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母走后何瑞希把面前的咖啡喝完,冷掉的咖啡很苦,像她此刻的心情,有些伤害不是托得越久越好,她也想尽快解决葛天的问题。心里微微的叹气,起身要走,却在转身的刹那僵住了。
一桌之遥的邻桌,一双眼睛在望着她,眼神复杂,面色担忧,她对面的男子则在优雅的喝着咖啡。
何瑞希不知道她在旁边坐了多久,之前进来没看见,但想必她和葛母的谈话她听到了七七八八了吧,要不然她的眼神不会错综复杂。向她点点头,大步的往外走。
“瑞希,你等一下,”走出好远她才追上来,“刚才你们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何瑞希挑挑眉梢,微笑,“然后呢?”
“你何苦这样为难自己。”
“你何以见得我是在为难自己?”
“你不喜欢葛天,你还是喜欢末涵对不对?我是为了我才和他分手对不对?”
何瑞希讥笑,“为什么自以为是的人那么多?对不起,我还要回公司,先走了。”
林梢却拽住她的手,“瑞希,是不是我离开E市你才肯相信我和末涵真的没什么?”
刚一开始何瑞希并不觉得什么,但听到这话彻底的怒了,这种愤怒就像一座火山,积压了十年,瞬间爆发,她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你能不能有创意点?要不去死吧。”
“我……”林梢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美丽的脸庞滑落。
其实话一出口何瑞希就后悔了,但她就看不习惯,无法忍受她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委曲求全的样子,她不欠她什么,尽管十年前她不告而别让她很痛苦,但都过去了,她不必在她面前如此卑微。
“对不起。”
最终还是余心不忍,何瑞希走向前轻轻的抱住她,一如当年,每次她不开心她都会疼惜的抱着她,轻声细语的安慰。只是情况有所不同,那时候她只到到她肩膀那么高,她圈住她如同抱一个小孩,如今,她却高出她半个头。所以再次面对时,她们应该是平等的,没有谁亏欠了谁,谁不必对谁感到抱歉。
可为何怀里的身体那么的礓硬,微烫的泪水打湿了她肩头,何瑞希伸手抚了抚她的背,却发觉她颤抖得历害,莫明其妙的她就想起了凌末涵第一次抱她的的情景,她也是像这样在他怀里颤抖……
这种想法让何瑞希吓了一大跳,暗骂自己变态,可是还是轻轻的把她推离自己,“你不是还有朋友吗?快进去吧,我还要回公司上班呢。”
“嗯……”
林梢低着头,脸很红,何瑞希却无心去分辨是泪水润开了姻脂还是别,她只想逃离。
何瑞希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林梢还是呆呆的立在原地,像是生了根,心跳还没回到正常的频率,她贪恋空气她留下的气息。没人知道她多么渴望她的体温,然而她不敢去碰,哪怕只是牵牵她的手,她害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更害怕伤害到她,所以只能远远的望着。
像刚才的拥抱,其实不具任何意义,她却侈望沉沦,希望世界在那一刻毁灭,她死在她怀里,然而,她还是怆惶而逃,才明白,就算沧海桑地地球毁灭,她们的世界不是不相同。
周末,林梢难得休息,平时都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觉,现在夜幕降临呆在家里倍感无聊,于是打电话给凌末涵,约他出来喝洒,结果他还带来了一美女,这还是头一回,他和她见面从来不带其他女人。
就忍不住调侃,“看来你要把我这个女朋友给甩了。”
凌末涵浅笑,“怎么会呢,不是怕你累着了找一个姐妹帮你分担一下,你在我心中谁也不能代替。”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油腔滑调了?”
这下凌末涵不说话了,沉默的喝着酒,倒是身边的小美女,攀着他的肩膀叽叽喳喳的和她聊了起来。
期间女孩去了洗手间,林梢往凌末涵身旁靠了靠,“前两天我见到瑞希了。”
凌末涵看了她一眼,“别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提起她。”
“你确定不想听?”
“确定,就当作我们的世界里从来没这个人。”他也有他的骄傲,他凌末涵不是少了一个女人就不能活的人,虽然过程有点痛苦。
“我尊重你。”但他们真的能当作这世界没这个人吗?
女孩回来时一脸的愤怒,赖在凌末涵的身上撒娇,“刚才碰见了一疯女人,她泼了我一身的水,你看都湿了。”
凌末涵敷衍的看了她一眼,“衣服湿了还会干的嘛。”
“这衣服只能干洗,湿成这样,肯定报废了。”
“报废再买一件不就得了。”凌末涵有些不耐烦。
“我就气不过,那女人太嚣张了,我要给她一点教训。”
“那你刚才怎么不扇她一巴撑?”
“我……”她不好意思说没扇着,反而被人推了一把,“她们有两个人,我……我哪打得过。”
“你让我去打女人?”凌末涵脸一沉。
可惜女孩没发觉,“打女人怎么了,那种做鸡的女人就应该打。”
此话一出,不但凌末涵的脸色全黑了,连林梢的脸也变了,但没等他们开口,“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撕破了礓硬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