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没有对错,战斗也没有对错,就像冷一封说星极是一群背叛者,而这背叛者正在抵抗着紫辰的侵略一样,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道理。
冷一封死了,城主府冷家的人第一时间收拾东西跑了,永欢城各大势力洗牌,寒双救出来的这些人组成了新的势力,一举拿下永欢城的控制权,现在六大家族,有四家是寒双这边的人,毕竟这些人之所以被徐家给扣起来,就是因为他们原本太过于强盛,已经影响到了城主府的统治。
现在没有了城主府,寒双在这里,大家也不好意思争什么,便组成了临时的家族联合,一起控制这里,只是谁都知道这并不是个长久的问题,要么等上面来人,要么等他们中的某个人被拉拢,支持,然后重新掌控城主府这个地方。
胡映辰家小业小,甚至说没有家族也不为过,于是寒双就住到了这个没什么复杂行动的家里,一时间,胡家变成了大势力的禁地,没人敢惹,还经常有人送礼过去。
胡鹰端了茶水进来,身后跟着落寞的徐瑶,那一战后,徐瑶倒是活了下来,几乎当场发疯,在所有人都想杀了她的情况下,胡鹰出人意料的保下了她,当然,这也是借着寒双的势,加上也没人认为一个小女孩儿成长起来能给他们造成什么威胁,于是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胡映辰挥手让胡鹰自己下去,微微一笑,说道:“恩人对鹰儿的这个决定可有不满?”
寒双摇摇头:“别恩人恩人的叫了,就称呼我寒双吧,我是晚辈,对于胡鹰,我倒是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才,只不过他学习了武技,这相比于我身上的这些东西要好很多,否则我一定要把他带在身边的。”
“哈哈,小友这番评价,让我这做父亲的很有面子啊!”
寒双笑笑,端起茶杯,想了想,问道:“相比于这个,我很在意关于我们是背叛者的事情,您知道些什么吗?”
胡鹰想了想,点头,说道:“我胡家也是近来没落,但毕竟也是有点历史的家族,自然知道一点。”
接着,两人就在大厅中谈了一晚。
据说很久以前,年份是记不太清楚的,反正那个时候魔兽肆虐,整个冰极的环境都不是很好,这时候就有两个家族壮大起来,一是仙族,他们是真正的强大,换到现在的说法,那就是几乎族里的每个人都是修真者,他们硬生生的为后来的种族开辟了一片能够生存下去的地盘,同时,也和魔域的大牌魔兽们对峙起来。
那时候每天都要死人,但人类真是个很强的物种,他们有着超强的繁衍能力和适应能力,那时候的所有人类甚至异人类的智慧物种都跟着仙族学习,然后踏上战场,其中比较辉煌和强大的就是雪族,然后就是剩下的几个氏族。
后来,神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魔域变成了封印之地,仙族也被引入新的世界,可以说,在仙族的眼中,雪族什么的只是靠着人多的蝼蚁,他们根本懒得理会。
那时候因为神的关系,佣兵酒馆出现在仙族原来的地方,而人们又打听到神的非常年轻,于是人们又开始照着神的修炼方式修炼。
人们去神来的地方学习,去紫辰,流云,幻神,反正学哪里的东西都有,就是没有修炼古武的,这些人被他们称之为背叛者。
不得不说的是,这些人确实很有成效,但他们和他们的后代都处于一种被蒙骗的状态,他们狂热地信仰所谓的命运,而一些不愿意放弃的人则离开了那片土地,来到这深山之中,魔兽的领地里,过着最原始的生活。
他们传承的,是另外三个大陆都不愿意面对的东西,所以他们在一定时期内也遭受过幻神的洗劫。
不过那些功法还是流传下来,毕竟幻神不需要这种修炼起来很慢的东西,他们只要快速培养出用来战斗的士兵就够了。
寒双听完这些之后,不由感叹,老头向往的那片天空,如今,或许只有这些人还走在这条路上,尽管殊途同归,但一开始的目的不一样,就造成了很多人的成就不可能有这么高。
正如星极,能踏入修真阶段的,刨去上官家族之人,几乎没有,但在这里,一个小小的永欢城,就有至少三个!
而且永欢城不是什么大城市,多年以来在魔兽的高强度威胁下,他们建立的严格的管理制度,就像这里迟早会被上面派下来的人接管,或者重新扶持一个城主家族一样,尽管这个古老的统治也会被时间腐蚀,但是在大体上,比星极要好很多。
至少他们不必面对“命运”的烦扰。
寒双想起来老头,想起了命运,想起了冰极唯一的神,风落秋,他笑了:“不知道,我能不能看一下你们修炼的东西?”
胡映辰点点头:“你就是想把这里所有的功法都看了也没关系,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寒双摇头,看着胡映辰起身去拿东西,心中感叹不已。
尽管他现在在这里,心里牵挂的事情也依然不少,雪华阳他们是否可以撑住,若是这些古老家族们集体反扑又会是什么结果,他想想就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胡映辰就拿着一本古老的书籍过来了,上面写着胡家三十二剑几个大字。
寒双站起身,道谢之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当初跟着老头学习战技的那个孩子,他要重新学习,认识一下这个古老的家族传承下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神的传承更多的是一分领悟,但他还没有领悟到多么高深的程度,他也需要这些东西来发挥一下那些领悟。
风划过,熄灭灯火,寒双看着借着窗外霜一般的月色看书。
安静的仿佛回到小时候,他隐约记得,那时候他没有修炼任何武技,魔法,没有任何根基,他也是这样抱着书,只不过那是他看得大多是融合了礼仪,经济,政治和历史的小说与任务传记。
“父亲……”
多少年了,他第一次这么呼唤出来。
“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会来到这里,会接触这些古老的东西,所以不允许我有任何功底?”
原以为天下之大,哪里都没有他的家,但他忽然感觉,似乎哪里都是他的家。
因为他的父亲在他出生之时,便一直看着他,直到现在!
这,到底是一种关爱,还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