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有这么说自己嘛,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感觉自己特别的愚蠢,不过反正我那么愚蠢都是大家早就知道的事也就没有什么关系。
奇怪的是我一直都没有能碰见赵无忧,想来也许她已经离开伦敦,还是说她并没有在伦敦读书,或是同我之前一样一直做个宅女。
相遇是缘,如果遇不上也就算了,说明我们两个没有有缘,既然没有缘我就不强求了。
尽管以我这么大一把年纪,其实也可以在伦敦找到书读啊,但是我一点都不想为了什么什么这样学位那样学位去为难自己,好在大学里面是可以旁听的,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去旁听旁听一下。
大学里面老师讲的课很有意思,因为我是自己决定去学这些的,都没有读进去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些非常有意思。
考试的时候我非常臭不要脸的进去混了一张考卷,零零散散的考试,据说成绩还不错,我也没当真。
因为东方人的脸长的普遍偏嫩,看起要比实际年龄小,我混在里面倒也没有什么人在意,相反还和他们相处的不错。
我成功的把自己融进周围的氛围里,我这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要我想,我可以把自己融入任何一个圈子,高雅的,低俗的,文艺的,粗鄙的,只要我愿意。
然而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懒散的都不愿意的,所以才会看起来和周围很多人联系寡淡,相比较起来人际关系的交往,一个人活得自在更让我心动。
我就这样混吃等死混课上的有一年后,校长就这样毫无防备了找上门来。
他说:“你就是莉莉丝。”
我点头。
他说:“我希望我们能谈谈。”
虽然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谈的,加上他长的跟《加勒比海盗》里面的老船长海盗我就更不想和他谈,看上去就不太像一个好人。
他说:“你各科成绩都这么好,各科教授也对你赞誉有加,翻遍档案后才知道你并没在我们学校进行学习,那么你是有什么困难才促成你不在我们学校进行学习吗?”
我理直气壮道:“因为入学手续太麻烦了。”
校长沉默了,估计他是从未遇见过我这种人,其实也不对,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学校大了校长什么人没见过,他应该是真没见过我这种一边嚷嚷着懒一边还死皮赖脸的人。
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有一抹倩影从窗前走过,我出去追她,抛下了可怜的老校长。
我喊:“赵无忧。”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我,脑后扎个马尾,看起来清清爽爽的,更加年轻了,没记错的话,她今年才二十二岁,顾长生已经快五十来岁的人了。
呸,老牛吃嫩草。
我说:“好久不见。”
她眼中全是漠然:“啊,是你啊,好久不见。”
我没话找话:“你怎么在这。”
她耸耸肩道:“因为他在,所以我在。”
“你这样的生活想过多久呢。”我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看来我真的是个不适合找话题的人。
她毫不在意道:“等到他厌烦,或者等到我厌烦。”
她这话说的倒现实。
我问她:“你爱他吗?”
我这才发现这问题好像也有问题。
她偏头看我,夕阳为她镀了一层金光。
她轻轻浅浅的笑起来,像只魇足的猫咪,打着无聊的呵欠。
她道:“也许。”
她走了。
比起我来,她更对世界感觉绝望,也更加不在意世界怎么对她,悲观到绝望,反而更加理智清晰,内心强大。
我希望我的感知是错的,我是如此喜欢她,看着她仿佛能想起所有温暖,明明相对的说法,反而深信不疑。
我回到住处,老校长还没走。
我歉意道:“不好意思。”
他顽皮的耸耸肩:“没有关系,那么可爱的小姐,你能入学吗。”
我点头:“乐意至极。”
经历了一系列破手续,我成功的成了某外国大学的大二学生,我老老实实的上课下课,其间不乏人追我,我这样其貌不扬的人在国内也许平凡,在国外却蛮受欢迎的。
我说我是一个两岁孩子的妈,人家都不相信,因为来过我家的人都不曾看见我家儿子,这是头一次我想那个被我遗弃的孩子。
大学我学分加的快,大三毕业就已经大学毕业。
繁重的课业让我觉得累,大概是我懒散惯了。
出国第六年,备考研究生。
出国第八年,成功拿到毕业证。
这些年不大跟罗洛聊天,她有她的工作,我有我的课业,何况差了那么多时差,我们再也不是当年无所顾忌的可以为了彼此熬夜的人,不是感情变淡,而是我们都明白我们老了。
