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适时闹钟响了,八点整。
小染猛然一怔,想要跳脱出安亚尔的怀抱,但是他什么时候环过来的手,为什么跟铜墙铁壁一样:“你???你一直呆在这里,安全么?”
“你还没答应我,以后每天晚上都不许缺席,有什么要忙的,我都可以帮你。”安亚尔操着慵懒地口气,答非所问地执着。
“那个,我以后一定天天都到,绝不缺席。”小染早已羞红了脸,将头深埋进他怀里,明明是自己挑起的,为什么到最后害羞的还是自己?
但下一刻,突闻一句“那我走了”,小染只觉身上一凉,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空无,让小染如同咬到了舌头一般郁闷,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死白目!讨厌!
抓狂的小染,最后将自己整张脸埋进枕头里,直到透不过气了,才郁闷的起身穿衣,开始一天的生活。
只是,这天,小染不禁上课分神,更诡秘的是,还一脸怒气,使得坐在她附近的同事们,都不敢靠近。尽管平时,那些同事也不见得一定搭理小染,但是像今天这样,凡是坐在她周围的人,都使劲把身子往远离她的方向挪,倒是头一遭。
“噗通——”这不,还在课上,一项坐在小染左手边的那个年轻男同事已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秦时信,你给我坐好了!”说来也巧,这节课是由孙攀在上的,在他的课堂上搞出这么大地动静,护短的孙攀当然不会说是由于小染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害的,况且人家小染也没动手,只是分神发呆,然后不自觉散发出了危险气息而已。
“对不起,对不起!”秦时信那张略显稚嫩的脸顿时皱成一团,不停的鞠躬道歉,他那个委屈啊!他就是胆子小嘛,想当初他加入志愿者这一行列,也是因为父亲在家跟他说,要想以后进公司才能名正言顺,就要先博得老板欢心。这次的志愿活动,父亲早就得知他们都是来做后勤的,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他才不会为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冒生命危险呢!可是谁知道这个原本每天都和和气气的顾小染,今天会散发出跟自家老妈一样吃了炸药般的气息,要知道,在他家,老妈就是一山之王的母老虎啊!
“算了,算了!你坐好了,”讲台上的孙攀根本没有功夫去观察秦时信的面部表情,倒是被小染那副依然在神游的样子给征服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顾小染!”
只是,人家听不到,小染依旧处于神游状态。她在纠结,纠结今晚到底去不去那边,那个死白目!居然敢就那么消走掉了,分明就是一点都不重视她,但是她又在之前答应了每晚都去他那,一向一言九鼎的她,根本不可能反口。
小染脑子里的思绪就像一团麻花打了结,却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衣服,烦死了,这个时候,谁烦谁倒霉!
顺势瞪过去,只见坐在自己右边的涵涵,一副上课认真听课的表情,目不斜视盯着讲台,分明什么事都没发生,搞什么啊!
“顾小染!”忽然听到一声严厉的呼唤,小染的烦恼以及郁闷继续上身,皱着眉头就向生源处瞪去:“干什么!”就连回话的口气都是十足的不耐烦。
几经呼唤,却没有回应的孙攀闻声后,终是悲催了,一副被噎到的表情一览无余。此刻,他不止被她的言行呛到了,还气血上涌,看那抓着一叠资料的手,已经把纸张都抓皱了,还不自知。
整个教室顿时宁静了,所有人都关注着两人间的互动,生怕一个喘气,他们就会剑拔弩张了。
“小染!”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感觉很强烈,涵涵一把扯住了小染的右手,弄的小染手都痛了。
这一痛,小染终于清醒了,转头望向涵涵那张担忧的脸,那张脸上分明还掩藏着涵涵剩下没说出口的话:小染,你是不是疯了!
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大错的小染手足无措,自己居然神使鬼差地用那种语气跟孙攀说话,他好歹是上课的老师,就算不是老师,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这个基地的头头啊!他绝对有权将自己发配回去!绝对!
死白目!你害死我了!小染心里呐喊着,终于明白了局势,她要被T了!不行!收回目光的小染,内心突然就坚定了,低着头开口道,弱弱地道:“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哪?”只是这回,孙攀真不准备放过小染了,硬生生的口气,直直的追问,不带丝毫怜悯。
“我不该上课走神。”小染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一副我错了我有罪的样子,就像那弱小无依的小媳妇。可是脑子里她却已经展开行动,寻找、过滤、筛选着借口,好为自己刚才的行径辩驳。
“哼!”孙攀只是冷哼一声,望着她的眼越发锐利,你走神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自己好言相劝,可你根本就没有听。
一向高高在上的孙攀,何曾这么热脸去贴过人家的冷屁股。就算他对她有点喜欢又如何,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蹬鼻子上脸。此时此刻,孙攀的大男人主义瞬间上升到一个新的层面,他也并非非她不可!
“对不起!”小染一个劲地道歉,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辩解,“我以后不会犯了。”
“哼!”孙攀又是一声冷哼,霸气全开,仿佛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我听说你当初也并非自愿来的基地,不如你???”
“我是自愿的!”听得他的上一句,小染就知道他下一句想说什么,赶紧表态,一脸的紧张与真挚,“也许,一开始我是真的不知道到囿城是来干什么的,但是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解了很多事情之后,我决定留下。隐世界和现世界原本就是两个世界,现世界不应该就这么被隐世界的吸血鬼吞并,这两个世界,可以平衡发展,但是要建立在两个世界人们利益互不侵犯的前提下???”
小染一时头脑发热,一心想留下来,于是款款而谈,足足说了十分钟,直到实在无话可说了,才闭上了嘴。
整个课堂早已经鸦雀无声,小染等待着审判,却没能顾忌四周人们的眼光。她的那些同事们,早在听到她的一番针砭时弊的言论之后,由小心的注视慢慢变得目瞪口呆,最后只流露出敬仰的眼神,投射在小染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