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凝视着苏晚,他的眼眸之中的东西,让苏晚一时之间竟然读不出来那是什么,或许,那过于复杂了吧。
而他也终于缓缓地开口讲话,“苏晚,你,恨我吗?”
恨我,没有在豫国皇宫之中,照顾好你,恨我,竟然最后因为你是羌族公主而……将你打入冷宫,更是恨我,最后的最后,竟然企图用强行留住你的方式来想要得到你……
杜淳这段时日一来,没有了沐君逸在朝堂之上与他针锋相对,反而过得,并没有以前的那么有趣了,而且,他在很多的情况之下,都感觉到,这江山,貌似,并不是他最想要的,只有这样的一个女人,每次想到她狡黠的目光,想到她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身躯,他,便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后悔和落寂……
再加上之后看见她站在沐君逸的身后,是那么的协调和搭调,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醋意。
早就明白了自己对苏晚的心意,可是杜淳却是不想要再次的勉强与她。
她的聪慧,帮助自己除掉了很多的人,他杜淳,其实欠了她的。
杜淳认真的,凝望着她,想要得到她的答案。
而苏晚,就这样的扬起了头,然后沉沦在了他的幽深的眼眸之中。
苏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恨你了。”
她淡淡的扔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缓缓地,加快了速度,走在了杜淳的前面。
已经没有心力,再去恨一个人了,是因为,她的心中,此时装满的,是满满的爱吗?
杜淳再次的一个心酸,继续的跟了上去,侧头看着她比自己挨了半个头的小身躯就这样的曼妙的走在了自己的身边,他突然由衷的产生了一股的满足感,仿若,只要能够这样的守卫着她,便是足够了。
几个人继续的往前走着,五族的环境,与人类不太一样,这里,仿若没有重力,苏晚每一步迈下去,都有些痛苦,身体轻盈的让她有一种错觉,只觉得仿若就这样的一跳,就能跳到老高,所有的东西,都是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其实连着他们的脚步,都有些悬浮,踩不实的感觉,让苏晚很不适应。
而街道两边,所有的货物,都是在那里飘着,所有的店铺甚至是居民的住所,竟然没有任何的人,而他们,就放若是进入了一个无人的境界,虽然明明知道,或许暗处有很多的人正在盯梢,可是他们也并不避讳任何的人,是的,他们来这里,原本就是理直气壮的,当初金源被金繁推到打入大牢,原本就是金繁没有一个正常的理由。
许是看出了苏晚的疑惑,金源微微叹了口气,“恐怕,我们的行踪,他们已经知道了。”
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五族进入这样的神秘的地方,她原本就做好了会被发觉行踪的心理准备,苏晚点了点头,便这样的越来越接近金族的重地!
当苏晚站在一座宏伟大殿前方时,神色变得越来越沉重,因为那里站着不下百人,看那个阵势分明是在等待着他们!
那一个大殿,比着其余的房屋,更加的华丽豪华奢侈,竟然比着杜淳的皇宫,还要奢侈上一百倍,更为怪异的是,那不是普通的宫殿一样挺立在地面上,而是悬浮在了半空之中,宫殿下面,是一片水池,涌起了一层的白雾,环绕在了宫殿的周围,让那宫殿看上去,更像是传说之中的凌霄宝殿!
那个宝殿之中,只有一个大大的座位,上面坐着的人,一身金黄色衣衫,双手扶在座椅两边的扶手之上,腿部大开,就那样的俯瞰着下面的一切,那人浓眉大眼,看上去也就是三四十岁的样子,在看苏晚身边的金源,胡子拉碴,与上面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说,苏晚也知道,那必定就是金繁。
而那大殿之上,座椅两侧数十族人站立着排成两列,全部都是手持金梭,更加的映衬着站在大殿口处的金繁尤为耀眼,他身边尽是金族长老,此时的他仿若神明,俯视着殿下的几人。
看着殿上镇定自如的金繁,苏晚心中渐渐升起一些不安,可是随即,便是那一缕的不安,化作了乌有,她苏晚,今日来,便是抱着必定要赢的心态。
几个人,不卑不亢的,直接的来到了金殿的面前。
苏晚脚下轻点,与众人一起,飞上了殿中心。
一时之间,双方都不言语,整个大殿,显得寂静而又肃静。
殿前的寂静,便是气势的比拼,只看谁人先开口便会被对方的气势压制下去。
“金源!如今你来此又有何干?”一位长老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开口喝到。
金繁听闻,眉头微皱,冷冷的扫了那个长老一眼,那个长老心中一惊,顿时退了下去。
“你来做什么?”既然已经开口,索性早些了断,就此拔掉心中之刺,金繁如是想着,一缕邪笑,便是挂在了嘴角。
此时的金源却是一扫常态,严肃认真起来,与先前判若两人,确实是长了一些气势。他看着眼前的人,眼睛微微眯着,“金繁,我此次前来,是来夺回我族长之位的!”
“笑话!族长岂是你说当便当的!即便你是前族长,如今既然回来了,那就该好好享受剩下的时日!现如今,族长只有一人,那便是我!族中之事,便不劳前族长费心了!”
金繁将“前族长”三个字牢牢的挂在嘴边,说话的语速不快不慢,说着那话的样子,有些漫不经心一般,仿若是试图让所有人明白,此人只是前族长,现今的族长与他毫无瓜葛,而他,才是这金族的首领!
金源心中暗骂一句,“卑鄙!”面上却是冷冷一笑,“众长老应该知道,当初是金繁大逆不道,枉夺我金族族长之位!还将我囚禁起来,若非晚儿的出现,我又怎能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