这些年,我跟罗洛只能靠留言互相联系。
罗洛不止一次的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喜欢着陆清风。
我只能一次次的告诉她,我这人虽然很少计划,但我的计划里有友情和亲情,唯独没有爱情。
于是她又问我,今年回来吧,你也该回来了。
我只好告诉她,会的,会的,我一定会回去的。
拿到研究生学位证后,办好签证,我谁也没告诉的,偷偷回了国。
我首先回去到达的是S市,我在柳靖家的别墅面前张望,柳靖扶着罗夫人缓缓走过来,罗夫人的肚子很大了,看来他们是响应了国家二胎的号召。
他们从我身旁默默相对的走过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这一幕太特么煽情了。
我心里喊了一声:“爸。”
从始至终,我跟他的这段父女缘也就断了,我愿他此后一生平安幸福,儿女孝顺。
他跟我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说这话的我稍微有些心虚,毕竟用了人家老多钱的。
我看了他之后打算去看看罗洛,她喊我回来这么久,我也该去看她了。
飞机票没了,明明不是旺季。
我坐的火车,硬座,对面是一对小情侣,男的夸夸其谈,对着谁都是一副轻佻的模样,对美女更是如此,女孩只是看着他,微微的笑着,正如慈母包容孩子。
我便和她攀谈起来,先是漫不着边际的闲扯,至于真假我也懒得分辨,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又怎么样,假的呢,更没用。
我问她:“你为什么会接受他,看起来他很花心。”
此时男孩去接水去了。
女孩微微笑道:“我知道啊,不知是你,很多人都觉得他花心,看他这副轻佻的模样都觉得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
“那后来。”其实这事儿上我有点八婆,主要原因是我想起了陆清风那臭犊子。
女孩挑挑眉,看着他走近,对他笑得灿烂。
她说:“因为他最适合我了,以前谈过很多次恋爱,也相过很多次亲,里面不乏对我好的,更不乏别人眼中适合嫁的。”
她接过水,对我眨眨眼道:“你看,他知道我喜欢冷热水对半喝。”
男孩儿坐下,也不调戏小姑娘了,就静静的看着跟我说话的姑娘,那种眼神我很熟悉,我一度觉得我在哪里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后来才想起来,那是陆清风无数次看着我的眼神。
我问:“你看着她的时候在想什么。”
男孩儿接过了女孩儿的接力棒道:“其实你别看我这样子,这段感情里,是她在做主导者,如果没有她,我算什么呢,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喜欢她了,然后死皮赖脸的追到她,我们之间有过很多争吵,都是因为我喜欢撩妹,其实不是的,我真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看她为我生气的样子,因为我追的她,我不相信她会喜欢我,不是不相信她,是不相信自己优秀到她喜欢我。”
“后来,我就看出他的小心思了。也就懒得管他了。”女孩儿接话道,他俩默契真好。
女孩儿顿了顿道:“我很喜欢他啊,你看,他知道我吃饭只吃一碗半,他知道我吃肉只吃瘦,他知道我喜欢把东西乱放,等找的时候各种着急,他那么了解我,连我妈都不可能这么了解我,我为什么不喜欢。”
男孩儿只是捏了捏她的脸,笑笑不说话。
女孩儿突然道:“姐姐,不如讲讲你们的故事呗,光听我们的难免不厚道啊。”
我笑了笑,讲了起来,只是这故事半真半假。
我说:“父母陪同相亲时觉得那人好就嫁了,我就想着反正也不喜欢,我们两就各过各的呗,有一天他告诉我,他喜欢我,要不就弄假成真得了,我却觉得很不靠谱,他婚前是个蛮花心的人,婚后跟一些女人也有来往,我就不确定他的意思了。”
女孩儿跟我站在统一战线,谴责道:“渣男,婚前就算了,婚后还这样。”
男孩儿由己及人道:“会不会是因为你对他冷淡,他想让你吃醋。”
我摇摇头道:“不是,我问过他的,我说咱俩要好好过,就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尽数弄断,别隐藏我们的两人生活,从头至尾他都没给一句准话。”
两人也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来安慰了,只能宽之大言泛泛的安慰一下。
我不在意道:“你呢,为什么对他这么放心。”
不得不说,每个女孩儿都是中二患者,只是有的女孩儿有人宠成了公主病,而有的女孩儿接受现实变得无坚不摧。
她说:“因为是心甘情愿地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须被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