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舞啊,你说我这种日子何时才是头呀!大叔分明就是强行捆绑嘛!”井夏晗大汗淋漓地倚在衣柜边。跟一枝抽干了汁液的花一样,有气无力心力憔悴无精打采。
“挺好的,可以锻炼你。”
“不是!不是你叫我跟大叔商量回去的吗?”现在这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闹哪样?
“哦,那你可得快点商量好。”夏之舞点点头,投给他信任的眼神。
目光炯炯有神似乎觉得天塌下来了井夏晗都可以帮她扛下!
“没好处……”井夏晗垂下眼皮,心不甘情不愿地撇撇嘴。
“不要总想着好处,人的付出永远比回报多。”
“哈!哈!”井夏晗冷冷一笑,这不是明摆着在给自己找让他做苦力又不能反抗的理由吗?
“……”夏之舞想叹气,但忍住了。
她和其他女生一样,都接受不起她们关心的人的冷嘲热讽,哪怕没有任何恶意,心里还是憋屈的慌。
“哇靠!大叔到底是往被子里塞了多少双臭袜子呀?”井夏晗拖着沉重的步子倒在床上,结果就被霉气熏天的被子熏起来了。
刚才还颓然无力,现在立刻精神抖擞。
他抖抖大叔的床单,不知道从里面抖出了多少琐碎物品。
“拿出去晒晒。”
“没太阳……”井夏晗黑着脸,被熏了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晾在阳台上吹吹。”
井夏晗照做了,夏之舞趁机离开了大叔卧室。
“之舞,你帮我检查下还有哪里没打扫干净吧?”井夏晗在阳台那里对卧室里面喊,但没人回应。
“之舞?夏之舞?”得不到夏之舞的回答,他简单粗暴地牵几下被子角就进卧室找她了。
但卧室整洁干净,除了他没其他人。
“夏之舞!”井夏晗喊着跑出卧室,回自己房间找也未果。
他以为她进琉璃瓶了就一个劲地对琉璃瓶摇晃祈祷请求,但除了琉璃瓶中水发出的“叮咚”声,再无其他反应。
他觉得自己要去登寻人启事了,因为夏之舞不可能离开这栋别墅,他也把别墅翻来覆去地找跑断了小腿,还是没找到。
他重新回到大叔的卧室,因为那里是夏之舞失踪的地点,也许是他太心急了没看到她,也许她还在那里等着他呢?
他去了阳台,整理好没晾好的被子,一转身……
“你刚才是隐身了吗?”
他又看见她了。
她还是跟刚才一样,微笑地站在那里看他干活。
“呃,我出去了一趟。”
“去哪了?”井夏晗难以置信她可以离开这栋别墅。
“外面的花园,空气好清新。”
“你可以出去?你可以闻到味道?”井夏晗澄澈的眸子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虽然他觉得这不可思议,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挺不错。
“可能是阴天的缘故吧,其实只要有一丝阳光照在我身上,我还是觉得很难受的。”只要有一丝自然光照在她身上,她的肌肉就会紧缩,被崩得紧紧的,有种窒息的感觉。
“那……你有触觉吗?”井夏晗最想问的还是这个。
看样子什么都在好转,他似乎可以重新和夏之舞生活了。
“没有。你看。”她把手搭在墙上,手立马变透明了,然后化成烟雾,没了形状。
“哈哈,还是别看了,我自己看着都可怕。”夏之舞收回手,她感觉手好疼。感觉被刀片割了一样。
她把收回来的手藏在身后,等着它慢慢复原。
“你最好不要碰我,我会感到疼。”夏之舞面对井夏晗缓缓伸来的手,她说出实情,连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只是知道一旦井夏晗碰了她,她会……
“噢。”井夏晗缩回手,别开脸盯着光滑的地板,“之舞,你说过,天底下没有突如其来的好事,一切好运背后都会付出重大的代价。”
“所以,你是不是瞒着我些什么?”他笃定目光凝视夏之舞,夏之舞同样冷静地看着他。
“如果想瞒你,那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你我关系还浅吗?”井夏晗指指他俩,他不高兴了,对他还隐瞒什么?他还答应帮她瞒着她父母她还在世呢。
“我不是说过嘛,每个人都有隐私,你尊重我的隐私,我日后会告诉你。”
“日后是什么时候?”
