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国开开门进屋的时候,项颜正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打盹呢?望着项颜那晃晃悠悠的背影,陈爱国不由的心里一暖。
“项姨,我回来了。”
陈爱国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轻声道。
项颜眉头皱了皱,慢慢睁开惺忪的眼睛,低头看了一下腕间的女表。
“都十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打你电话你都不接!”
项颜揉了揉眼睛道。
“你九点放学,平时你都是准时九点十五分回来的。你看看!这都十点多了,估计面都成浆糊了。你等一会,我再给你下一碗。”
陈爱国连忙按住要起来给他下面的项颜,道:
“没关系,我又不挑食,从新下面多麻烦啊!你看看我最近胖的,这每天晚上都加餐的,我快变成猪了。”
陈爱国快步走到餐桌旁,餐桌中央一个大的青瓷海碗倒扣在上面。陈爱国麻利的把大海碗翻过来。一碗已经涨干的清水面条上面铺着两个煎的金黄的荷包蛋。这就是每天晚上项颜执意要给陈爱国的加餐。里面有放她自己研究出来的独特秘方,据她自己所说,当年温启新就是每天晚上都吃她做的煎蛋面才能考上名牌大学的。陈爱国要是坚持吃肯定也能考上。对此,陈爱国自己也只能在心里苦笑。
“不知道这次月考结束,项姨看到我的成绩单作何感想,估计她的荷包蛋神话应该破灭了吧。”
陈爱国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面果然已经时间长了,陈爱国不喜欢吃这种在超市买的,很细的一根根苗条。第一这比手工面来说一点劲道都没有。吃力来也不香。第二就是,这面稍一放置,就会成为浆糊,一点都挑不起来。只能像喝面糊那样一点点往嘴里扒。在陈家村的时候,那时候吃的面条都是陈爷做的手工面条,面条半指宽,放在锅里煮好以后,陈爱国特意会闷它一会。因为这样锅里的汤水会蒸干不少,面条黏糊糊却又不失劲道。在配上一碗用红辣椒炒好的老咸菜拌在里面,简直就是飘落凡尘的人家美味。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和同学闹着玩了?打电话都不接。”
项颜穿着一件宽大的睡衣,带着一缕香风坐在陈爱国的旁边出声问道。
“那个,就是在门口看见看门大爷了,他正好坐在外面,我就和他聊了一会。”
陈爱国嘴里嘟囔着道。这种浆糊似的面条就得憋着一口气吃完,要不然陈爱国怕自己没有勇气再吃第二阶段。
“慢点吃,有没人跟你抢。不够我再给你煮一碗。”
项颜看着狼吞虎咽陈爱国,联系的道。
“下次聊天也得给家里打个电话知道不?要不然家里得多担心啊!”
“知道了。下次一定打。”
听见项颜的唠叨,陈爱国的心里暖暖的。项颜给他一种区别于陈爷的另外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温暖,舒适,不想离开,就像是,就像是……妈妈!
陈爱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他记忆中的唯一的亲人就是陈爷,他也从来没有问过陈爷任何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是不问并不代表他不渴望,相反,他很渴望这种母亲的感觉。而项颜恰恰填补了他人生中重要的一块。陈爱国很享受,一点不想离开。
……
“喂!怎么了?在郊区发现无名尸体?现在在哪里?好,我这就来!”
温馨良穿着睡衣急匆匆的从卧室里出来。
“老婆,我的警服呢?”
温馨良看见项颜,问道。
“怎么了?大晚上的,难道出了什么事?”
项颜望着一脸严肃的温馨良道,手底下也不慢,这就起身去柜子里拿警服去了。
“有村民在郊区南边的树林子里发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现在警察正在那里保护现场。你知道的,惟正请假回老家了。整个警局就我和启新是法医。这不就要赶过去吗。”
“老爸,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案子?”
穿着一身睡衣的温启新听见门外的声音,开门问道。
“有案子,赶快穿衣服。这都多少年了?总算是有件看得上眼的大案子了!”
温馨良的眼中竟然露出一丝丝兴奋。半响,才醒悟过来。转头望着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盯着自己的陈爱国三人,右手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们懂的,我们学法医的,有点小兴奋是正常的。”
“我怎么感觉到你好像已经期待了很久的样子啊!这可不像是一个公安局长应该有的心理啊!”
项颜意味深长的道。
“就是,有案子就有案子呗!堂堂一局长不坐在办公室里,跟我这个正统的法医抢什么!”
温启新嘴上调侃着,但是那放光的眼睛早就把她异常激动的内心给出卖了。自己顶头上司走了,那自己不就是独挑大梁了?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
“启新,这你就说错了,你正经地说只能算是半个法医,惟正现在在老家,就算赶回来也要两天以后了。你这第一次独挑大梁就碰到这么棘手的案子。老爸是怕你失手了不好交代。再说了,现在这警局里就咱两个法医,我不上谁上!”
温馨良大气的道。伸手接过项颜递过来的警服,迅速的穿了起来。
“那个……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陈爱国举了举手中的筷子。
“你就不用去了,尸体有什么好看的,这大半夜的怪吓人的。明天就要月考了。今晚早点睡,明天专心考试。”
项颜立马掐断了陈爱国想要一块跑出去的心思。
“哦!”
陈爱国耸耸肩。不去就不去,其实陈爱国自己也不是太愿意去。自己举手也就是出于人道主义援助。就像项颜说的,这大半夜看个尸体有什么意思。老爹从小就搬弄各种稀奇古怪的尸体要自己检查,这些年几乎每天都这样搞,弄得自己都快吐了。完全搞不懂温馨良和温启新两个人哪里那么大的兴奋感。
咦?不对!项姨是怎么知道我要月考的?我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啊?陈爱国心里一沉,这下知道自己是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