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再低调地装逼了。没错,井氏企业的二少就是我,井尤是我哥,我叫井晗!”
大叔喝最后一口RIO时,喷了出来。
“去拿抹布擦一下。”他连抽几张放在茶几桌上的纸,一边擦他被酒溅到的衣服,一边指挥他。
“喂,大叔!你听到我说的话没?”井夏晗怒了,气愤大叔到底是怎么做到忽视他的?
“听到了听到了,你快去拿抹布,待会地干了的!”大叔最嫌弃光滑的地面沾上水渍了,他一向都是把自己的卧室弄成狗窝,保持其他房间清洁舒适的。
他这种强迫症连Kevin都没治疗过来,他简直是拥有双重人格。
见大叔慌里慌张的猴急样,井夏晗只好憋屈地听从差遣了。因为夏之舞在楼上给他使了眼色,她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在告诉他大叔的命令不容拒绝。
“大叔你真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我从没给任何人这么低声下气过。”井夏晗一边擦地一边感慨。
大叔心不在焉得听着,他突然发现他雪白的衬衫上沾的酒渍留下了污点!
天啊!他绝不容许有任何污点污染了他洁白的衣服!更何况这是他A级衣柜里的昂贵衬衫,现在有了污点简直跟剁手了一样痛苦!
“大叔?”井夏晗发现了他没在听他说话。
这正在公布足以让他抱大腿求包养的惊人身份呢,他这专心拿纸巾擦衬衫到底是闹哪样?
“你说啊,在听。”大叔回应,眼睛还是聚焦在他的衬衫上。
“呵!说吧大叔,要怎样你才肯卖给我?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故意逃避我。”井夏晗把话挑明了,大叔颇为诧异,擦衬衫的动作停住了。
“从你进门一脸春光明媚的样子,我就看出来你是去泡妹子了……”井夏晗小声咕哝,这种随时激发男性荷尔蒙的事他还是小声埋怨好了。
想着他和夏之舞,哎~大叔进门的那一刻真的把他嫉妒死了。
“既然如今,那还有什么商量余地?”大叔悠悠地把纸巾丢在茶几桌上,他终于把衬衫弄好了。
他整整外套,正在牵扯衣领时,他顿住了。
随后他摸摸胸前,再摸摸臀后。
“大叔你干嘛?”井夏晗鄙夷地看着他,做这两个淫荡的动作是想暗示什么吗?
“叔有东西不见了。”大叔焦急地站起来浑身下上都摸了遍。
井夏晗实在看不下去了,抬头一望,夏之舞也羞涩地背过身去了。
“什么东西,我帮你找到你就把琉璃瓶卖给我怎么样?五万!五万你够不够?”他豪爽地挥出一爪子,咬着嘴唇诱惑地眨巴眨巴眼睛。
多么令人心动的数字啊,是大叔的半年薪呢。
“你确定吗?它好像被我丢在外面了。”大叔软趴趴地瘫在沙发上,算了,反正那东西还可以再买到,找与不找,都无关紧要了。
“是什么?你今天去过哪?”井夏晗相信,只要他下定决心去找,就一定能找到!
“一封来自粉丝的信呀。”大叔决定要隐瞒他丢的东西,然后他将手抵在太阳穴,颇为烦恼地啧嘴道,“我去了早餐店,奶茶店,医院,超市,工作室,还有……”
“还有哪?”井夏晗隐隐觉得,大叔说的最后一个地点最可能是他丢东西的地方。
大叔沉默了片刻,他闭上眼,烦躁地揉揉太阳穴,英俊且成熟的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态。
“这里。”大叔淡淡地吐出,然后整个人都倒在了沙发上了。他看上去很累,好像要长眠一场似的。
井夏晗拿开大叔挡在脸上的手,愣是把他拽了起来。
“干嘛?”大叔像被抽了筋骨一样,倒在沙发上一蹶不振。
“十万!给你十万你把琉璃瓶给我!”
年薪!这是年薪!
大叔激动得肝颤了,他勉强从沙发上爬起来,定睛看着井夏晗。目光炯炯犹如痴望初恋情人。
井夏晗以为大叔心动了,忙抬头冲夏之舞眨眼暗示快成功了。
夏之舞只是微微一笑,她并不相信大叔会那么快同意。不然刚才还折腾那么久干嘛?
