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新情侣息息相通 风流男八面玲珑
天地国亲师2020-07-23 14:284,722

  说来也怪,一向健壮的牛成第二天病倒了,上午七点多,舒银花提着早饭过来,见他裹在床单里一动不动。她连忙放下碗,摸着额头问:“怎么啦,不舒服?”

  牛成力不可支地回应,“下半夜开始发烧,浑身没有一点劲。”

  “你的脸都烧红了,快去医院,不然会加重病情的!”舒银花的声音如同她的气息,温存、体贴、慈爱。牛成没有理由拒绝,起身刷牙洗脸,默默地配合。舒银花匆匆忙忙收了他几件衣服,张罗着来到医院,挂号、取药、找医生,急得颠来跑去一分钟也没有停留,直到护士打完小针,挂上点滴才坐了下来。

  葡萄糖瓶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舒银花忽闪着睫毛,仿佛那水不是流进了牛成的身体,而是注入了自己干坼的心田。她握住他另一只手,让他感受到那颗“噗通噗通”跳动的心,“你别急,也不要担心,在这里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会像你老婆一样贴心服侍,让你尽快恢复身体,让你感受到这里也是你的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个长年漂泊,四海为家的男人,患病时能得到一个女人体贴入微的关爱,牛成的心融化了。疾风知劲草,患难见真情,人若懂感恩,此心换彼心。输完液,牛成的精神好了许多,舒银花买来一碗香喷喷的包面,端于床前示意他张开口。牛成坐了起来,腼腆笑道:“这多难堪,还是我自己来。”

  鲜艳的阳光衬托得树叶格外发绿,潮润的季风丝丝游动,万物被怂恿得春情荡漾。舒银花瞅了眼空荡荡的房间,声音柔和万分,“别人见了,谁说我不是你老婆?”牛成情意绵绵地握紧她,“情随境迁,人随己愿,要是我老婆就好啦。”

  “前天喊着要吃豆腐,尽是劲,这两天没了动静,是不是在外面吃过?”舒银花戏弄他,“咿呀,生病了还不老实。”

  “不是说别人的豆腐没你的实惠吗,等着哩!放着好好的现成饭,哪里敢寻花问柳。”牛成说话的声音还有点虚弱,但精神蓬勃生机。舒银花嘤嘤细语,满脸娇羞,“别门缝里看人,我这模样虽然像荔枝,皮儿差了点,里面可是光滑鲜嫩得很,尝一口也算染了福气。”

  外面有了声音,护士带着个新病人进到病房。舒银花早已站立起来,耳根红起一片,关切地问他:“晚上是继续住医院还是去旅社?”牛成思索着说:“不是什么大病,已经好了很多,干脆回工棚吧,万一材料丢了大家都不好。”舒银花有了主见,话里有话,“随便住哪里,晚上我来陪伴,你的病没有好彻底,我在身边才放心。”

  护士安置好后又出去了,老太太隔着一张床唠嗑,“年轻人真好,恩恩爱爱,生病了有人疼,你俩口子哪里的?”

  “我们就住在市区,昨晚下半夜他开始发烧,整个身子软绵绵的,七点多钟,我赶快把他往医院送,过来输了两瓶液,立竿见影,这时候好多了,伸手一摸就知道有精神啦!”舒银花替牛成裹紧被子,偎依而坐,“您哪里不舒服?”

  “新病好医,旧病难治,我一身老毛病,风湿加支气管炎,总有点喘不过气来,儿子媳妇要上班,老伴去年犯高血压走了,我也住得近,只好自己来医院。哎,老了不是人啊!”老太太满眼的羡慕,自个却悲观失望。

  浑圆的月亮挂在高空,洒下柔和均匀的白光,工棚下面的城市在静谧的山脚下舒展开,远处一座大楼像异域城堡,里面灯火层叠,此起彼伏。夜有些深了,南风习习,老春季节正是女人的日子。舒银花脚踩软根平底鞋,上着情趣短袖衫,猫一般闪了进来。微略的灯光下,她脸面唇上都加了修饰,披发齐肩散发出白天没有的撩人香气。这是在家里还是在桑拿间?牛成有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恍惚中将满满一瓢水,从她高挽的棕发上轻泻而下。水珠跌碎在优美白皙的颈项,顺着光滑的肩背亲遍细腻的肌肤。牛成沉湎于想像中,追思到荷湖边上的出租屋,想到了那个摇曳生姿,梦寐以求的女人……

  舒银花来到床边,问过饥饿问胃口,问了胃口问病情,问了病情摸额头,热情得连云罅的月亮久久不敢露面。见牛成眉头紧锁,她自己也平添了一份困惑,“怎么啦,还疼?”

