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在不出三天的时间就会到达,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过我们是以逸待劳。看到那儿了吗?那儿,那儿,还有那儿。”布置作战的约瑟用棍子指着唯一通往塔兰托房屋的水平道路,在道路两旁,是以极大坡度向上的青山。
“如果在我们进攻时强盗在那儿组织了防御,我们一定会伤亡惨重。”凯恩依然对之前的进攻有一定的考虑。
“所以,危险和回报是相应的,现在,我们可以用那里抵抗敌人。尽管我们人数少,但是凭借远程火力的优势,我们可以很好的抗击敌人。”
“所以,我们要利用这里抗击敌人吗?”
“不,勇敢的凯恩,不只是这里。我们是风,是暴雨,是雷电。我们对他们的攻击需要是悄无声息地,十分致命地。”约瑟摁下剑使之靠紧身体,塞林格尔的佩戴使他的身份格外明显。塞林格尔发出的无言的威慑也会让人同时敬畏又渴求。
“今天午夜我们的岗哨会装作特别松懈,俘虏里面某个幸运的家伙会得以逃脱。他自然不会迟疑的跑到大军处,并且痛诉在塔兰托的遭遇。而我带领五十名帝国斥候快速推进,佯装刚刚发现他们,仓皇撤退。引大军来攻,这样我们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对他们埋伏,出其不意的袭击,突然出现的恐惧,一定会令他们大吃一惊,这会收到奇效。”
“一个很好的计划,一个冒险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就能够大获全胜,如果被识破,就前功尽弃了。”
约瑟猛的上前一步,看来凯恩已经领会了这个计划的细节:“所以要点就是我们不能败得太假,我们需要真败,最好冲进敌群,给他们造成极大杀伤以后再撤退。新仇旧恨,一定会让他们丧失理智,而丧失理智的人,就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是指挥官!你的出事将导致整个战役的失败!”
“不,这场战役里面指挥官唯一的用处就是将敌人吸引过来。如果在吸引战斗中我阵亡或者被俘了,你具有战场最高指挥权,保证对敌人伏击的成功。”
凯恩感到这一切简直不可思议,身为部队指挥官居然去吸引敌人,并且在战斗未开始就交代了自己的身后事:“你疯了,他们不会同意的。”
“不,凯恩,这项计划只有我们知道。记住,这是一个绝密的计划。”
凯恩不说话了,他知道只要一加上绝密以后会是什么意思。骑士信条让他必须服从。
约瑟身上没有穿戴盔甲,单纯看上去正在成长的他还是略显单薄。简单的粗麻衣服让他同一般的村民无异。因此他站在穿戴战甲的凯恩旁边,更像是叔侄而不是指挥官和下属。
“凯恩,恐惧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战友。敌人为数众多,我们必须运用我们的勇气为他们制造恐慌。而指挥官,无疑是最为吸引敌人也最具有鼓动性的人。前去进攻的五十人必定是相当危险的,如果不身先士卒,你怎么能够让他们鼓起勇气面对强敌。我们自己决定了需要战斗,不,是我决定了需要战斗,因此必须承担。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凯恩苦笑一声:“我不敢说你是最强大的战士,但你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辩论家。”
“这是关键的时候,所以,寥寥数句胜过千言万语。对于真正的勇士来说,寥寥数句也比过千言万语。”
“我们需要准备掷石器一类的器材吗,或者准备火箭和油。这样会造成更好的杀伤效果。”
“不,我们不需要杀伤效果好。要不被察觉到,要震撼,要一只箭的声音传来,身边就有一个人应声倒地。我们要躲藏,但是作战果敢。他们就在大路中过来,如果运用得当,这场战斗会是一场屠杀。”
营地里悠然传来一阵阵的铜铃声,那是营地里开始吃饭的信号。往常巴萨都会远远的和自己的佣兵兄弟们一起,今天却走了过来,准备和约瑟、凯恩一起坐下。
面包,风干肉,加一碗小麦汤,这对羁旅的人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食物。帝国神射手组织了几个小组,去后山打猎,抬回来的野猪实在是让这平淡无奇的一餐增添了很多的气氛。弥漫的烤肉香,也稍稍冲淡了一点营地内的紧张气氛。
巴萨没有带吃的,就带了一个小木桶,约瑟还没有反应过来。凯恩弄下一块猪肉,边吃边说:“巴萨,无论哪一个队伍,正常服役期间,饮酒都是不被允许的。”
巴萨粗犷一笑:“这是村长送来的酒,我这个贫穷的佣兵还买不起酒。”
“巴萨。”凯恩再次警告。
“下一场战斗是残酷的,有些人将要离开我们。命令是正确的,我不能质疑,我们就不能和这些浴血奋战的人一起喝一杯吗?军人的朋友不多,酒算一个。”
约瑟拿起杯子,率先给自己倒上一杯,巴萨的巴克利散兵们仿佛接到了指令,滚出大酒桶,开始给大家分发酒。
范加尔和他的居民自卫队率先抬着酒站了起来:“这些酒是由塔兰托的儿郎们酿造,我们很乐意,能与正义之人共饮此杯。呼哈!”
“敬胜利!敬勇士!敬明天!”巴萨举杯高喊。
“呼哈!”
“为了正义和公理!”
“呼哈!”
一群美如天籁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塔兰托的儿童组织起了唱诗:
“以勇士之名啊
我美丽的故乡
如此光明和祥
风雨不动坚强啊
是勇士之地啊
血汗维护不足惜
迪杰卡永远开放
我魂牵梦绕的土地啊。”
约瑟最后举起了杯子,声音没有雄壮,却不失坚定:“敬勇士。”
“呼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