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警车经过这里吗?”张磊的眼神率先落在玉子的身上。
“当然没有,要是刚才不是玉子出的注意,你们两个或许早死了。”
“白葳,别瞎说,”玉子看了看白葳,赶紧把话头截住。
李路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仿佛走进了古希腊神话中的特里斯迷宫。“对了,你们不是在宾馆吗?你们怎么来了?”李路突然意识到了这点。
“总之咱们先离开这个地方。至于其他事,等一会儿再说。说不定他们还会追过来。”
玉子的话把李路和张磊拉回现实,“那好吧!”说完,三个人坐上刚才那辆出租车,向市中心开去。
其实,吸烟人举起枪的一瞬,玉子和白葳正好赶到车库的顶端。
由于车库处在比地面低的地方,从车库后一栋废弃的两层楼的活动房上。车库内的动静便能一览无余。
也正是因为这种巧合,玉子才想出虚张声势的妙计。恰巧出租车里也有类似的录音。所以,两个巴掌一拍即合。
“妈的,一群蠢货,”汽车的副驾驶座上,刚才掏枪的人大声骂道。
所有的怒气仿佛集中在了一处。此刻那人的眼里一片血红。
开车的人一面掌着方向盘,一面辩解,“大哥,这也不能怪弟兄们。再说,刚才您不也听见警车的声音了吗?”
原本不说还相安无事,但开车人的话一出口,就仿佛一星明火落在了一桶汽油上,“妈的。那是咱们中计了,走了这么半天都没看见半个警车,哪来的警笛响。”
开车人坐在座位上,显得有些无奈,“大哥,既然如此那要不要再回去?”
也许是刚才怒气发泄的缘故,那人说话的声音逐渐缓和下来,“不用了。既然他们能想到这一招,就证明他们还算聪明。如果现在回去,就等于自投罗网,说不定真正的警察已经守在附近了。”
“这么说,宾馆里的经理说的是真话了?”白葳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
“嗯,是我说的。我怕你们会擅自跑出来,所以才……”张磊后面的话已经不知该怎样表达。
“可是,要是这一次咱们不偷着出去。你们还不是会出意外,”白葳仍旧拧着不放。
“好了,先不说这个,”李路把话题岔开,与其关注一点,不如在乎一面。“对了白葳,”李路似乎想到什么,“我们出去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两个人听后,陷入沉思。
“有什么线索了吗?”警局里,冲野和茹可一遍又一遍核对着所能掌握到的线索。
“警官,我们发现了线索中几处矛盾的地方,”一个警员的声音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茹可和冲野回过头,那个警员的手上正拿着两张照片。
“这是什么?”冲野一把把相片从警员手里夺过。
茹可凑上前去,照片上是在局里发现的两张字条的影印本。
“哪里不对劲了?”一丝不解如同一层薄雾浮现在茹可的脸上。
“这里,”两个人顺着警员手指的方向看去。
两张纸条上同时出现的拼音的写法,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差异。
“是y,”冲野蓦然发现了这个细节。前一张字条里,y写的是工整的黑体,到了后一张y字开始向英文的书写方式变形。
茹可瞟了一眼那两个大同小异的y,眉头上泛起一个不明显的皱纹,仿佛微风吹过,水面上出现的微波,“可是仅凭这一点并不能发现什么吧!”
“仅凭这一点确实意义不大,不过这两张字条出现的时间点也有一个极不正常的巧合。”
警员的话还未说完,另一个人急匆匆赶进办公室,“尽管,在第二案发现场,发现了这个东西。”
“第二案发现场”是局里提出的,具体指的是付建生出事的那间室内画室。
“什么东西?”冲野急于知道结果。但进来的警员似乎也一知半解,只说到了现场便知道了。
那样东西落在画室外的阳台上。从外观上看,宛若一只激光笔。那东西一直亮着,只是白天的时候光线太强,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激光笔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绑过,笔身能分辨出几圈浅浅的勒痕。
冲野围着画室走了一圈,突然,一个细节引起了他的注意。
“室内的碎玻璃谁动过?”
一个负责保持现场的警员先是愣了一下,之后说:“没有人动过。”
走到阳台上,几片细小的碎玻璃痕迹清晰可辨。“果真是这样,要想在大半夜打着手电去捡玻璃估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想着,冲野把电话打到了医院。
“果然如此,”顿时,冲野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
茹可在一旁看着,似乎是在跟着笑,又似乎另有心事。
“看来我们都被凶手给骗了,”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过来。
四双眼睛同时聚焦于一点,那一点则位于冲野的脸上。
“其实,凶手并不是从阳台外面行凶的。之所以会这样认为只不过是凶手故意挖好的陷阱罢了。”
“你怎么知道?”一个警员反问。
冲野不紧不慢走到阳台外,之后弯下腰,“因为凶手忽略了一个细节。”
“细节?”茹可看上去也有些不解。已经两天了,难道还有什么证据能够保存这么长的时间吗?
“就是玻璃渣。其实,枪打中玻璃,至使玻璃碎裂的并不是子弹本身。而是子弹在高速运动的过程中同方向位移的气流。所以,玻璃碎的一刹那,大部分玻璃渣应该被气流带到了同一方向。但现在画室内却看不到一点玻璃的痕迹。这难道不奇怪吗?”
“是有些奇怪,不过万一是凶手为了销毁证据呢?”另一个警员从一旁插进一句。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奇怪了,”冲野戴上手套,从阳台上的地面摸出了一样东西,“一来,对于凶手而言根本就没有破坏掉的必要。二则是这里。”冲野把手里的那样东西举起。
“碎玻璃!”
一个概念在所有人心里一闪而过。
“据我推断,凶手应该事先将激光笔固定在了阳台上。并且把画室的窗帘拉下。之后通过某种关系潜入死者的房间。最后趁死者打开窗帘看见激光笔惊讶的片刻将死者杀害。并且伪装成死者被人从窗外杀害一样。”
“可是在死者的房间里并无强行进入的迹象,那这么说。”
“行凶的人应该是付建生的熟人,”冲野把话接上。
“既然如此,那就马上调查最近和付建生来往密切的人,”茹可对其中一个警员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