  “脑袋里还有一丝齿线的痛,不过身子爽朗了许多。”牛成看着她,记忆中有神话一样美丽的舒金花变得同她一而二,二而一了。他恍若隔世,从另一处天上人间步了出来,“我想起了你姐姐金花,很久没见面了,她还好吧?”

  “我知道你喜欢她,她也对你好,可是人家现在新找了老公,京城房地产公司副老总,大老板咧!鱼找鱼虾找虾,你别黄鼠狼想吃天鹅肉,现实一点好呗。”舒银花内心咒骂这个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得陇望蜀,这山望着那山高。

  “我哪里敢妄想,只是心中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情愫,在我最困难,最失意的时期,给我安排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将来得好好地报答她。”

  “这还差不多,我就喜欢有情有义的男人,你这闷骚,叫我怎么说呢。”舒银花端坐铁床边,爱恨交加地欣赏着。

  “你们俩亲姊妹,到底谁年龄大?”

  “我们是双胞胎,她只不过大了我的时辰。当时我进学校迟了,又留过一级,小学还没毕业快一米六的个子,像个大姑娘坐在教室里哪好意思。她反而是个乖乖女,会读书,成绩好,遵守纪律,走到哪里都只有自己的影子相伴,后来如愿考上了大专。如今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舒银花神情顿失光彩,“你说句公平话,看起来她是不是比我显得年轻很多?”

  “要我实话实讲吧?”

  “我把心掏给你了,天花乱坠还有什么意思,当然实实在在地讲噻。”

  牛成很想说一个是妲己,一个是慈禧;一个是阳春三月,一个是下里巴人;那样又要解释半天,不如直截了当,“她皮肤娇嫩显好看,脸庞饱满富贵样,眉毛浓密弧度长,生来就是旺夫相。你姐美在端壮,美在高贵,美在气质。”舒银花眨着眼,迫不及待地问,“那我呢?”牛成扳过她的头,左端详,右指点,像公园边上佩戴墨镜,头发光溜的算命先生掰着手指故弄玄虚,“你呀,虽然有几处赶不上她,但你有你的优势和魅力。”

  “何处?”

  “鼻似截筒,衣食丰隆;鼻似悬胆,家财万贯;鼻头圆红,一生不穷。你鼻子生得好,像香港影星成龙,将来会兴旺发达的!”

  舒银花摸了摸鼻子,灼热的眼光怪怪地瞪他,“还有呢?”牛成几分认真,几分调侃,“舌至鼻头,必做公候,你试一试够得着吧。”舒银花伸长舌头勾了几下,总差那么一大截,她扑哧一笑,捣过去一拳,“你瞎说,还有呢?”

  牛成聚精会神,一眼不眨,“女人左眼下有痣,昭示着体魄健康,身材饱满,但并不一定完全是好事……”

  寂静的夜空传来叽叽咕叫的鸟声,舒银花打断他的话,“这都是愚弄人的鬼把戏,从一个‘毒’字就可以看出,男人叫无毒不丈夫,女人却变成了最毒妇人心!尽是攻击妇女,男人就该带毒,女人有毒就天理不容,都是些什么鬼话?”

  牛成心有所持行有所指,淡定轻笑,“要辩正地看问题,适可而止,将身子半截身子露在外面让男人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德性何在?”舒银花故作惊讶,“有那么夸张吗?”牛成大张其词,“或许有些道理,现在有一家权威机构调查资料显示,女人离婚率高出百分之九十,那可不假呀。”

  电灯熄灭,四周一片寂静,水银般的月光泻进来,棚里依稀可见。舒银花双臂外张,尽显丰韵,“这两年我可是从来不讲究穿戴打扮,像僵了一个冬季的柳条,什么都忘记了,哪知被你这阵春风一吹,又柔了起来。”

  牛成得陇望蜀,“都是我的错,只怪我这家伙太坏……”

  舒银花不离不弃,“男人越坏越好,看你好坏,我这里是劳教所,专门装坏人的地方。”

  一件件铠甲卸了下来,舒银花双眼顷刻涌出晶莹的泪珠。那是爱的呼唤与奉献,那是压抑的灵魂在燥动,那是身体感激的最原始表达。牛成想说点什么,舒银花只是轻轻地晃了下头,双手铁箍一般地搂住。

  初夏,琥珀色的阳光把斑驳的树影投射在地上,远处城市的喧嚣通过绿化带的层层过滤,几尽消失。牛成坐在半山腰消防通道边,兢兢业业接埋地灯线,抬头看见山脚下一辆崭新的红色宝时捷车门打开,钻出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指指点点,说说笑笑,时走时停,沿着褚红色地面砖向小山头而来。

