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何龙高谈阔论 夫妻故地重游
天地国亲师2021-07-30 09:484,289

  虞夫人扶住她,连连眨眼阻止道:“你生气归生气,提那些丢人现眼的事干吗,太糊涂了,别人巴不得看热闹!”白延寿的助手——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楞了好一会,赶紧拾起散落一地的珍珠翡翠、玉琢手饰。

  急急忙忙赶来的会所老板见她还在撒泼,厉声喝斥,“白太太,平常你贤惠端庄,知书达理,一直是大家公认的楷模,姐妹们当作榜样,今天大庭广众场合胡闹什么?要离婚走法律程序,要分割财产请律师,这样多扫兴,多丢会所的面子,快点收敛些!”

  白太太仅有一个女儿,在省城上贵族学校,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未能赶回来陪妈妈,实在令人心寒。此时,白太太孤苦伶仃,身心疲惫,万分悲苦,像大病缠身的患者,瘫软在虞夫人怀里。

  笑兰做了两个星期炊事员,慢慢摸索出一些名堂,时不时把乡下小菜弄一两份,间或着做下饭菜。那是她的拿手好戏,成本低,货好进,城里人吃惯了美味佳肴大路菜,对时常翻新的私房菜偶尔吃吃,竟感到鲜美无比,赞不绝口,隔两天馋得要一份这,要一份那。夏师傅、甄夑都是诚实人,与世无争,做什么菜吃什么菜,从不挑三拣四谈七论八。何龙、司马坡除了小菜之外每晚各写一道主菜,或蒸肉、或煎鱼、或炖鸡、或炸鸭,笑兰照单选购,十多天相安无事。

  到了第三个星期,笑兰在集贸市场搜出採买单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司马坡写的“雪里红”,何龙“画”的“浆肘子”。笑兰知道他俩都是爱吃荤的人,那就问一问市场上的菜贩子罢了,所问之人,不是摇头就是答不出。她虽然读书不多,“雪里红”还认得出,至于这道菜怎么做就不明白了,莫非前面的“雪”是个错字,猪血炖胡萝卜不就血里透红?

  笑兰对自己的理解颇为满意,可是“浆肘子”三个字怎么看中间的字也认不出,给这帮人做饭真麻烦,买菜还要翻字典才好。肉贩子的水平也不高,看了纸条摸着后脑勺说:“中间的一个字我见过,也学过,就是没记住,不认识,上学时老师讲带月的字都与肉有关,猪脚猪肚随便买就是。”笑兰没了耐心,“那就卤猪肚给他们吃!”

  小方今天从新工地过来了,下班后几个人像饿牢里放出来的囚犯,盛了饭抢位置,气氛尤为活跃。司马坡举箸搜寻,“我的‘雪里红’呢?”笑兰上完最后一碗菜,满脸歉意,“你今天让我作大难啦,问了几个人都不晓得这道菜哪里有买,我炖了猪血和胡萝卜,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司马坡叹息,“怪我把你文化水平估高了,要是写‘雪里蕻’你更不认识,就是肉末子炒芥菜,很简单的!”笑兰反应过来,手拍大腿懊悔不迭,“你看你看,这菜我经常弄,叫什么洋名‘雪里红’,我哪里知道?吃一亏,学一乖,下次记住了。”

  “不知者不为错,那我的‘酱肘子’呢?”何龙扑在茶几上恨不得举灯笼火把看过明白。笑兰扑嗤一笑,“你要的菜更难,农贸市场的人几乎都不知道,我买了猪肚子做卤菜给你们下饭。”几个人开怀大笑,牛成接过笑兰手上的菜单子,小方瞟了眼幸灾乐祸地说:“‘酱肘子’是酱油的酱字,你写错别字人家给水你喝够对得住了!”

