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景年,你就别怪莉羽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也别赶她走了,好好的陪我待一会儿。”劳拉也说。
宋景堂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这一唱一和的,他听得太多了,是一点儿也不想听了。
宋莉羽不是宋景年的亲生女儿,他一直对她都是这样。宋莉羽一直很怕宋景年,这是一直的事情。
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得不到自己父亲的喜爱,更何况她这么一个外人的孩子。宋景年当初将孤儿院里面的她带回来抚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脑子抽了疯?
宋景年见自己的儿子回来,也没了去管宋莉羽的心情,当下也站起,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横眉竖眼的瞪着宋景堂,语气很不好,“你跟我来!”
宋莉羽本来想说什么,但被劳拉一把拉住。
直到看着两个人一上一后的走上了楼。
劳拉见宋莉羽还是很委屈,便苦口婆心的相劝,“莉羽,你也别怪你爸爸,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你在国内也没什么事儿做,他这不是着急吗?”
是不是着急,宋莉羽自己也知道。对于宋景年,她是又爱又怕。这对于她,也是从小就深深烙印在心上的,竟然到现在都挥之不去。
看了劳拉一眼,宋莉羽眉眼一低,有些难以理解的道,“妈,爸爸在外面都有了别的女人,你为什么还……”
前段时间这件事情在家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虽说大家都知道宋景年不一定非要跟劳拉离婚,这里面毕竟还有宋景堂的关系在。但劳拉一直就那么小心讨好着宋景年,这是不争的事实。宋景年说出那句话后,劳拉不是还病倒了吗?
可宋莉羽这句话一出,一向都是温柔对人的劳拉,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就连握着她的手也一把推开。
宋莉羽诧异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冷脸的劳拉对着她道:“莉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不知道吗?”
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这无疑就是她的底线。她如此小心的守护着这份感情,为的是什么?
宋莉羽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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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跟宋景年谈话,都是不欢而散。
宋景堂一上去就没有抱有好点的念头,直到看到宋景年熟悉的动作,他便知道,他是又想对他这个儿子指手画脚了。
果然……宋景年一回过头看向他,语气中就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态度:“莉羽这次回来只是暂时的,我对她有安排。”
宋景堂倒是并不好奇他的爸爸会这样说,一直以来,宋莉羽便是极其的怕宋景年。当初出国,是宋景年一手安排的。这么多年里,她硬是没敢回来一次。
“总之,莉羽是不能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闻言,宋景堂眉头轻蹙,手指稍稍用力,表情有些惊诧。
宋景年很满意他这个反应,“你还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们姐弟以前的事情?你是我的儿子,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倒是麻烦你了,费尽心思把这些挖出来!”宋莉羽跟他的事情,再怎么样,也不过是尘封往事罢了。即使现在重提,他宋景堂,也不过是对她有些内疚而已,还能有其他什么情绪?
宋景年看了看他,嘴角微微的勾起,冷笑了一声,脸色一变,语气低沉:“莉羽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人了。她是你姐姐,应该在你前头结婚。”
宋景堂冷讽,“还多亏你的安排。”怪不得他今日会埋怨她还呆在国内,应是在国外找了一个男人吧。
“我以为你会为她求情。”
宋景堂只是微微的抬起头看了他这个父亲一眼,“她应该会甘之如饴。”那从骨子里弥漫出来的贵气,让宋景年不由地一震,在他的印象里,他的这个儿子,虽然说很不让他省心,但可没有这样凌厉的眼光。
见宋景年不说话,宋景堂也没了耐性,转身就要出去。
气得宋景年连连咳了几声嗽,这才稳下来,“你这又要上哪里去?”
“我是成年人,你应该管不了我吧?”宋景堂头也不回。
“逆子,你就不能好好的跟我说话!”
