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此时正摆出一副严肃而又愤怒的表情,脸色跟茄子似的。而那双犀利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这个女人好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不敢直视他火辣辣的目光,看来她就是罪魁祸首了。
旁边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中年妇女,不过在这种极其紧张的压抑气氛下也只是低着头不敢说什么,看来今天又有事情发生了。
“爸,您这是怎么了?有事儿你说,别这么看着我啊。”她畏惧的试探道。
“明知故问,你还打算装到什么时候?”这个中年男子怒吼道。
“到底怎么了老公?孩子都这么大了,你生什么气啊。”那中年妇女见情况微妙马上来圆场。
“你问她,都干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儿,慈母多败儿,都是你惯坏的。”他一只手指着她吼道。
这中年女人走过来问道:“思雨,到底怎么了?你又闯什么祸惹你爸生气了?”
“不就是昨天去赵健家的派对我带了一个男的嘛,我又不喜欢他,这也是让他死心啊。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们看着办吧。”
“你还有理了是吧。”他气得站了起来。
“思雨啊,少说两句。看把你爸气的。”
“反正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可能跟赵健好的,你们看着办吧。”
“你~~你再说一遍!反了你了!”陈天浩彻底怒了,朝这个女儿面前走去,大有一番大打出手的架势。
幸亏被李雪兰拦住了,不然以陈天浩的性格估计还真敢抽她。
不过陈思雨这次似乎是拧上了,根本没有退缩的意思,继续说道:“爸,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总是逼我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你从来都没有为我想过,我都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好啊,你不是我亲生的,从今天起咱俩断绝父女关系,你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再回来。”
陈思雨自然觉得自己这次有理,所以拿了外套就甩门走了。
李雪兰正准备追,但却被陈天浩拦住了,“这次你别管她,让她走,过不了几天钱花完了,自然会回来。”
她也是气得回卧室了,不在理会自己的丈夫。陈天浩随后打了一个电话,道:“老张,你帮我查一个人,就是昨天晚上和思雨一起去赵健家的那个年轻人~~”
???
宾馆房间里空荡荡的,虽然已经上午10点多了,床上高夕枫还在躺着,也许是昨晚喝酒太多了吧。
睁开朦胧的双眼,甩了甩依旧有点疼得头,努力地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但他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会到宾馆的。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估计自己昨天晚上没脱就睡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走回来的?这就有点神奇了,原来人在喝醉的情况下还有这样的能力。
他自嘲一笑,决定起床刷洗,因为今天还要去车站买车票,现在已经没有再在北京待下去的理由,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提前结束自己的旅程是他没想到的,和这两个女人的关系闹得这么僵也不是他意料到的,但也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一切发展的太快了点。在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太多事情,也把他弄得狼狈不堪,这期间虽然有不舍、也有失落,有茫然、也有抉择。
他不在停留,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出去了。
出租车断断续续的行驶着,诠释了北京堵车的真谛。他隔着出租车的窗户朝外面望去,一座座大厦朝后飞去,在阳光的折射下宣示着无尽的繁华,他突然在想这种繁华之下又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也不想追问,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从此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的生活又将步入正轨,回到从前。
虽然这样的抉择让他不再纠结,但他并没有解脱的轻松和喜悦,却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这种忧伤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说不出来。其实他已经陷进去了,虽然他也不想承认这一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人不可能那么洒脱。我们之所以忧伤,是因为忘不掉应该忘记的,这就是人性的弱点。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失败,但他不怪自己,因为在这种事情上根本就没有胜利者,更没有所谓的全身而退。
收起无谓的多愁善感,北京西站已经近在咫尺,然后付账、下车、拉着行李往前走,不回头。
排队买票的长龙,拥挤的候车厅,再一次诠释了中国人多的事实。毛主席人多力量大的理论也随着时代的发展得到了质疑。
关于中国的发展他还是有一定的看法的,首先我国的发展是不平衡的,这个不平衡表现在各个方面,当然也包括人的素质,中国人的素质是多层次的、不均等的、差距较大的。国家的政策是很好的,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一定的矛盾,但经过时间的验证也逐渐暴露出了不可回避的弊端,这都是政府应该解决的问题,但就目前而言,政策的实施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特无聊,有点小题大做,自嘲的笑笑,接着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