  “他妈的‘酱浆’两个字本来是通用字,酱油不是水做的吗?”何龙回头一本正经地对牛成说:“老大,你曾经是舞文弄墨的人,教别人也是教,把自己的老婆带一下嘛,这年代文化水平低了干什么都不行的。”自己一*屎还在笑别人,大伙乐不可支。牛成很当回事地说:“是啊,有空买本烹调书籍看一看,学一学京菜的做法。”笑兰噘嘴反唇相稽,“我脑子太笨,三十多岁的人还学得进什么,再用心做出的菜也合不了你们口味。”

  何龙像个高级厨师,在课堂上传授秘笈,“任何一道菜吃起来再简单不过,但做起来却是有学问的,说了你们可别怪我吹嘘。烹饪同样讲究色、香、味、形、质、养,中国不是有句歇后语叫豆腐里拌葱——一清二白吗?还有一句,红花也要绿叶配,同属一个道理。你那胡萝卜炖猪血营养是否相克我就不谈空了,光从色面上看,鲜红配大红会给人产生审美疲劳,食欲大减。所以,吃,同样需要颜色搭配!”

  笑兰苦笑:“那以后做菜像人穿衣服一样,要打扮得花花绿绿,漂漂亮亮喽?”

  “另外,猪肉像树木一样也是有纹理的,顺着纹路切,炒出的肉丝细嫩可口,好吃得多,这丁子块一坨坨半两重怎么会鲜美,那营养能不能吸收?”大家听着似乎很受用,小方却感到不足挂齿,“你只会口里吹,轮到自己说不准做得半生半熟,一锅糊巴。”何龙不理睬,继续夸夸其谈,“要说烹调方面我确实谈不上很内行,但四大口味,八大菜系也能够说出个三五样。特别是‘酱肘子’在我们京城确实是一道很有名气的菜,酥烂香醇,色浓味厚,气血双补,美容养身,你要是吃上一次绝对会上瘾!我妈曾经做得很不错的,所以我也略知一二。”

  笑兰受其蛊惑,不禁问他,“既然这么好吃,说一说做法,让我也学点技术,过两天大家一饱口福。”

  何龙将双筷放在碗上,倒满杯啤酒,扶了下眼镜,加倍健谈,“这道菜做起来确实复杂,先买来两公斤猪腿,将其用火烤至表面金黄色,放入冷水中泡软后捞出,在肘子棒骨处划一道道口,再放入沸水锅焯烫一会儿,然后……”司马坡嫌他婆婆嘴太多话,冷言讥讽,“吃不言睡不语,饭前不吵饭后不闹,你没学过?哪有这些话,这里没有人请你讲课。”何龙置之不理,喝了口酒接着高谈阔论,“众所周知,好汤离不开佐料,‘酱肘子’这道菜讲究一点的话就不能少于15种,甘草、陈皮、苕酒、茴香籽……”

  这顿饭尽管菜不合意,但波澜不惊吃得开心,情绪高涨人人都爽。

  第二天工地上的活不多,牛成安排妥当后,夫妇俩来到步行街。笑兰是个有心人,自打见到舒银花****早看出玄机,也受到了启发,今天直奔**用品专卖店,首先选了大一个型号的**,仿佛要逐个高低。牛成觉得她戴在身上,****太张扬了,诚心实意地说:“你应该*原来小一点的才适合。”笑兰有了无名之火,“你懂个*,那东西太*了扣在身上不舒服!”

  牛成有口难辩,片刻便读懂了她的心思,很想告诉她别跟风了,现在文胸已经不时髦,美女们都喜欢半遮半掩,春光外泄,但这话只能烂在肚里,万万说不得,也就罢了。又陪着买了两样小镇上难觅的仿制手镯、电子手表。笑兰突然提醒他,“我们还是结婚的时候照了一次相,转眼十多年了,走!再去合影留个纪念。”那张小镇上拍摄的结婚照片早已不复存在,下次谁知道要过多久,牛成也在兴头上,就近进了照相馆,半影、全照、蹲着的、搂着的一样一张。浪漫的情调如同弥散的酒香,将贪杯的人一下子带入微醉的境界。笑兰温馨地挽起他的手,“我今天好想去那里看看。”牛成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跟着上了的士。

  出租车直接开至江边,眼前依然是老城区、老环境、老房子,落魄困顿。城市的拆迁与变更,发展与扩张似乎忘记了这一角落,燕子瓦、青砖墙、弯曲曲、扁担巷、时而下、时而上、像迷宫、失方向,颇具独特,古色古香。笑兰带着他一直往南走,仿佛在寻找失落的珠宝。牛成看着数百米长的滩坡,大惑不解,“这里有什么好玩,白色泡沫,灰色卵石,不如去广场或者公园看一看风景实在。”

