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顾名思义,就是僵硬的尸体。
在大众眼中,僵尸无非就是穿着清朝官服,额头上贴张黄符,在赶尸人的操控中跳跃前行。他们全身僵硬,指甲发黑尖锐,有锐利犬齿,惧阳光,怕糯米,怕狗血墨盒,更怕林正英。
其实僵尸首次作为杀人如麻的怪物形象出现,是在袁枚的《子不语》中,把僵尸分为八大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修到极致的僵尸就能变成魃。据《神异经》载:“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这说的就是魃了,相传黄帝蚩尤大战中,蚩尤先纵大风雨。黄帝的对策是请旱魃帮助,把蚩尤的大风雨消弭掉,最终赢得胜利。
至于某部电视剧中的将臣、况天佑之辈,一点也没了僵尸的影子,倒更像是西方的吸血鬼。吸血鬼有没有我不知道,毕竟咱也没见过不是?但是这僵尸,我还真能确定它的存在。
文曲殿中有一本书,专门记录这种本不应出现在七界中的生物,书名是《山海补遗》。
这本书的作者不详,但是记录了几十种奇怪的生物,其中有专门的篇幅来说僵尸。
据这本书记载,僵尸分为六层,分别是:僵体、游尸、血铁尸、铜骨尸、银尸王、不化金尸。
僵体是最普通的僵尸,只要是环境适宜,也就是葬在了养尸地中,都可以变成僵体。僵体不能动,只能在阴暗的地底吸取地气,修百年,方可成游尸。
游尸则是僵体的升级版,它们正式进入了另一种生物的范畴。地下的阴暗气息已经不能满足它们的需求,于是它们打破棺木,从埋葬它们的地方回归,寻觅血食。这种游尸对普通人来说是很危险的,但对于我们修士来说却很好对付,所以很少有游尸伤人的记载,一般没闹的太凶时就已经被我们圈子里的人收拾了。游尸的行动方式并不是港台电影中演的那样,一蹦一跳,反而像是机器人,行动缓慢。
游尸在吸取血食到一定程度后就会再次进行变化,这次就会变成血铁尸。血铁尸因为吸取血食过多,却只将能量储存在皮肉中,远处看去像是浑身浴血,又因其筋骨强健,皮肤敲击有铁鸣之声,故称为“血铁尸”。血铁尸乃是修士面对的最为常见的一种,智力低下,嗅到血食的味道便会变得异常凶猛,但只要能破开它外面的防御,它就没有戏唱了,所以在《山海补遗》有将血铁尸称为“螃蟹尸”,也是这个意思。
血铁尸经过在月华下的淬炼,终有一天会将皮肤下的血液打熬进骨头里,变成铜骨尸。铜骨尸我们就不怎么能见到了,毕竟血铁尸也不多,能进阶成铜骨尸的更是凤毛麟角。铜骨尸最大的特点并不是骨头坚硬,而是铜骨尸具有一定的思考能力,《山海补遗》中对铜骨尸的智力也进行了一个大致的划分,刚刚由血铁尸变成的铜骨尸智力大约为三岁的孩童,而最高级的铜骨尸竟然有十七八岁的青年般的智慧度,除了贪图血食和身体略有僵硬感外,与常人无异。
银尸王中有一个“王”字,也从侧面说出了它的凶悍之处,当僵尸修成尸王时,便可以算是“重生”,它们虽是没了前世的记忆,但是肉体与智慧都已经发展到与人类无二的地步。它们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更可怕的是它们还可以运用法术,甚至是飞天遁地。在《山海补遗》中只记载了两个成为了银尸王的存在,一个生于唐朝中期,现身后大杀四方,终被泽光寺众位大德制服;另一个是在明朝末期现身于辽东,后不知所踪。
银尸王若是有幸得到修炼法门从而进行修炼的话,就可以进化成最后的那一层,不化金尸。书中记载着这么一段话:“不化金尸,可谓之魃。魃者,尸妖也。杀龙吞云、行走如风。赤地千里,河湖尽涸。有此怪生于天地间,岂非神之罪?”这就把不化金尸吹到了头,简直成了一界之主,而奇怪的是,不化金尸的记载反而比银尸王的记载还要多,共有三个。
没错,就是嬴勾、旱魃和后卿。
至于将臣……算了吧。
在马王堆汉墓发现的那个辛追夫人不是僵尸,人家那是湿尸;在楼兰发现的“楼兰美女”也不是僵尸,那叫干尸;在西方和弩哥一伙打架的那些也不是僵尸,那是丧尸。
我那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走到客厅,发现方师兄和张饶都已经醒了,坐在大沙发上看着电视中不知在说什么某台的脱口秀。
“小澈,过来吃早点吧。”
方师兄见我过来,将手中的报纸折在一起,放在一旁,招呼我过去吃饭。
“你么聊什么呢,这么早?”
