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末涵接到白彬电话时刚散会,董事会本着一不做二不休原则,又出了新指策:立即拆除小南村。
这招无疑是狠招,借着拆迁的名义光明正大对小南村进行封锁,为了稳定民心,赔偿在原来的基础又增加了一倍,等小南村改建好之后每个人头可分到二十平方米房子,拆迁期间提供简易房子住,这无疑增加了成本,但现在这帮老头儿就是摆明着要砸钱平息这件事。
现在的房地产商可谓是不怕政府不怕警察,就怕一些不知好歹的媒体,所以封锁消息、切断与外部联系、压制舆论是必须的,这方法看起来很是幼稚,但却是在实战中总结的经验,纵观这几年国内的强拆和群众事件,哪一件不是这样的,既然后来被媒体大众爆光了,结果依然不了了之。
说白了,其实董事会对如蚂蚁小的命案是有恃无恐的,他们关心的是工程能不能正常动工,能为他们带来多少利润。但有时候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公司出了这种事肯定要问责的,高博是逃不过的,被刷了下来,于是有人看凌末涵的眼神就变得玩味,兔死狐悲的道理凌末涵不是不懂,看似他用一农民的命打败了对手,殊不知他根本不屑,而是暗暗的算计着。
“什么事?”走到无人处凌末涵才接通电话。
“山上来了一个女子。”
“什么女人?”凌末涵边讲电话边去掏烟。
“目前还不清楚,说是来赏花的,但大清早的还下着雨,让人匪夷所思,更可疑的是还带着相机,而且不是普通的相机,是专业跑新闻的那种。”
“你说她是个记者。”
“有可能。”
“你相信你能处理好。”白彬一直是他的左右手,他很相信他。
“可是……”
“还有什么事?”凌末涵的些不耐烦了。
“我们是在半山腰发现她的,就是你经常坐的那几块石头,她在用树叶吹曲子,吹的就是你经常吹的那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凌总你在听吗?”
凌末涵指间一痛,才发觉香烟已经燃到了手上,他的心瞬间张开又收缩,最后只是轻声交代,“你检查她相机和包包有没有可疑的东西,没有放她下山,”似乎不放心,又加了一句,“你来检查,别伤到人。”
“是,凌总。”
相机和包包自然没什么可疑的东西,但何瑞希的工作证无疑被看到了,白彬给凌末涵打电话,“凌总,查不出什么东西,但她真的是一名记者,E民生报社的记者,叫何瑞希。”
“放她下山,交代下去,就当这个人没上来过。”
“是。”
凌末涵没进办公室,直接下到地下停车场,驱车往小南山。
何瑞希一直耿耿于怀,那些人虽放她下山了,但她感觉有人还是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下到山脚,她静立几分钟,决定进村去看看。
然而她没进到村里就遭到了盘问,“小姐哪里来?是本村人还是外来探亲?”
何瑞希隐隐感到不妙,也不敢硬闯,笑笑,“哦,我车子在不远处抛锚了,想进村里找几个人帮忙。”
盘问的两个男子直接拒绝了,“对不起,现在村里都忙着拆迁,你打电话给维修公司吧。”
“谢谢。”何瑞希也不纠缠,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想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天空的雨却越下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