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初进城倍感新鲜 两孩儿人小鬼大
天地国亲师2020-07-24 10:104,466

  笑兰像NBA球赛新闻发言人一样,洋溢着欢快的表情,“这下麻烦了,味精不利胎儿神经发育;胡椒、花椒、辣椒,孕妇吃了会出现消化功能障碍;海带、黑木耳不利于稳固胚胎……”何龙听不下去了,厌恶地打断她的花,“岂有此理,你干脆不让我们吃饭算啦!”笑兰再不敢多说,语调低了几分,“少数服从多数,当然以你们为主。没有办法,都是亲戚朋友,银老板也是千百年好事,我另外给她开小灶喽。”

  夏师傅瓮声瓮气,八面玲珑,“那你的工作量大多啦,服侍一个孕妇比做七个人的饭还麻烦。”

  “要她付工资呗,每个月加两千不算多,她当老板有的是钱!”何龙阴阳怪气的话总是让人啼笑皆非,生出酣畅淋漓的欢乐,当然笑话归笑话,从来没有人当真。

  第二个星期六上午,牛成驻立于长途汽车站迎接初次进城的儿子,又等了一会,老家那辆熟悉的旧客车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终于出现在面前。牛天山、牛天龙抑制不住激动,跪在座位上,扒开车窗一个劲地高呼,“爸爸!”“爸爸!”客车停稳了,众人如获大赦,纷纷下车,两个孩子眉清目秀,明眸皓齿,三步并作两步奔了过来。牛成同司机打完招呼,接过大儿子手上的黑簿膜袋,好奇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俩孩子兴奋得叽叽喳喳,“外公要我们带椒子茶和芝麻糖,饿了有吃的,渴了有喝的!”

  “瓶子黑不溜秋,这么脏拿得出手?你们也是太马虎了。”牛成取出大可乐瓶,里面剩下半瓶茶叶水,让人分辨不出这褐黄色是内壁久而久之积累的污垢,还是茶水的本色。牛天龙打开盖想喝一口,牛成皱了下眉头,随手将皱巴巴的可乐瓶扔进了垃圾箱,“看见了就恶心!走,我带你们另外买两瓶饮料。”

  三父子来到小买部,牛天山拉开冰柜,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类饮料,犹豫不决,赶过来的老板娘收敛起笑容。牛成道:“果断一点么,雾腾腾的冷气都跑出来了,人家不耗电?”

  牛天山拿了一瓶冰红茶,牛天龙选了一瓶颗粒橙,两人扯开喉咙,咕隆咕隆三两下喝去了一半。牛成付了钱刚走出几步,一位白发苍苍,满脸凄苦,眼睛像两口枯井的老大爷,手持黄漆洋碗伸了过来。牛成摸了两遍口袋,没有找出零钱。牛天山搜出几个硬币,“我这里还有两块。”牛天龙人小鬼大,叽咕道:“一块就行了,不给那么多。”老人又拱了下手,嘟嘟哝哝呻呤了两声,牛天山心生怜悯,还是将所有硬币放进了破碗里,目光将他送得老远老远。

  “城里人不都是很富裕吗,怎么也还有讨米要饭的?”牛天龙一脸迷惑地看着爸爸。

  牛成不得不回答了,“天底下到处都有穷人和富人之分,不能以城市和农村笼统地区别。农村里同样有富人,城市里一样有穷人。”

  牛天山终究大了几岁,棋高一着,语出惊人,“这也不懂,我们同样是乡下来的,人都长了脚的么。”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是乘公交车还是缓步慢行?好在离宿舍不太远,只有五六站路,既然是来游玩的,坐了长途车,活动一下腿脚有益无害,那就安步当车吧。三人徜徉于人行道上,两个孩子快乐得如同麻雀,唧唧咕咕,一刻不停。

  牛天龙有了新的发现,“爸爸,这排砖为什么是黄色的,与众不同?”

  牛成是城市的美容师,嵌道牙、铺路面砖、栽花种草,当然知道个中奥秘,欣然答道:“这是为了方便盲人出行而专门铺设的一排,他们看不见,只能用脚凭凸凸凹凹的纹路感应;条棱状——直行;小圆点——止步;大圆点——到达某具体位置。另外,那斜坡是残疾人轮椅车道,上下很方便,这些都体现了城市人性化的管理。”

  两个孩子顿开茅塞,无比快乐。来到道路中心,牛天龙摸着几十公分高的石柱,渴求知识的目光又投了过来,“爸爸,为什么要安这些石墩呢?”