“我和张哥聊了聊关于你的一些事,挺行的,我早就看出你有出息,没想到现在连千年鬼煞都能一斗,果然是秦师祖的弟子啊。”
“得了,方师兄你也别闹了,快说说今天要做些啥吧。”我拿起筷子从笼屉中夹起一个小包子,使劲一咬,一口的汁水。
“这包子可还行?”方师兄笑着问我道。
“好吃是好吃,就是里面的汁子有点烫。”我没好气的说道,顺便将舌头伸出来,用冰凉的空气安慰一下受伤的味蕾。
“吃包子太急会烫到,一大早出去也没什么用,咱们就等着,等着晚上再说。”方师兄嘿嘿一笑,站起身,向张饶一点头,径自出了门,在门口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我说道:“如果你想出去溜达的话,就帮我去老周那买点东西吧。”
“老周是谁?买什么东西?”我将这口豆浆喝下去后问道。
“张哥都知道,你跟他走就行。”说完,门也关了。
“饶哥,你知道是谁?”我看着身边的张绕问道。
“知道,老周,我们认识很久了。”
“他是?”
“上一届的南方组组长。”
鉴于乔意涵还没睡醒,我就和张饶先出去了。
也不知怎么的,乔意涵一到冬天就特别的嗜睡,我本来还以为是冬眠,但跟她讨论后,她只留给我两个乌黑的眼圈。
又被打了。
张饶会开车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不知道他的车技如此飘逸风骚。
方师兄有两辆车在别墅里,一辆就是昨天接我们的那辆宝马,另一辆是大众。
正当我对方师兄的车进行嘲讽时,张饶的眼睛却猛的亮了一下。
“这车行啊!”
“这车不就是帕萨特么?”
“帕萨特?”张饶怪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见过百公里17个油的帕萨特?”
后来我才知道,这车叫辉腾,方师兄的还是2013的柏秋纳·弗洛限量版车型。
说实话,这车坐着和帕萨特还真不一样,尤其司机是张饶——可以和薛洁媲美的车神。
当到达的时候,我有一瞬间的失神。
因为这明明就是一个破烂的筒子楼嘛。
在我的印象中,既然是南方组的老组长,那钱肯定不少,最低也是个中层水平吧,可我面前这土呛呛的破楼是个什么鬼?
“饶哥?那个老周就在这?”
“嗯,他一直住着,我来过两回的。”张饶将车锁好,走进了筒子楼。
“这老周脾气有点古怪,你一会还要多担待一些。”张饶走了两步,回头对我说道。
“没事,人家也算是个前辈,我知道咋做。”
虽说我是小辈,可毕竟咱也是武曲殿主,煌门的头目之一,保持个不卑不亢的态度也就行了。
“就是这了。”
张饶在三楼的一个门前停下,对我说道。我一看,这门也是毫不起眼,就是随处可见的老式住宅楼专用门,外面是一铁栅门里面是木门。上面贴着许多例如通下水道、某病一针灵之类的广告。
总之,很接地气。
“老周,你在不?”张饶的男中音透过铁门,钻进了木门的缝隙,引出了一句“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我一阵冷汗——这爷们儿是把自己当成诸葛亮了啊。
“你别整了,我来了,开门。”张饶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说道。
“咳咳咳……开还是要开的,不过你也知道规矩。”咳了两声后,里面那人说道,听声音像是个被老头拉着的破风箱。
“什么规矩?”我有点奇怪,问张饶道。
“规矩,能有什么规矩?”张饶上前一步,右手紧握成拳,暴喝一声,轰在了那扇破门上。
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