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节 又生事端
石三海棠2016-12-29 02:313,607

  “双白,你们昨晚到底去哪了?”康如行仍是没忘了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们去看了康如桐的妈妈。”翟双白看着他,她不知道康如行知不知道墨芯住在康家。

  “我的小姨。”他喃喃地说:“她还好吗?”

  “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她的状态,她是那样与世无争的一个人。”

  “与世无争?”康如行直起身来,眼睛望着窗外,有棵很高的树一直长到三楼来,长长的树枝伸到了窗口。春天到了,发了新枝抽了新芽。康如行伸出手去摸了摸:“它都长到了我们的地盘来。”他说:“很多年前,她夺走了我妈妈的命,现在她的儿子又来抢我的双白。”

  “不,如行。你这么说康如桐的妈妈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吗?如果没有她,我妈妈会不会这么早死?”他收回了触摸树枝的手,关上了窗户:“当我长到会看人的脸色的时候,我就没有见过我妈妈开怀地笑过,她每日都很沉默,很痛苦。”

  “可是如行,你要知道,人生太长了。就算没有墨芯也会有别人。而且墨芯为了你母亲的死也痛苦了她的大半生。“

  “我并没有怪她,男欢女爱的事情谁的说得清楚呢?但是,在我们能够左右的时候,尽量在手里抓牢吧!”他紧紧抓着翟双白的手:“双白,我好想抓牢你,但是我却没有信心了。你离康如桐这么近,我好害怕。”

  “你是对我没信心吗?”

  “不是,我只是太惶恐太惶恐了!”他们靠在一起从梳妆台里看他们的样子:“双白,我们很有夫妻相呢!我们一定会是夫妻的!”

  他们相视微笑,突然康如行像被烫着了一样叫起来:“康如桐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他又开始自说自话地吃起干醋来,翟双白狠狠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快去洗漱吧,马上要上班了。”

  他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捏着翟双白的手对她说:“尽量离康如桐远一点,越远越好,保护好自己!”

  “如行,康如桐是野兽吗?”

  “他比野兽要可怕多了,野兽有它们正常的习性,而康如桐不是正常的!他母亲有很严重的忧郁症,怀着他的时候一直在服药,而康如桐就是在他妈妈发病期出生的,所以他也有先天性的忧郁症。但是他是暴力性的忧郁症,有时会自残,也会伤害别人。他常年在美国治疗,这两年的时候情况开始好转,但是他仍然是危险的!”他搂着翟双白的肩膀,把嘴贴在她的耳边:“我不是在诋毁他,我说的是事实!康如桐从来不会亲近任何人,不会对别人示好,哪怕是亲兄弟!所以他总是接近你,我很担心。”

  “放心。我还是具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

  他烦恼地揉她的头发:“你总是让我操心呵!”

  让康如行操心的事情太多了,康老爷子的情况不太妙,而他的叔叔伯伯好像察觉出什么,每天都想以各种理由到家里来看康老爷子,现在他的病情不能传出去,因为该处理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康如行往他的房间走,他非常累,但是刚才一件翟双白仿佛全身注上了让他快乐的血液,现在那个血液也消失的那样快。

  因为他推开门就看到桑冬冬抱着胳膊坐在梳妆台前等着他,她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容,康如行非常讨厌她的那种笑容。

  “你的恶行升级了哈,以前只是睡躺椅,现在演变成彻夜不归了?”

  “你只管睡你的,大床不都让给你了吗?”他起身走到洗手间洗漱,桑冬冬一边用梳子梳她的长发,一边说:“我有一个提议,要不要听?”

  他用电动牙刷刷牙,嗡嗡嗡,当作没听见,任她一个人往下讲。

  “我们结婚也十来天了,还没有请过我的朋友吃饭。不如就在这几天在这里办一个PARTY?”

  他立刻关上电动牙刷,从洗手间里走出来:“办什么party?”他很不耐烦:“你要请他们吃饭去醉仲秋好了,把整个场子包下来随便你,不要把家里搞得乱糟糟的!”

  “怎么,我这个提议不好吗?可以让家里热闹一点,而且你不知道老大和柳家的二女儿进行的也不错,要不要借此机会彼此认识一下,以后结为妯娌了总不能也像跟翟双白一样相处的那么差。”她说的正儿八经,康如行一听到她这样坦然地提翟双白他心里就窝火,桑冬冬似乎总是能自动清除她所做过的那些事的记忆。

  他不想再和她讨论,匆匆换了衣服就往外走,丢下一句话:“你想要弄就弄好了!”

