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田文从楼道出来,出来时,宋宁和刚才的警员早已不见踪迹。
“人呢?”田文向四周看了看,之后目光落在一旁正紧跟着自己的警员身上。
警员耸了耸肩,之后从脸上露出几丝无奈的神色。
好半天,警员才重新张开口,“大概是去追人了吧!”
教学楼的附近,佟佩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此刻,他的两条腿上的肌肉好似一辆失控的汽车,在一旁的边道缓缓停下。
似乎对于自己的行为,身上的肌腱已经开始纷纷抗议。
后面,原本跟在佟佩身后的警员又加快了几步,尽管他知道想要追上前面的人对他而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但既然事情因他而起,那么他便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平息下去。
想着,跟在后面的警员不禁加紧几步。
宋宁在操场的另一端停下,眼前,那星微微发亮的灯光让他的心里忍不住一阵暗喜。
“你去那边,”宋宁看着那星亮光的方向,之后向亮光的斜前方指去。
警员明白宋宁的意思,点了点头。
宋宁之所以这样做是想阻截佟佩的去路。想着,宋宁不禁向佟佩消失的方向追去。
楼下,警员的目光在田文的身上停顿片刻,之后从他的上下唇间迸出一句不大确信的话来,“田局长,要去追吗?”
田文向远处看了看,之后摇头,“不用了。”
毕竟,那边已经有三个人在追了,如果现在自己再跟着追上去反而会产生适得其反的效果。
想着,田文一刹那似乎意识到什么,把头向警员的方向扭去。
“局长,有什么事吗?”警员看见田文的那张脸正好摆在自己的面前,赶紧问。
田文清了清嗓,说话时的语气仍旧显得不紧不慢,“你去附近看看,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警员把这几个字在上下齿之间仔细咀嚼片刻。原本他准备问些什么,但看着田文脸上的神色,他又把刚才的想法生硬咽下。
此刻,田文的脸上仿佛一池被风吹皱的湖面。每一处皱纹里似乎都隐藏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神色,看着,不免有些怕人。
警员接到命令,之后向对面的教学楼跑去。
没过多久,刚才的警员又一脸行色匆匆的跑了回来。
“出什么事了吗?”尽管词没变,但田文说话的语气里明显裹挟着前几次所没有的疑惑。
“局长,那边好像有人,”警员一边跑,一边把从自己喉咙深处涌出的话吐出。说话时,也许是还有余气被他憋在气管里,让他的气管在那一刻差点梗塞。
路上,佟佩的整个人影开始在宋宁的视线里变得更加清晰。
佟佩扭过头向身后看了看,不知何时,另一个人从后面跟了上来。
看着,佟佩忍不住在心里小声骂道,“M的,真他MB该死。”
前面,刚才被宋宁吩咐待命的警员此刻正停在不远处的路的转角。
此刻,手里的电筒的开关正被他轻轻按住。
后面,宋宁又加紧几步。刚才短暂的休息已经让他的体力恢复得八九不离十。在这一方面,宋宁算得上有一技之长。
普通人体力恢复的时间大多需要10个小时,但放在他那里只需要一半的时间。
十一号楼里,李佳俊的目光再一次向四周看了看。等宋茜白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他再一次问,“那你们其余的人当时在哪儿?”问话时,李佳俊的脸上不禁露出几星怀疑。
按道理说,无论如何这里都不可能是犯案人精心策划过的地点。毕竟,门厅是一个最容易被其余人看到的地方。
刘士材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李佳俊的身上,之后他的手向对面那间被门厅里的一面墙挡住的教室指去,“就在那间教室里。”
李佳俊顺着刘士材指尖的方向看去,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除了正对着外面的不大的空地外,余下的地方几乎都是死角。
“那你们当时在那里干什么?”后面的警员补问一句。
刘士材犹豫了片刻,但他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李路打断,“当时我们就在讨论凶手的事。”
“凶手?”李佳俊脸上表情一刹那仿佛被什么东西暂停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路听了,看了刘士材一眼,之后接着说下去“其实这里一开始就发生过许多案件。”
“许多案件?”又是一个敏感的词汇仿佛一枚银针刺入李佳俊的耳蜗,让他的整个身子一阵轻颤。
此刻,李佳俊不禁在心里这样想,要是眼前这个人说的是真话,那么情况就会变得更糟。
说不定,眼前的这起案件只不过是下一场的序幕,想着,李佳俊的脸上被几丝严肃填满,“这里之前还有什么案件发生过吗?”
问话时,他的语气尽量小心谨慎。
路上,站在转角处的警员把手里的电筒紧了紧。
由于转角处正好有一处灌木丛,所以对佟佩来说,此刻正站在灌木丛附近的警员无疑是一个盲点。
佟佩后面,宋宁的步子还在不断加快。从转角处跑过时,佟佩准备换一条路,但还未等他的双腿反应过来。
一束白光猛然间映入他的眼帘,让他猝不及防。他只感觉一刹那自己的双眼一阵刺痛,没过多久,整个眼前的景象开始被一片茫白所代替。
之后,佟佩感觉一双手将他的后背反剪住,让他的整个身子不得动弹。
“放开我,”此刻,佟佩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对佟佩来说,那几丝力气就仿佛一只蚂蚁之于一块石头,无论他怎样用力都无济于事。
“你已经被逮捕了,”宋宁深吸一口气,之后用腰间的手铐把佟佩的一双手死死铐住。
手铐发出一声脆响,之后只剩下佟佩的一脸怒气和茫然。
“你们凭什么要抓我?”此刻,佟佩情不自禁的质问,质问时,他的声音和腔调也跟着不断增大。好似此刻,所有的道理都站在他的一方,而宋宁不过是在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