  牛成抬头用心细瞧,根根汗毛竖立起来,那女人不是舒金花吗?才大半年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中跟皮鞋,灰色直筒裤,上衣裹得严严实实,婆婆头乌黑发亮——内行人才清楚她挽的是桃子髻,有别于茅山道士髻和S形如意髻。这不是守旧,更不是落伍,如今但凡有修养的名媛,和许多高官太太都爱这个样式,所以敢于这样修饰的女人都是懂品味的贵妇,那种雅俗共赏的境界,一般人是难以达到的。不过,她经过牛成身边时,似乎扫过一眼,默不作声,是地位不一样架子大了,还是他戴了安全帽真的没有认出?牛成忐忑不安,忽然记起前晚舒银花说过——现在人家已经攀上千万富翁哩!

  再看那个与舒金花偕行的男人,五十来岁,耐克鞋,穿一套高档休闲装,斯斯文文,鼻梁上架着玳瑁镶边眼镜,表面上目不斜视,两旁的景致却全在眼中。他是国泰蓝房地产公司副总,听说抽烟很厉害,且非“大中华”软包不抽。牛成恍恍惚惚还没有把事情厘清头绪,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天气有些热呐,别太疲劳哟。”

  牛成脊骨一颤,伶俐的口齿笨拙得不知说什么是好。光阴荏苒,两人竟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舒金花抿嘴浅笑,审视的目光含有些许陌生。牛成自惭形秽,起身招呼,“咦,今天早晨过来的,刚才是你陪着甲方的老总看现场吧?”

  “嗯,所以有几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刚才去工棚没看到唐魁。”舒金花闪过千思万绪,温暖亲切又挂在嘴边,“这里能适应吧?”

  “还行!”牛成耳闻目睹了她再婚的事实,更加谨小慎微,目光赶紧躲开,仿佛水点在荷叶上泻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里太阳晒,去工棚凉快一点?”

  “没问题,就在这里我同你直接谈一下。”舒金花移步树阴处,铺开手中的一份图纸,牛成让她坐在矮凳上,她很快调整状态,简明扼要,逐一讲解,“刚才我从工程部来,你负责的水电方面有五处需要整改:一是庭院灯基础太小,很不牢固,要是刮台风容易倒掉的,你干脆做一个300X300的木框,厚度至少保持250毫米,然后用混凝土现浇,凝固干后打膨胀螺丝;二是主入口水池灯开关不正确,既影响美观又容易被溅起的水花淋湿,你注意看图纸应该装在这里……。”

  舒金花提出的五个问题有两处是甲方临时变更,有三处是牛成技术不到位而造成。这样的情况要是遇上严厉苛刻,飞扬跋扈的老板,轻则批评挖苦几句,重则扣工资炒鱿鱼。舒金花没有半句怨言,只是旁征博引,谆谆善导,她的宽宏大度,她的出类拔萃,她的多才多艺,让牛成产生出一种跑步也跟不上的感觉。舒金花只是个财会系大专生,怎么对工程业务如此熟悉?预算、绘图、施工、水电、园林,样样精通,治大国如烹小鲜。牛成的自卑心,像时下的物价一次又一次高涨,他已经完全忘记,曾经同这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她是知己,良师益友,是个女超人,更是个富婆,只可敬而远之,高山仰慕。

  舒金花讲完业务上的事,叠好图纸,从精美的牛皮袋内找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你拿着,以后有业务上不懂的地方打电话给我。另外有一件事得先同你商量,下一个工地我想让你改做管理,这是个比较特殊的岗位,挺重要,必须进入角色,完全负起责任。你知道我来工地的时间很少,没有哥哥弟弟,有个舅表欠缺管理能力;银花虽然是亲妹妹,但她毕竟是股东,想法不尽相同,水平也差了些。水泥被盗事件发生后,我更加感到身边得有个相信的人。唐魁管三四十人还过得去,人再多就畏手畏脚,心有余力不足,上次还被阿兵的工人揍了一顿,这像什么话?老板反过来挨打,要么他没道理,要么自己懦弱无能!往后场面大得多,人也会增加数倍,他哪里控制得住?帐目上一塌糊涂,开支、维修、材料都超出预算一半,电缆、钢筋几乎番了一番,因为没有形成约束制度,进货是他,出库也是他,能怎么办?所以我不在场的时候你要多留心,多挑担子,重要的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舒金花打住了话,静静地看他。牛成心潮起伏,一时无言以对。

继续阅读:第30章 大老板运筹帷幄 老母亲成变色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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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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