  牛成嘿嘿一笑,“这叫导流岛,专门为汽车分流而设置,所有往右拐的车辆不必受红灯的控制,行人在岛上也很安全。”

  牛天山很是奇怪,“不是三面环水的叫半岛,四面环水的陆地才叫岛屿吗,怎么这里没有一点水也钻出岛来了?”

  前面街道边有一处公用饮水机,牛天山、牛天龙争先恐后又喝了个够,“这水比坑里水好喝多了,没有一点异味。”牛成趁机循循诱导,“这是加工过的饮用水,消毒过滤,比自来水也强多了。坑里水很多细菌,肥料、农药、猪尿、七七八八混合在一起,只是肉眼看不见。所以说城里条件好得多,你们要用功读书,争取考上大学,不然一辈子只能呆在农村了。”

  再前面是一座大涵洞,上面火车隆隆,震耳欲聋,下面汽车行人,川流不息。两个孩子只是从电视里见过如此画面,今天蔚为壮观的实景把他俩惊呆了,“爸爸,那是什么?”问题一个接一个,初进城的孩子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奇。牛成被他们问多了,失去耐性后简明扼要回道:“这是立交桥,为交通提供方便。”牛天山很快想到课本上学过的小桥流水,甚感疑惑,“桥下面不是流水吗,怎么来来去去都是车子和人呢?真是怪事!”他们从父亲的脸上找不出答案,只好作罢。

  穿过涵洞,前面豁然开朗,高大壮丽的玻璃幕墙在七彩阳光的反射下,斑斑点点,华耀生辉。牛天山、牛天龙又有了惊诧,开始数楼房层数,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忽然发现远处一栋大楼更高,迫不及待,朝前面小跑起来。牛成很想喊几句,让他们注意安全,好在行人不多,并无车辆。两个孩子一个是笑兰模子里铸出来的,另一个是自己的翻版,牛成有了些许的迷惑,远远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到肩上的担子更加重了,升学要钱,建房子要钱,娶媳妇要钱……,原来七分快乐,三分忧愁,现在基本上颠倒过来了。

  牛天山、牛天龙初来宿舍,不见外不生分,很快同大伙打成一片,男的一律叫叔叔,女的叫阿姨,这边房里跑到那边房里,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毫无顾忌。几个人很快喜欢上两个孩子,没事找事,尽挑俏皮话逗乐,一会儿扒下小孩子的裤子,一会儿将其脸面贴上奇形怪状的橡皮泥。午饭后,有事办的出了门,无事做的在睡午觉,舒银花悄无声息的同他俩斗地主。何龙、司马坡睡眼惺忪来到客厅,惊呼道:“妈的,你们人小鬼大,一点点年纪也会玩这个,我来上阵!”舒银花只好离坐,进到套间,牛天龙也让了位置。

  何龙、司马坡盘膝而坐,牌抓到手上,两人心心相印,神魂共通,一心希望牛天山出洋相,“有钱吗?光玩有什么意思,带点彩!。”

  牛天山犹豫着说:“一块两块可以,多了没有钱。”

  劝将不如激将,何龙来硬的,“太小了没意思,至少要五元十元才过瘾!”

  牛天山偷看了下口袋里钱,又审视手中的牌,满有把握这盘会赢,于是答应下来,“好吧,五元就五元。”

  抢来抢去,牛天山当了地主,三分钟见分晓,司马坡、何龙两眼瞪四眼,将所输四十元递了过去。牛天山信心倍增,将牌洗得呱呱叫。何龙歪着头看,“我靠,你上学不是在读书,而是专门练习打牌哟?”

  重开一局,司马坡抓大王三个A,何龙小王三条二,却被庄家打了春天。牛天山一口一个,“来米呀,来米呀。”两个成年人心有不甘,互相指责一通。何龙付了钱捋袖揎拳,嗷嗷地叫,“岂有此理?妈的,不行不行,司马坡,这把我俩一定要战胜他!”

  牛天山收了钱往卫生间跑,口里忙不迭地喊:“老二,快把牌洗好,我马上就来!”

  何龙骂骂咧咧,“我靠,搞什么东东,赢了钱就跑人。也好,把你那狗屎运拉出来,让我们大显身手。”

  司马坡一眼不眨地盯着牛天龙,“你怎么叫老二呢?应该叫老三才对呀。”

  牛天龙不知其意,赶紧解释,“我第二大,当然叫老二。”

  司马坡满腹锦绣,不露声色,“你爸爸年纪最大,自然是老大,上卫生间的也就是老二了,顺序排列你当然是老三啦!”

