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人群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眉头轻皱,一副很焦急的样子,在候车厅里来回奔跑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的,手里的电话一直拨打着同一个号码,但好像没有人接,这也让她更加焦急了。
在众多的人群中穿梭,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不顾淑女形象的奔跑过去,带着兴奋的笑容一把拉住那个男人道:“夕枫~~”
“你干什么?”这个男人也疑惑的望着这个陌生的女人。
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她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神经病!”这男人甩了一句就走了。
她失落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漠然的眼神空洞的望着地面,无力的喘息着,似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进入她的眼中。
没有了寻找下去的欲望,她开始相信命运,相信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茫茫人海又怎么可能找到,也许那个男人早已经上车走了吧。
她走到附近的天桥上,望着下面匆匆行驶的车辆,忧伤的泪珠在眼里打转,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自言自语道:“高夕枫,你个混蛋,你个小偷,偷过人家的东西就这么走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
“你好,我买票。”高夕枫问那售票员。
售票的是一个女的,不耐烦的道:“没有了,卖完了。”
“站座也行。”
“站座也没了。”她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没正眼看过他。
“怎么回事啊,那明天有吗?”
“没有,说过没有了,明天也没有,最近放假人多,这两天的都没有了。”
“那什么时候有?”
“三天后有一个站票,要不要?”
没办法,只能要这个了,他翻开钱包,但却找不到自己的身份证了,尴尬的看着这个一口口音的中年售票员道:“我忘带身份证了~~”
“你有病吧,没身份证怎么买票啊,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离开,下一位。”这个女售票员彻底没有了耐心,已经有赶人的意思了。
对于这种人,高夕枫也懒得搭理她,
“你他妈才有病呢,死八婆,神经病。”
他气愤的走出车站,骂了两句心里感觉好受多了,这也算是一种发泄吧。
看来这两天实在走不了了,现在怎么办?他真有点后悔自己决定下的有点早了,不过也没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如今身份证又丢了,反正今天是走不了了,不行明天就做汽车回去。
拉着那个崭新的行李箱,那是尚思琪给他买的,看着它心里的那种淡淡的忧伤又开始浮现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确定和尚思琪的这段感情到底算什么,不明不白的就开始了,又晕晕乎乎的结束了。事情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其实现在想想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人了,人家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看到自己跟其他的女人在一个房间,抽自己一巴掌那是轻的。他非但没有解释,还趁此机会牺牲了人家的感情,有点太自私了。
“陈思雨那丫头说得对,高夕枫啊,你真是一个人渣、败类。”
他突然觉得自己特不是东西,不,这句话根本就不是骂人的,人本来就不是东西。确切的说应该不是男人。
点了一支烟,上了天桥,他要到对面去坐车,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露宿街头。
路过天桥中央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女人扶着栏杆朝远方眺望,棕红色的长发烫过之后更显得女人味儿十足,粉红色的小款外套再搭配上黑色的短裙,使得她完美的曲线尽显无疑,显然是一个美女。
但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省亲去多注意这个女人,只是一撇就转过头朝对面走去。
也不知道是那一根筋突然跳动了一下,他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再次回眸望着这个女人,突然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他顺着天桥上的护栏轻轻地走到离那个女人两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女人。这个侧面已经可以让他断定她是谁了,他没有立即上去打招呼,因为这个女人正在自言自语。
“高夕枫,你个大坏蛋,你个小偷,偷过人家的东西就这么走了,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说完还朝护栏上狠狠地踹了两脚,连一只高跟鞋都甩了老远,估计是用力过猛,然后是一声疼痛的尖叫,“啊~~”
她这才转过身来望向自己的那只飞出老远的高跟鞋,却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斜靠在护栏上抽烟的男人,此时正微笑的望着她。
他弯下身子,慢慢地捡起那只白色的高跟鞋,扔掉剩下的烟头,朝她走来。
从她看到这个男人到他走到自己的面前,她的目光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只是呆呆的望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连眼睛里的泪水也忘记了打转。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此刻她没有忧伤、没有兴奋,有的只是惊讶和震撼,震撼于命运的神奇,震撼于这不可思议的相遇。女人感性的思维此刻在她脑子里被诠释的淋漓尽致。
他依旧微笑着望着她道:“尚小姐,背后说人坏话不好,惩罚来了吧。”
面对这个男人的调侃她没有回答,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见她没有反应,他又向前移动了一点,快要接触到这个女人洁白的皮肤,“美女,脚疼吗?”
“不疼。”
“嘴硬~!眼睛怎么红了?你哭了?”
“要你管!”
“把头抬高30度。”
“干什么?”
“因为这个角度眼泪不会掉下来。”
“真的吗?”傻傻的目光望着他。
“不知道,不是我说的,三毛说的,你试试看。”
她照这个男人说的话做了,但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就再也控制不住疯狂打转的泪水,原来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这么的脆弱。
“看来三毛是骗人的,估计三十度不够。”
她无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把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尽情的哭泣,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