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员领命,之后向付建生的房间外跑去。
警员走后,冲野把头扭向茹可这边,“茹可,我们也去吧?”
“嗯,”茹可点了点头,跟在冲野身后走出画室。
已是上午十点,昆明的阳光从楼房走道的阳台照射进来,照在人身上已有些燥热。
这栋房还是老式结构,一层楼里,零零星星散布着三户人。
茹可在一扇油漆剥落的铁门前停下,一只手有节奏的扣在门板上。
“谁?”一个女人从房门里探出头来。女人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头发已有了杂色。
“哦,阿姨。我们是警察,我们是想来问一下最近的情况,”茹可的脸上堆满了浅笑。
“是对面那边的事吧!”女人用眼神向付建生的房门指去。
“是的,”冲野跟着走上前。
“那你们问吧!”
冲野看见女人的态度,把早已在心里准备好的问题一字排开。
二十分钟内,一层楼里一半的房门都被茹可敲过。
“想不到他是这种人,”茹可一面看着记录,一面喃喃自语。
“是啊,就算再怎么凑巧,也不可能凑巧到只进不出。”
冲野的只进不出指的是三个月前,付建生便很少出门。而且就算被人看见,也顶多是只看见他进过门,至于出去,似乎没人见过。
“还有,为什么是三个月前?”
茹可的眼前浮现出刚才问话的景象。
“哦,你们问付建生啊。其实,我对他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以前总看见他成天夹着画上上下下的。但三个月前,他对这行似乎没有以前的热情。”
“报告警官,周边的人已经查过了,”警员的话把茹可的思绪打断。
“查到什么了吗?”冲野问。
警员摊开一个巴掌大小的记录本,“查是查到了一些,只不过他的亲人似乎联系不上。”
“查到了什么?你说吧,”茹可把警员的疑虑打散。
“距房东说,付建生是一年前从外地搬到昆明的。一开始他靠替公司设计海报为生。但后来,似乎很少有人看见他拿设计好的成品出去。”
“这么说,那天付建生说自己还在赶稿只是一个骗局。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茹可和冲野在心里想到了一处。
“还有,这个人一般都是半夜出去。有时第二天早上,有时隔一天才回来,”警员继续说着。
冲野的思绪也在同步运转,“那么唯一一个可能就是,付建生是杀死木屋老者的凶手,而自己却没料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终自己又一脚踩进了别人的陷阱。也就是说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但关键是证据在哪儿?”
“证据?什么证据?”李路和张磊盯着玉子手里握着的一枚钻戒大惑不解。
“跟踪的证据,”白葳把钻戒夺过,顺便把玉子的推理复述了一遍。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李路还准备问有什么其他异状时,床头那部手机的屏幕又自动亮了一下,随后一个和刚才同样的声音灌进每个人的耳朵,“还剩下十小时。”
李路和张磊听着,仿佛耳边正有一个定时炸弹在咔哒作响。
那个声音一刹那提醒了玉子,“对了,还有这个。”
张磊听见玉子的声音看了看李路。李路递给张磊一个眼神,让他尽量不要把炸弹的事说出来。
“你们是怎么了?”白葳的眼神落在张磊和李路古怪的脸上。
“没,没什么。大概是有些累了,要是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房了,”张磊怕被白葳看出了破绽,赶紧把脸别向一边。
“是啊,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李路也跟着敷衍。
玉子还想多问一句,但两个人已经回到了房里。
“李路,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呐?早知道咱们就不该来这个鬼地方,”张磊回到房间把房门反锁。
“现在留给咱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咱们得尽快找到一个突破口,”李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可是咱们哪有时间去找突破口。”
李路把张磊的话打断,“不用找。如果说有,倒有一个地方值得怀疑。”
“哪里?”
“咖啡店。”
张磊听了,原本高昂的神色仿佛被吸尽,重新黯淡下来,“怎么又是咖啡店。咱们上次不是去过吗?最后还不是什么都没找到。”
“不过有一点确实令人想不通,”李路顿了顿,“对了,张磊。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上山的时候那个咖啡店的服务生?”
“记得,”张磊不假思索,“可是那和这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好像没有关系,不过他说他自己曾经见过鬼。等咱们下山后,他就不见了。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李路进一步摆出自己的假设。
“奇怪是奇怪。可是也有可能是碰巧,”张磊对李路的推测仍旧将信将疑。
“不过现在咱们只剩下这一条路了。再加上那张图画的矩形恰好在咖啡店附近。我想应该不是简单的巧合。”
张磊听了,把李路的话顺藤摸瓜似的接下去,“那咱们还要去那个地方。”
“是的,”李路说话的态度显得斩钉截铁。
“可是,玉子她们,”张磊霎时面露难色。
“尽量把她们避开,”李路的口气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命令。
李路小心拉开门向外看去,走廊对面,玉子房间的门已经关上,“差不多了。”
张磊听见李路的声音从后面跟上来。
走到楼梯口时,一个声音在两个人背后突然响起。
两个人心头一惊,之后停了下来。
“干什么呢?”玉子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把两个人拦下。
“没,没么,干什么?”张磊说话时,已明显有些语无伦次。白葳瞥了一眼张磊,“其实,刚才你和李路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都听见了,怎么可能?”李路在心里不断质问。但看着玉子和白葳的模样又不像是在说谎。
白葳没有说谎,之所以能听见李路和张磊说的话是因为玉子准备的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