  他从不曾这样对待过一个人,特别是女人。他是谦和的,他是温存的,唯独对待桑冬冬。以前他也不会这样,但是他抽丝剥茧了解了这样一个女人,他就无法心平气和地与她相处。

  但是桑冬冬却能,她还能满面微笑地和翟双白拥抱,这就是他不能苟同的地方。

  一个上午,翟双白坐在康如桐的对面,用手撑着脸仔细地打量着康如桐。她越看,越觉得康如桐和墨芯太像太像,其实他和康老爷子也很相像。

  她没想到大户人家的爱恨纠葛这么复杂,她偷偷地把这个故事告诉了韩以湄,韩以湄听得气都喘不了,一口气听完,人傻了半天。

  她思索了很久告诉翟双白:“那这么说来,就能理解康老先生为何如此器重康如行了。”

  “为什么?”

  “你想啊,也许他心里只是把康如行当做了他们康家最正统的血脉传承,至于康如莫的妈妈是个风尘女子,而康如桐的母亲则是康老爷子以前根本不知道的多出来的一个人。所以他的心里,只承认康如行。康如桐和康如莫根本就是康老爷子人生里的意外。”

  韩以湄说的有她的道理,翟双白又去研究那个意外,康如桐发现了翟双白一个上午都在鬼鬼祟祟地看他,立刻把脸凑过来,笑眯眯地问:“这么爱看我的脸?”

  她躲开,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一个男声在电话里说:“翟小姐,翟双白小姐吗?”

  “对,我是。”

  “我们是市殡仪馆。”

  翟双白要有点吃惊,殡仪馆打电话给她做什么呢?骨灰盦的存放费用她一次交了好几年的了,因为她还没找出害他们的人,所以翟双白暂时不打算让他们入土为安。

  “翟小姐,发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我们已经报过警了,但是觉得还是先得告诉你才行。”

  翟双白紧张起来,她直起身子:“什么事?”

  “是这样的,今早我们的工作人员在骨灰盦里打扫时发现,韩裕为夫妻和朴元先生的存放格的玻璃柜被捣毁了。”

  “捣毁了是什么意思?”她厉声追问,后背挺得直直的,拉着后背的伤疤很疼。

  “被人破坏了,而且,”对方停顿了一下,翟双白被他的停顿弄得焦躁不已:“到底怎么了,你说完!”

  “他们的骨灰盒不见了!”

  “什么?”翟双白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一只手撑住桌子,眼睛就不由自主地飘向韩以湄,韩以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翟双白情绪有些失控,便关怀地站起来往她这边走来。

  “翟小姐,你别担心,我们已经报警了,而且监控已经拍下了嫌犯的样子。”

  “是什么人?”

  “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翟小姐如果有空的话请到派出所里看一下监控,确认一下吧!”

  挂了电话,翟双白的脑袋里嗡嗡直响,她知道这件事绝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一般的蟊贼不会去骨灰盦偷骨灰盒的,她咬着牙。他们都已经死了,烧成了灰装在了小方盒子里,现在却还不放过他们!

  翟双白忽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她的坏脸色吓住了韩以湄,她拉着翟双白的衣角问:“老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翟双白回过身看她,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韩以湄,但是那些都是她最亲的人,她应该知道的!可是她犹豫了,韩以湄知道了一定哭得死去活来,而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只是摇摇头:“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让你的脸色这样坏?”

  “你不要管了吧!”她拂开她的手往外走去,拉开大门的时候,她看到康如桐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有种不可言喻的深意穿过她的五脏六腑,甚至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没有功夫多想,关上了房门,也关上了那双眼睛。

  她赶到派出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等她,向她简单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大概是半夜时分发生的事情,翟双白坐在电脑前,一言不发地看完了整个过程。

  时间非常短,不过是三四分钟的事情。两个男人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铁棍,二话不说就用铁棍打碎了玻璃柜门,将朴元和韩以湄父母的骨灰盒拿出去了。

  翟双白仔细地辨认,他们戴着鸭舌帽,而监控也模糊不清,翟双白只能从他们的身形判定她并不认识他们。

  “那这事就难办了。”殡仪馆的办事人员叹着。

  “他们用铁棍打碎了玻璃门,又抱走了骨灰盒,难道你们馆里没有人值班吗?这么大的动静都没人听见吗?”

  “翟小姐,你知道的,骨灰盦在我们馆内的山上,我们值班人员是在山下值班,那个时候已经半夜了,也确实没看见有人从外面进馆而且上山。”

  “难道这是理由?连骨灰都能丢?你们怎么做事的?”翟双白在派出所里大吼,她该如何向韩以湄交待,如何向这些冤死的亲人们交待?她连他们的骨灰盒都保不住。

  “翟小姐,您得罪了什么人不知道吗?”也许是面子挂不住了,办事人员低声嘟囔着。

  翟双白抓起包就往门外冲去,站在这里永远都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她得罪了什么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那个黑道老大吗?他已经让她失去了一切,还要做什么?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情和那个黑道老大无关。

  她茫然地站在派出所的门口,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继续阅读:第一百二十六节 你想教育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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