“我瓶子跟我有感情呢,就跟叔对你一样,爱不释手呢。”大叔含情脉脉地说,眼睛里散发出三分深情七分调侃。
“十万一!不可以再加了!”
好吧,大叔这招激将法很灵,他井夏晗又不是傻子,但迫于无奈他还是被大叔牵着鼻子走了。
“说什么我也不会卖的,”大叔态度很坚决,眼睛里残留的深情最终还是化成十足的戏弄了,“不管你是谁,井晗也好,富家少爷也好,对于我拥有的东西,你再有权有势,我也不会拱手相让的。”
这个时候大叔也不得不承认了,其实他深入了解下与夏之舞合作的公司,其中有井氏企业,百度一搜,排在第一页的就是井家两位少爷的照片。其中井晗尤为出众。大叔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井夏晗。
初次见到他时他没打算理他,第二次得知真实身份他更是想拒绝收留。这要是被传出井家二少多日未归家,然后是这位超级帅的大叔扣留在他的家中了。那岂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井夏晗不肯走而且还易名了他也没法呀。他早就想好了,要是井尤贴出寻人启事他就立马打电话叫井尤领走。可这么多天了,那家伙竟然不顾他弟弟的死活,半点消息也没放出!
大叔都严重怀疑他俩不是亲生的了!
所以他也没去警察局,去那被粉丝看到还以为蹲局子去了,怕影响不好。
后来就任由井夏晗死皮赖脸地待下来了,其实有个富二代做保姆,这也是很享受的哈!
“十万五!真的不可以再高了!我哥给我半年的零花钱我都给你了!”井夏晗忍着痛说,心里不得不佩服大叔竟然可以黑到这种地步,都到这么心动的数字了,他还镇定自若地坐在沙发上。
但谁说大叔没心动了?你说的?你说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琉璃瓶卖出去呀!
“咳咳,你是分期付款还是……”
“您现在要我就回家拿卡给你刷!”井夏晗激动得那叫一个老泪横流呀,看来他一路退让是对的,终于把瓶子弄到手了。
然而在他欢呼雀跃地抱着琉璃瓶坐在车的后座上,大叔在开车前往他家时,夏之舞出现了。
她坐在井夏晗旁边,出神地望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景物。
对井夏晗说出的话仿佛当场泼了他一盆冷水:“没有一点商业头脑,竟然拿十万五买这个瓶子!这瓶子值一万都太高了。就只会一味退让,亏不死你。”
井夏晗张张嘴,他想回驳夏之舞,但大叔就在驾驶座上开车,他无法开口。
大叔也时不时通过车内的后视镜往后瞟,看见井夏晗一脸惆怅。
他乐悠悠说:“叔可记住你的承诺了,但是作为不疼惜有钱人的钱但又不想让初入社会的少年吃太多亏的人,我还是得劝你以后要长点心眼。遇事一定要先想个万全的方法,虽然对方获胜的几率可能是百分之九十九,但你还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夏之舞很赞同这句话,她也在旁边附和他要留心每一次商谈。
“百分之一那么小,跟失败有什么区别?”井夏晗看似在问大叔,其实是在问夏之舞。
夏之舞没先开口,她要等大叔说完再说。
“你要随时保持自信,在这次交易中找出更多可以切入其他话题的点,先消磨对方的坚定决心。”
大叔顿住,好像讲完了。
夏之舞紧接着补充:“不要一味顺从对方,你也要学会威胁加利诱。”
“噢噢,知道了。”井夏晗的回答依旧是对着夏之舞说的。
他真庆幸大叔在这个时候和他讲话,他终于可以和夏之舞对话了。
“不过你还是败给了叔,叔就是东方不败呀!”大叔哈哈大笑。
夏之舞在一旁弱弱地神补刀:“还好十万五不是大钱,你以后长点心就行了,商业上经常遇到这种事。”
“咳咳!”大叔突然咳嗽,井夏晗关心地问怎么回事。
大叔皱紧眉心,开车的速度明显减缓了。
“我被空气呛着了”
显然,这是一个再烂不过的借口了,大叔深吸一口,透过后视镜看井夏晗。
“快到你家了。”
“这么快!”井夏晗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家了。井尤会不会因为见到他高兴得热泪盈眶?
夏之舞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大叔。如果大叔可以透过后视镜看到她,那一定会被她的眼睛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