“你手上不是握着我的筹码了么,还怕我会怎么做,威胁到你的利益?”宋景堂冷讽,抬腿就迈了出去。
正赶上楼的劳拉刚巧碰到这一幕,赶紧过去一把拉住宋景堂的胳膊,轻言细语的面向他。
“景堂,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你都是快要结婚的人了,也应该懂事了,他是你的爸爸,你不能这么没大没小的。”
宋景堂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即使是生了病,面色还不是很好,却还是画了妆,经过了精心的打扮。她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他这个所谓的父亲罢了。说来也是讽刺,女人大部分都是依附着男人而活,说出来也无可厚非,但像他母亲这般的看重的,他倒是第一次看到。
可尽管如此,宋景年一句话,却也让她失神半天。
离婚,简单的两个字,说出来,却像是要了她的命。是的,宋景年是她的命,这分量也远远高于他这个儿子。所以,她才会这么不管不顾,向来都是为了宋景年付出一切。
他宋景堂,绝对是最后一次,为了她的生育之恩而妥协。
“景堂,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劳拉被宋景堂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有些难堪。
“你看看你生的,这个逆子,非要气死我不可!”宋景年气得在后面直扬起他的拐杖。
劳拉进退两难,只是用一副责备的目光看了宋景堂一眼,当下便过去轻声的对着宋景年说着抱歉。
这样的家庭氛围,宋景堂也不知道,他回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的?
他疲惫的下了楼,拿出手机给邱召打了电话。
邱召那边正好没什么事干,最近许桐看他又看得太紧,就算是他上个厕所方便,她也死死地看着,都快要给他憋出气。
一听到要出去,邱召连连的点头,“有空,我肯定有空,我马上就出来,你等着我啊。”
正要出门时,在下方沙发上坐了很久的宋莉羽却突然站起,快速的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宋景堂蹙眉,不悦的看向她。
宋莉羽的手一松,身体轻微的一抖,她脸色有些苍白,自己摇了摇头,将求助的眼神又看过去,“景堂,刚刚……刚刚爸爸是不是给你说那件事情了?”
宋景堂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那件事情是什么,便点了点头。
“那他有没有给你说其他的?”她咬了咬嘴唇,说得很艰难。
宋景堂懒得看她一眼,只是又往前走了一步。见宋莉羽很坚持,才道:“那件事情,不是你自己给他说的么?宋莉羽,你现在这样来问我,又能得到什么答案?”
闻言,宋莉羽一惊,再次伸出去的手都横在了空中,变得软弱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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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伊觉得她这段时间简直快要疯了。自己要死不活不说,还连累到身边的人。该她的宣传她却提不起半点心情,对于记者的提问都回答得漫不经心。总算是结束,免不了又被阿南说了一顿。偏偏她心情不爽,看什么人都是不爽的,阿南说她时,她便面无表情的坐着,若是不化妆,她自己都想像得到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用阿南的话来说,她就是突然从花旦便白痴了,还顺便稍带了一副僵尸的样子。表情僵硬,双目无神。
和谢忊同台时还好,本来谢忊的名气就大过她,人家记者也不是傻的,自然就将焦点都对准了谢忊。可没跟谢忊同台时……哎,她自己都感觉得到她的冷漠让记者们都想要跺脚直接走人了。
阿南对她是恨铁不成钢:“我说弋伊,你最近干嘛了,吃屎啦?这幅样子做给谁看?”
弋伊烦躁的起身,将身上批的羽绒服都拿了下来,一股凉气进来,嗖嗖的。
“喂喂,你去哪儿?”阿南赶紧跟在后面。
弋伊就只顾自己在前面走着,也不管阿南跟不跟得上。气得阿南在后面不断的骂:怎么这穿了高跟鞋的女人还这么可怕呢?这速度,简直可以比得上幽灵了。
“阿南!”她突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面向他。
一个刹车不及,阿南差点撞上。他没好气的回,“干嘛?”
“你没有把我搬家的事情,告诉宋景堂吧?”她有些担心,阿南会迫于上司的权威将什么都交待得一清二楚。
阿南狐疑的瞟了她一眼,捻起自己的兰花指,“咋了?你俩不会是又吵架了吧?”
“你就告诉我有或者没有!”
“没有!”
她又面无表情的转身,将手上的东西都扔给了后面的人,“我要去散散心,你别跟着我。”
阿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等到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气得在原地跺脚。
等上了车,弋伊才知道自己没地方可去。
她很久都没有坐过公交车了,自从跟了宋景堂过后。所以现在来坐,竟然也会觉得有些陌生。
宋景堂……一想到这三个字,她的胸口便一阵疼痛。呵呵,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男人呵,是真的有他说的那般的爱她吗?如果是,那又为何会做出这么多的,让她不能理解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