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新的开始结局
以宸妖2016-12-29 02:313,184

  章允茵从楼上下来时,大叔因为一通电话提前离开了。

  虞诺眯着眼睛呷了一口花茶,也为章允茵斟了一杯。

  “你最近精神不太好?”

  “心里有点慌慌的,感觉不太妙。”章允茵把花茶推开,趴在桌上苦闷地瘪着嘴。

  “我也有这种感觉。”虞诺默默地说。

  在修剪花草的桦舍不得不抬起头关注这件事了。

  “是什么感觉?是有危险吗?”

  她搁下大花剪,来到她们面前。

  两人摇摇头又点点头,给不出准数。

  许久后,也许是早就计划好的,虞诺和章允茵异口同声道:“我们搬家吧。”

  这不是商量,而是请求。是花舍里所有执念的请求。

  “就在不久前,这种感觉就出现了。我们隐隐觉得有什么不祥在靠近,可我们在明,它在暗。如果我们揪不出它,那只好躲着它。”

  “桦老板,我想去别的地方找我姐姐。”

  有些时候多个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了,就会产生很强的感应效果。

  花舍里的执念白天都不会出现的,这会儿周围竟然响起不少陌生执念的请求声。

  “这里没有我要等的人。”

  “我们本来就属于漂泊。”

  是啊,执念在找不到自己的牵挂前是必须要漂泊的。而她,既然选择作为执念的守护者,就必须随他们流浪。

  来这条南尾巷已经快半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因为一些意外耽搁了不少。现在得告别这里了,去向别的城市,寻觅未知的牵挂。

  “让我先准备一下吧,这些普通花我得卖完,我还得想好要搬去哪,得联系好新住所。”

  所谓流浪,不是无忧无虑地去游荡,而是背负着一个使命不断寻觅下去。因为这里不是我的归属,所以我选择离开。

  值得庆幸的是,我在我来过的地方留下了痕迹,也许以后在某个偶然的日子,回首来访,我还能被昔年感动。

  虞诺和章允茵得到了桦舍肯定的答复,就答应给她一些时间。

  章允茵忙着张罗店里的生意,特意写了大促销的招牌。虞诺倒自在得很,她似乎嫌自己泡茶的手艺不够好,泡了一遍又一遍,请桦舍品尝了一次又一次。

  “临走前,不去和大叔道个别吗?”

  虞诺危坐着,长发用红绳束在身后,脸颊上染着红晕,美艳动人。

  桦舍正在收拾花具,听她这么说手上的动作缓了缓。

  “正式的道别都显得太盛大了,等走的那天我发个短信就好了。”

  “那他肯定要抱怨了。”没想到虞诺竟然噗嗤一声笑了。

  她很少笑出声,除了标准的微笑就是冷冷的笑。桦舍听到她发声的笑,多想拿个水晶盒把笑声留住,封存好,视为至宝。

  “人最留不住的就是分离了,他得适应这种分离。”桦舍说,然后从楼上抱下来几个空箱子。

  花具被她小心翼翼地装进箱子里,她忙前忙后,已经顾不上和虞诺聊天了。

  章允茵在楼上哒哒哒地跑来跑去,心情愉快地收拾着行李。她很会归类东西,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平平整整。当她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胸针时,她含着笑亲吻了那亮闪闪的水晶。

  章允涵曾对桦舍说过:我感觉这枚胸针对我很重要,好像有很重要的人在等着我,但是我想不起来她们是谁了。

  没事,想不起来了也不要紧,前世她们不能厮守,这辈子,她就来找她的转世。这辈子找不到,就下辈子,下辈子找不到,就下下辈子。总有一辈子她会找到吧?她想她的运气不会那么背。

  一周后,刚好遇到郭荧荧生日,上官竹宇为了给她庆生,买了999朵玫瑰,桦舍打着感情牌一下子赚大发了。

  不少客人在看到路边“大促销”的招牌后,才发现这南尾巷中有一家花舍。大家纷至沓来,把新鲜的花买走了。

  幸运的是也有执念趁机寻到了自己的牵挂。

  三天后,桦舍已经联系好买家把这间花舍转卖出去,至于她们要搬去的城市,要住的地方,她也通过以前的买主商定好了。

  现在已经七月二十,七月流火天气已凉,等到达目的地时,刚好可以赶上中秋节。

  她的执念需要一辆大卡车运送,她的行李也已经邮递过去了。

  走之前,她带着章允茵重回了一趟福利院。她们是去和守门人道别的,没想到她们刚说“再见”,守门人就嚎啕大哭起来,像刚被人抢了棒棒糖的孩子一般,什么哄都安抚不了。

  最后还是院长来了她们才摆脱掉。

  院长朝章允茵叹了口气,章允茵知道她在表达什么。她不再理会所有消极的悲叹,于是催促着桦舍该启程了。

  在车上,章允茵歪着脑袋望着桦舍,灵动的大眼睛里在审视桦舍。

  桦舍对上她古灵精怪的探究眼神,发笑了:“我脸上长什么了吗?”