“这都得看你了。”
她的回答让井夏晗听得云里雾里,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就要现在知道。”他坚决的回复显然是会错了意。
夏之舞摇摇头,表示不可能。
与此同时,别墅外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井夏晗跑到阳台上看,是大叔回来了。
看他下车时满面春光幸福荡漾,想必是去约妹子了。
“快去迎接。”夏之舞强硬地命令,井夏晗想反抗来着,可夏之舞严肃的表情告诉他不容拒绝。
于是火急火燎地冲下楼,大叔还没来得及按门铃,门就自动开了。
“大叔回来啦。”井夏晗一脸“奴家好想你”的表情。
大叔跟看怪物一样瞅瞅他:“穿着我的樱花围裙倒是挺漂亮的。”
“大叔别说笑了。”井夏晗笑着摆摆手,原本磁性的声音此刻尽显娘娘腔的气息。
大叔听了只觉得反胃,把他推开换了拖鞋进屋。
“去冰箱拿瓶RIO来。”大叔躺在沙发上指挥,井夏晗照做了。
他屁颠屁颠地去,又笑容满面地回来。
没等大叔下一步命令,他一口洁白牙齿就把瓶盖咬开了。
大叔嫌弃地瞥他一眼:“你做人就是为了跟开瓶器争作用的?”
“不是,这样方便。”想不到大叔喝酒这么矫情,这一瓶用他牙咬开的大叔嫌弃地丢给他了,井夏晗只好再去拿一瓶来。
“不都一样的。”井夏晗撇撇嘴,见大叔豪爽地喝下大口,他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夏之舞在楼上静静地看着,她担心大叔给井夏晗喝烈酒。
“啊,对啦,大叔,早上你走得急,我们还有事要商量呢。”井夏晗挨着大叔坐下。
大叔嫌弃地挪到另一边:“是吗?不记得。”
“没事没事,我重新跟你说一遍。”井夏晗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大叔淡然一瞥,压低了声音。
“拒绝。”
“别介,关于你钱财的大事怎么能错过呢?”井夏晗总是拿钱做靶子,大叔的弱点之一就是钱了。
“说得好像你的钱可以养我一辈子一样。”大叔漫不经心地喝下一口酒,因为RIO浓度不高,所以每喝下一口都特别舒服。
特别是当他想起虞诺时,舒服得像是被暖阳照着,尽管外面阴云密布。
“这天,是又要下雨了吗?”虞诺站在窗前望着灰蒙蒙的天,她不喜欢雨,因为雨像泪,让她觉得悲伤凄冷。
曾经,在大雨滂沱时,她久经辗转,莫名其妙的被人抛弃在了路边。
当时路上行人匆匆,每个人都忙着躲雨,都忽视了她。
她的元神从花里出现,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她,可就是没人搭理她。
虞美人的花瓣被大雨无情地打掉了一片,随着风吹散成闪烁点点光芒的尘埃。
尘埃落定,骤雨初歇,她疲倦地倒在路边睡觉时,虞美人被人抱走了。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是张俊俏的侧脸。鼻梁挺拔,皮肤白皙,眸子炯炯有神清如泉水。浓黑的眉毛向上微微扬起,气宇轩昂。
“昂,好像是的吧?但天气预报说今天不下雨。看来天气预报又不准了。”骅舍好不容易收拾好东西,不大不小的卧室让她整理得格外舒适。
她满意地拍拍手,乐呵呵地凑到虞诺身边一起望天。
“是有专门观察天象的人吗?”
“哈哈,您说得可真玄乎。”这让骅舍不禁想起古代的大祭司什么的,“反正是一个很高科技的东西观察到的。也就是脑细胞比我们多了上千倍的天才创造出来的。”
“哦哦。”很显然,虞诺只是敷衍地应一声,骅舍说的这些既让她好奇又让她厌烦思考。
现代简直是神最伟大的创造品,她感慨万千的时刻,各种五花八门的新事物接二连三从她耳边眼前出现,为了记住这些东西,尽快适应现代生活,她的大脑都快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