  何龙悟出了司马坡的阴毒,笑得出不了声。牛天龙一时被奇怪的逻辑混淆思维,慢慢悟出此非好话,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反击,只管一心一意洗牌。他洗牌的技术也不马虎,噼噼啪啪,时而将牌拱起,时而涮涮涮地对插,三两下扑克整整齐齐放在了茶几上。

  司马坡怪声异气地问:“你喝茶吧?”

  “不喝。”牛天龙恺切地回道,瞳仁仿佛艳阳下的玻璃珠子,令人眩晕。

  何龙找到了噱头,歪着脑袋问:“你抽烟吧?”

  牛天龙知道他们别有用心,接着摇头晃脑,“不抽。”

  司马坡更加来了情趣,“你找女人吧?”

  舒银花正在寻梳子,睃过一眼,拿了就走。牛天龙年少面薄,羞得满脸通红,连忙用手指挡住双眼,构筑起木马病毒防火墙。

  何龙喷出一口烟,故作镇定,“男人找女人怕什么丑呢?你老爸吃喝嫖赌,文武双全,你要子承父业,好好地学习哩!”

  两个大男人阴阳怪气痴痴作乐,手机响起,何龙看罢来电显示,立起身子庄重严肃,“老大,有什么指示?”庄工在那头结结巴巴,“老板,今天礼拜六,六,出来活动一下么,憋,憋在宿舍里有什么意思?”何龙皱起了眉头,“怎么玩,你说呀,是洗脚还是打麻将;是唱歌,还是桑拿?”庄工好不容易又开了口,“打,打牌吧,你那里太吵闹了,我和沈工在幺,幺妹洗脚城,等等,你同司,司马坡一起来么。”

  司马坡义愤填膺,“妈妈的这帮白领才舒服,休了小礼拜休大礼拜,哪里像我们一个月两个月也没有假,太不公平了!”

  “生气有鸟用,命不相同,人家高高在上,有什么办法!”何龙起身催道:“走啊,结巴子指名道姓要你陪他打麻将。”

  司马坡目光粘住他,“打牌拿钱来呀,他们能玩小的,我贴得起?”何龙从房里拿出厚厚一叠百元大抄,数出一千给他。司马坡白了一眼,嘀咕道:“才一千元,我哪来底气,到时候输光了出洋相?你们一个个像黑老大,越输钱越觉得有风度,越输钱越觉得人气派,我可没这个家底,按道理陪他们打牌应该加工资才行。”

  何龙又点出一千元,骂道:“人精,你也太牛逼,拿两千元去!输了是我的,赢了是你的。”

  两人换了皮鞋,正要出门,牛天龙看到茶几上剩下几张五元十元的票子,连忙喊道:“老板老板,你们还有钱在这里。”何龙楞了下,“小*伶牙俐齿,这零钱不要了,晚上再找你老二算账!”

  牛天山瞅着他们下了楼,洋洋得意开始清点钱数。笑兰进来了,问明情况后一通数落,“不怕事大,五块十块斗地主能输大几百块,输了呢?人家不剐你的皮!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跟你们讲清楚,再不许沾牌的边,心无二用,精力分散了读天书?小小年纪就不务正业,你爸爸都从来不打牌!”

  一对小男人双手垂直,毕恭毕敬,像冬天的牛皮草,从上到下整个蔫了。牛天山两眼看着自己的脚尖,怯懦呐呐,“我要是接连输两盘就不会来了么。”

  “不管是赢是输要剁手剁脚,再有第二次都给我小心!”今天是个开心的日子,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用不着过份严厉,笑兰换了口气,“赢了多少?”

  牛天龙如实相告,“赢的加他们给的,有一百八十五元。”

  “晚上把这些钱还给他们,都是开心玩一下而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人家的钱干吗?”笑兰催完,告诉他们,“你爸爸取钱去了,下午逛一诳街,顺便买几件衣服。”

  两个孩子偷着乐。

  明天又要上学了,笑兰难舍难分地将两个孩子送上了回家的汽车,买好菜后刚至宿舍楼下,一辆豪华小轿车嘎然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大一小两个盛装的人,形同母女,年长的取下墨镜,提着两袋礼包,小女孩跟在后面。原来这是舒金花和唐怡怡,但是笑兰从未见面,互不相识,三人一言不发来到五楼。

继续阅读:第63章 再怀孕人美心不美 贤夫人不贤也不闲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情缘相随上上签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