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苦涩的回忆,步履总显得有些沉重,停停走走,大概过了一个小时,行至一块空地,空地里寸草不生,黄褐色的泥土被雨水冲出一条条纹路,色彩鲜艳。上面散落着几块光滑的大石头,当年的他们就上坐在石头上休息,他会吹口哨,从树梢上拆下一片叶子就能吹出曲子来。
她喊着要学,可叶子放在嘴边却只会一通的乱吹气,他在一边捧腹大笑。
“瑞希,你这样一辈子都吹不响,”他走过来,站在她身后,修长的双手把树叶对叠、拉紧,放到她唇边,“试着从不同的角度去吹。”
他的长臂就这样松松夸夸的圈住她,顿时她的世界全是他的味道,那时他刚学会了抽烟,烟瘾还不大,但她还是记住了那股淡淡的烟草味,520。
曲子最终还是没学会,他的吻倒是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像一张网,把她的心卓得密不透风……
因为下雨,石头上湿漉漉,她没有坐下,只是拿出相机拍了几张照。又从树梢上选了一片老嫩适中的叶子,对叠,拉紧两边,放到唇边,轻轻一吹,竟是老掉牙的曲子——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何瑞希吹完竟发现自己脸上一片潮湿,抬手去擦拭才发现不远处凭空多了几名男子,他们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头上还带着安全帽,模样像建筑工作,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其中一个在驯一个话,“你怎么把守的,竟让人闯了进来?”
被驯的人苦着一张脸,“李工,小南山那么大,上山的路那么多,我哪看得过来。”
驯人的却不依不饶,“这个我不管,你回去多派点人手来,别再让人上山了。”
“知道。”被驯的人小声的应。
“知道了还不快去,”驯完了别人又转过头质问何瑞希,“干什么的?”
“赏花的。”记者素来比一般人稳重,何瑞希倒不害怕,镇定的回答。
几个人听了轻笑,“赏花?这种天气?”
“不可能吗?我高兴。”
“这里现在是施工重地,不对外开放了,小姐请回吧。”
“好。”原来要被开发了,何瑞希心想,也是,如此世外桃源,落入开发商是尽早的事。
“等等,”刚走出几步又被人叫住了,“走可以,相机留下。”
相机对一记者来说就好比作家的笔剑客的剑,所以何瑞希走到哪都要带着,且不论它的价钱,光凭这一点她岂能轻易让出。
“凭什么?”
“就凭你想不想安全的下山。”
何瑞希笑,“难道你们这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怕我爆光?”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脸色微微起了变化,“少说废话,给还是不给?”说完做势要扑上来抢。
“李工,有必要这样对一个小姑娘吗?”中间的一人笑,虽然都穿着粗糙的工作服,但此人气质不凡,脸上皮肤白皙细嫩,显然不是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的那种。其实此人叫白彬,是凌末涵的特助,因他不放心,一早就派他来这边看看,“你们等着,我先给凌总打电话。”
几个男人没动,却把何瑞希团团围住,何瑞希着实郁闷,不就勿闯了施工重地嘛,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作为记者的敏感,有千万种想法涌上心头,但凡事都要讲事实,这也是做新闻最基本的原则,现在她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