撕,这才是全程无尿点的大戏,桑冬冬打开巧克力,往嘴里丢了一个,优哉游哉地欣赏。
“韩以湄,去房间里说。”翟双白转身往房间里走,这种好戏岂能白白给桑冬冬看,但是韩以湄站着没动:“不用了,就在这里说清楚。”
韩以湄声音冰凉,翟双白站住回头,这样的韩以湄是陌生的,里里外外都是陌生的,不仅是她的装扮,连她脸上的表情都是翟双白不熟悉的,那个娇弱,胆怯,但是正直善良的韩以湄哪去了?
“以湄。”翟双白的声音哑哑的,她等了韩以湄这么久才等到她回来,当然不是和她互相挖苦含沙射影,那是小孩子的把戏,她们做了那么久的姐妹,翟双白想知道,韩以湄到底恨不恨她。
“是不是你,以湄,是你让小晴那么做的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