  “这么不解人意,不懂情调,知道带你来故地重游的意思吗?我在寻找那年中秋节买衣料时曾经住过的那家旅社。记得下了机帆船就在这附近上岸,怎么找不到呢?”笑兰四处搜寻的目光很有些急切。

  牛成豁然顿悟,心中升起数不清的温柔,“那家旅社在南头,离这里还有几百米远,之后我来过两次,早就拆掉啦。”

  笑兰止步,顺着他手指看过去,一溜长条全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灿烂耀眼;堤边走廊绿树成荫,万紫千红;沿江风光带城墙古塔,画廊雕刻,美不胜收。她心里有了些许的失落,“全变了,全变了,原先哪有这看相。那时候还没有发展到有身份证,在城里住多方便。记得我们逛街来晚了,那家旅社才两层楼,没了床位,服务员只收了五块钱,还给了两床被子两盘蚊香,我们就在大厅角落里住了一夜,多有意思。”

  “太方便了,男女同居好像不怎么管,更没有人查,那晚在桌子上我们也有过地下活动吧?”牛成揽住她,两人重温旧梦。

  “是啊,来时我感冒了,脸烧得通红,你忍不住还要**,我也只得依了你。”笑兰的引人入胜如涓涓细流将两颗心融合在一起,追思那美妙的一刻。

  牛成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要把过去的大好时光牵引回来,“你还别说,那晚若不是我给你即时地打**,***兴奋和力量,你高烧能退得那么快,第二天有那么好的精神?”

  笑兰在他的摩挲下,两颊潮红一片,“你呀一世穷开心,怎么不懂得操劳,不晓得发愁呢?”

  “有些事件要有超前意识,有些事情要考虑周到,有些事故已经发生犯愁也是白犯愁,操心也是空操心,何必自寻烦恼?”牛成情不自禁地吻她。”

  笑兰虽然只读了几年书,对生活不能抒发出诗意的感受,但那颗痴情的心早已被引擎至陶醉。她“啪”的一声,揿开叠折伞,有了蓝白相间的布伞遮挡,两人掩耳盗铃地放肆起来,笑兰的舌头已经说不成话,只有鼻子在不停地哼。

  一对年轻的鸽子在上空久久盘旋,咕咕贺鸣,似乎从中受到了某种启发。两人情深意浓时,手机“嘟嘟”地叫了起来,悠扬的彩铃声很好听,是《外婆的澎湖弯》。牛成松开手,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柴旺的声音灌了进来,“老兄,刚才金老板来过,她问你到那里去了,我说才见过不久,她看了一遍就走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牛成赞赏他:“没事,你回答得很好,我马上过来。这两天你们要赶紧把那点地面砖铺完,别拖泥带水了,她回来后有新任务的。”

  挂了电话,牛成急急忙忙地问:“我要回工地了,你是一起走,还是去大街上玩一会,给天山、天龙还买点东西?”笑兰紧紧相随,“有什么好玩的,前两个星期他们才来过,衣服鞋子买齐全了。镇上什么都有,东西买多了以后不方便带回去,干脆跟你一起回工地,省点车费。”

  两人紧走慢赶至码头,拦住一部出租车,同坐后排。笑兰问:“金老板不是跟着何总去香港了吗,怎么就回来啦?”

  “他们的事有什么一定之规,想去就去想来就来,玩腻了早点打道回府喽。”

  “才三十岁,人长得这么标致,找个五十岁的老公,她怎么在想?”

  “人家是京城的总经理,大老板,几千万上亿的身家,别说她还离过婚,就是二十多岁的纯清少女,很大一部分都削尖脑袋找这样的钻石王老五。现在是这种风气,拜金主义作怪,一心只想着走绝经,舒服享受。有机会你去她别墅看一看,也怪不得人家不动心。”

  “再豪华再有钱也就是吃、住、玩那回事,能长阳寿?哪怕我三十几岁,长在农村里,要我挨着大十几岁的男人睡,打破脑壳也不来!”

  “你倒是忠贞不渝,要求蛮高啊。”牛成嘲弄着使劲捏紧她的手。笑兰置之不理,“这世风也越来越不像话了,找对象怎么能只盯着钱呢,做人总得有点志气呀!”

  说话间出租车已经停在了七鹊桥头。

继续阅读:第65章 笑兰内外交困 牛成稳定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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