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节 冤有头债有主
石三海棠2016-12-29 02:323,445

  只需几分钟,所有人都知道了从此康慨集团最大的股东就是翟双白,也就是说,翟双白有可能坐上康慨集团主席的位置。

  康正成他们突然反应过来,重重地拍着桌面就站起来大声说:“我不同意,这不可能,康慨集团主席的位子怎么可能落到外人的头上?”

  “大伯,双白不是外人,她是如桐的太太,也是康家的人。”康如行说。

  “不可能,我们康家没有这个规矩,集团主席不可能是个女人,还是个外人!”

  他们吵的康如桐在录影里还说了什么翟双白一点都没听到了,她只看到康如桐在电视里向她笑着,那个笑容翟双白曾经那么熟悉,如今那么遥远。

  最后蒋律师将纸质的遗嘱给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到翟双白的手里时,她的手发着抖,白色纸上飞舞着黑色的方块字,她一个字也看不清,只看到最下面康如桐的签名,龙飞凤舞的,翟双白用手指抚摸着那个签名,仿佛看到康如桐裂开他的嘴朝她没心没肺地笑。

  她问蒋律师要来康如桐的影碟然后就要上楼,康正妍拦住她:“别以为一张纸就能说明什么。”

  “你是法盲吗?”翟双白很累,她真的不想再和康正妍他们周旋:“如果你有异议,可以找律师提起公诉。”

  他们关心的只有金钱,利益,这些对于翟双白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两天,直到小晴来对她说:“二少爷的墓碑弄好了,三少问您刻什么墓志铭。”

  翟双白从床上翻坐起来,一路奔向湖边,康如行已经在那里了,工匠也等在一边,只要翟双白把刻的字告诉他,一个多小时碑就能刻好。

  墓碑上已经镶上了康如桐的照片,还是翟双白给他选的那一张,他做着鬼脸咧着嘴,翟双白也对着他苦笑。

  “双白,墓志铭想好了吗?”康如行问她。

  这几天,她把康如桐的录影翻来倒去看了无数无数遍,根本没有想墓志铭的事情,她蹲下来抚摸着冰凉的墓碑上康如桐的照片,半晌她才站起来对工匠说:“就刻这个吧,我爱你。”

  她和韩以湄慢慢往花园中间走去,墓志铭一般都是回顾或者总结一个人的一生,翟双白该如何总结他?康如桐,是一个团结集体热爱人民的好人,还是写他生前的地位,康慨集团的副主席等等?这些又能说明什么,总结什么?

  康如行立在翟双白的身后,她丢下来的那三个字足以击溃他,他笑自己现在还和一个死人在吃醋,他愣了一下,对等在边上的工匠说:“就刻那个吧,我爱你。”

  这三个字,比任何的总结都要有力量,如果一个人到了终点始终没有收获过这三个字,那真是白活了。

  翟双白和韩以湄在花园里逛着,她感受到韩以湄的目光一直在追寻着她,她问:“看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为什么要写那三个字?”

  “那就是我要对康如桐说的话。”

  “那康如行呢?”韩以湄站住了。

  “以湄。”翟双白看着她,伸手摘下飘到她头顶上的柳絮,春天到了,柳絮满天飞了,春天多美,可是康如桐看不见了。“以湄,我说过,有一种爱,不是爱情,但是它也是一种无法忽视的爱。”

  韩以湄懂了,她用力抱了抱翟双白:“老白,我多希望你能幸福起来,找到你真正的归宿,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生活。”

  “会的。”翟双白跟她笑:“总有一天,我要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后我们俩离开康家,以前你说过你想开个小店,一个什么店来着?”

  “卖串珠的。”

  “为什么是卖串珠的,那个能挣多少钱?”

  “我喜欢串珠,一颗一颗自己配色,慢慢串出来,多好。”韩以湄喜欢那种慢生活,挣不挣钱是其次,这就是韩以湄期望的生活,建立在舒适和喜欢的基础上,如果是以前翟双白一定不懂,现在她懂了,她郑重地点头:“以湄,一定。”

  她们往宅子里走去,韩以湄问:“你刚才说,你要完成什么事情?”

  翟双白好半天不答话,她的目光飘在远方,韩以湄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门廊前站着桑冬冬,翟双白就盯着桑冬冬,一字一句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欠的债我还,别人欠我的,我拿回来。”

  韩以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老白,你要做什么?”