  “不是,我在想为什么那个守门人哭得那么伤心。”

  “哦~”桦舍恍然大悟,不久也陷入了沉思。

  她摩挲着下巴说着:“也许他挂念的是你姐姐吧。”

  章允涵给过守门人温情,而她们身上都还有章允涵的影子,所以她们离开时,他才显得那么局促不安,心神不宁。

  “我姐姐可真棒,不管什么时候都很讨人喜欢。”

  她挂着甜甜的笑容说,露出了可爱的酒窝。

  很难联想到身侧这位小女孩正是前些时日尖酸刻薄冷酷无情的女孩。如此的她和正常女孩别无两样,有着孩子气,天真无邪得讨人喜欢。

  当然这一切都是自章允清消失后,她才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桦舍得知章允清消失后,虽然很不解她没完成愿望就离开了,但她看到章允茵这般活泼洒脱的模样,就已知道章允茵已经原谅章允清了。

  一个孩子本来就该无忧无虑的,这才是一个孩子的本性。

  外面的世界已经被夜幕笼罩,皎洁的月色把大地裹成银白色的。大卡车穿过灯红酒绿,穿过人声鼎沸,来到寂静无边的高速公路,耳边呼啸而过的是夜风,它们有些猖狂地在夜里嘶吼,带着莫须有的狂躁,划响了玻璃窗,已经从梦中惊醒的桦舍。

  她大汗淋漓地醒来,只觉得耳畔有东西在低吼,事实上什么样没有。

  司机舟车劳顿了两天,现在正停在路边休息。执念们都已经入睡,车上就她一个人醒着。

  她刚才做了一个梦,她无法判断梦的性质好坏。

  因为她梦到了夏之舞,夏之舞是她的好伙伴,她的恩人,她该报答的好人。不过英年早逝,她还没好好看看她,她就去世了。

  不过梦里的夏之舞和往常有点不同,她的眼角多了一颗泪痣,朱红色,好像点了一颗朱砂似的。不过那确实是一颗泪痣。

  她还穿着红色的古装,长发及腰,在彼岸花盛开的平野上翩翩起舞。

  曼妙极了。

  但是好景不长,舞蹈欣赏到一半,耳畔就响起可怕的嘶鸣。她看到夏之舞突然冷了脸色,冲她坏笑,然后是带着恶意的逼近,似乎要将她吞噬了似的。

  梦里的动作似乎被人按了快进键,不一会儿夏之舞就张开了血盆大口朝她一口咬下……

  紧接着耳畔一阵尖叫,她从梦里醒来了。

  额头蹦出大颗大颗汗珠,汗水已经浸湿了她的手掌。

  她这次发现,她的手机在刚才响了一阵,伴随着震动,把她吓了一跳。

  她打开手机,发现大叔打了三十多通电话,近百条短信。

  最新未接来电就在刚才,不过是陌生人打来的,她没接也没回。继续把手机关了。

  她扫了一样大叔的短信,几乎每一条都在问:你去哪了?

  桦舍临走时发给了大叔一则短信,内容很简单,简单到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玩失踪什么的。

  她只是说:我离开了。

  本来只想打“再见”的,但细细一想,也许以后并不会“再次相见”了。

  她没有告知她要去哪,她会离开多久,她会不会再回来。她像给大叔打了哑谜一样,把谜底藏的深深的,连自己都没有机会去透露给大叔。

  如此斩断了联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个新的开始,又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她把电话卡卸下来,扔近了垃圾袋里,伴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安眠了。

  还有五天就会到杭州了,那是一处人间佳境,听说,在一家小公寓里,有一位年轻的姑把第一层楼设置成了花舍。四周由防辐射玻璃围成,在玄关处悬挂着一串青铜门铃。

  听说那门铃有风时并不摇动,只有有故事的人路过时,才传唱起来。

  附近一带都知道了这家公寓要来新主人了,是位年轻的姑娘,举目无亲,名桦舍。

  其花舍,同名桦舍。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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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尾巷的花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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