  翟双白懂得一句话,武侠电视剧上整天都会说的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翟双白曾经也是这么觉得,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别人伤害她可以,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就没办法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康如桐的七七结束后,翟双白也做完了月子,她开始正式去康慨上班了,康慨集团这几日热闹非凡,关于翟双白是不是就要任命康慨的主席一职大家传的沸沸扬扬。

  其实翟双白并不想做这个位子,而且就算坐上了也有很多人不服她,可以这么说,董事会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服。

  她把生活的重心大部分放在暗中查韩以湄父母和朴元被杀的事情,还有她正在抓桑冬冬的小辫子,她要查出来桑冬冬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其实以前,康如桐没出事的时候,她压根不想去管桑冬冬的事情,她知道孩子不是康如行的,但是不管是谁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但是现在不同了,桑冬冬害死了康如桐,她就绝不能让桑冬冬过的悠哉自在。

  所以她对韩以湄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韩以湄终于不拉着她了,她说:“我知道就是劝你也没用,而且你说得对,一个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但是老白你要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有底线。”

  翟双白点点头:“我懂。”

  桑冬冬呢,她也绝没有想到她那天和康如桐随便说了一些话竟然让他心脏病发,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震惊,她甚至吓得跑到桑老太太的身边,桑老太太摸着她的头说:“不知者不罪,谁知道康家老二有心脏病?他们家瞒得那么严,怪谁?”

  桑冬冬确实内疚了几天,不过翟双白几个耳光彻底把她的愧疚打得一干二净,她对桑老太太说:“得了,我还给她了。”

  “什么还给她?这个世上能打我家冬冬的人还没生出来呢!”桑老太太狠狠地说。

  然后就发生了在康如桐的葬礼上桑老太太掌掴翟双白的事情,康家和桑家将这件事情捂的很严,媒体就算有了风声也不敢登出来,这件事情看起来就这么算了。

  桑瑜琳劝过桑冬冬,郑重地去给翟双白道歉。她说:“一条人命,你挨几个巴掌也太便宜了。”

  “难道康如桐是我杀的,我怎么知道他有心脏病?”

  “事实上人确实是死了,如果不是你,他会死吗?”

  桑冬冬瞪着桑瑜琳,她说出了她心里最耿耿于怀的事情,她一直在努力否认,不过她知道,这个责任她推脱不了,不过,她恨死了翟双白。本来她和康如行之间的关系这段时间已经有了缓和,康如行晚餐后还会陪她在康家的花园里走一走,这一切竟让桑冬冬有种新婚的感觉,可是自从康如桐出事以后,康如行对她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淡。

  所以,让她跟翟双白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甚至觉得,她和翟双白就是天生的仇人。

  翟双白把康如桐葬在了康家里,从那时起,不管白天晚上,桑冬冬都不敢再在康家宅子以外的地方走动,以前她还会到花园里逛逛,现在她躲都来不及。

  有一,康家的花园来了很多工人给花木剪枝,她经常走的一条路不能走了,通往康家宅子还有一条路必须得经过人工湖边的小树林,里有康如桐的墓碑,桑冬冬咬着牙在门口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康如行,她想和她一起进去,后来打给他,康如行说他在外面应酬一时半会回不来,她只好硬撑着开车从人工湖边上绕。

  路不长,可是天已经黑了,小树林里树木都抽了新枝,看起来很茂密,风吹过来像一个个长头发的女人,那头发就在空中飞舞。

  桑冬冬开着大灯,目不斜视,她的双腿和双手都发着抖,康家的车库就修在大宅的前面,绕过这个湖就能到达车库了。

  康如桐的墓碑就修在路边,康家是私人花园,所以道路不是很宽,刚刚好一辆车两个行人的宽度。桑冬冬的车灯照着前方,突然她看到了康如桐的墓碑,在灯光下更加醒目。

  桑冬冬从来没觉得墓碑是那么恐怖过,今天第一次觉得,康如桐的葬礼上,她压根没敢去看一眼他,绕过他的棺材的时候都闭着眼,现在她突然看到了康如桐的墓碑,吓得油门和刹车不知道该踩哪一个。

  她应该加大油门赶紧离开,可是她竟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原地,任凭她怎样去发动汽车,车就是动不了。

  她正好停在了康如桐墓碑的正前方,她只需一抬头就能看到康如桐在墓碑上向她笑,桑冬冬一遍遍地启动着汽车,可是发动机只是在嘶鸣吼叫就是不动一下下。

  越慌就越乱,桑冬冬怕极了,她大声咒骂着:“该死的,该死的!不过是个墓碑,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从树林里闪出一个黑色的人影,在强烈的车灯下一下子就跳在了桑冬冬的车前。

  她开始抑制不住的狂叫,之前给自己的心理辅导全都瓦解了,她不停地叫着,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却感觉得到那个黑影走到她的车边,然后拉开了她的车门,一只冰冷的手扶在她的肩头。

  “啊!”

继续阅读:第二百零五节 我们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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