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摇了摇头，试着站起来。站在一旁小米犹豫着要不要伸手搀扶他，去扶他吧，恐怕会遭李凡这小心眼的报复。
不扶？他这艰难的模样还真有点让人看不下去。
正当小米胡思乱想之际，李凡喘着粗气，强忍着身体各处不断传来的疼痛缓缓地站了起来，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拳头，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他可不好意思在小米面前叫出来。
当小米终于看不下去伸手的帮他站起来的时候，李凡已经是满头大汗，如同在夏天的高温锅炉旁跑了几十圈。
他气喘吁吁地说：“我必须赶快到界门那去，至于你想知道，到了界门处，墨尼提会告诉你的。”
话刚说完，李凡便想迈步前行。谁知，腿才稍微动了一下，让人难以忍受地疼痛感就不断地刺激着他。李凡一个踉跄又跪坐在了地上，连带着小米也被他从空中拉了下来。
小米松开他的手，抱怨着说道：“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重。墨尼提就在圣物那等着，又不会跑，不知道你那么急干什么。”
小米叹了口气，看向身后的那些雪白毛团，眼睛转了转，它狡黠地说道：“既然疼干嘛要自己走。”
一种李凡从未听过的古老原始语言从小米口中冒了出来，这种语言更像是各种叫喊声的集合。随着小米的叫喊，牦牛人们整齐排好队伍来到了小米的面前。
小米指着其中一个又叫喊了几声。被指中的那一个牦牛粗声粗气地回叫着，小米楞了一下随即更大声地叫了回去。
那头牦牛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耸拉着肩膀走了过来，粗手粗脚地抱起李凡向这深渊底部唯一的一个洞口走去。
被牦牛抱着前进的李凡，看着小米气愤地说道：“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小米听到李凡如此说，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般天才的脑袋，去演戏才真是可惜了。”
李凡闭上眼睛，不搭理小米，全身心运转着体内的元。争取能早一点消除身体的疼痛。虽然现在有人抱着自己行走，可到了界门那还是得自己动手。
看到李凡不说话，小米故作讨好地靠近，它笑着说：“不过你要是喜欢看戏，我到是可以训练一下这些个死脑筋。”
李凡依然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彷佛根本没有听到小米在说什么。
小米撅着嘴，一屁股做在了抱着李凡的牦牛的肩膀上，双手环胸，眼睛却气呼呼地一直瞪着李凡。
李凡叹了口气，睁开只能张开一条缝的眼睛，气馁地说道，“可以组个舞团，叫大河……”
…………
…………
当李凡看见墨尼提时，他已经能勉强下地走动。虽然抱着他的牦牛老兄依旧是粗手粗脚把他扔在了地上，他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不过更让他吃惊的是，他能够清晰地看到墨尼提的后方两个不停旋转的虫洞。
原本应该是界门的位置，此刻堆放着一堆碎裂的黑色石块，他吃惊地看向墨尼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墨尼提对着小米微微抬高了下巴，示意李凡应该问它。
李凡转头看向小米，小米不知所措地摇着手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它那么脆弱。我只是想，你们千里迢迢来找这东西，我一定要搞点破坏才行。我只是取出了一点点铀做了个炸弹放在那块石头后面。谁曾想它就这样碎了。”
李凡看着慌张的小米，大笑起来。他抱着小米转了一圈说道，“小米，提醒我以后不要惹你。”
小米狐疑地看着李凡说道，“我弄坏了你们要找的界门，你还那么高兴？”
李凡松开小米大笑道，“我们是要找界门没错，不过是为了推开它，好使用界门背后的虫洞。”
发现小米疑惑地看着自己，李凡这才察觉不对劲，他问道，“难道你看不见？”
“看见什么？”小米看向李凡所指，并没有发现什么。宽阔的冰崖上只有一堆黑色的石块，除此之外就剩下更远处的地下裂缝。
墨尼提走上前来，缓声说道，“他们看不见的。这魂洞只有你我能够看见。”
李凡颓然地放下手臂，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原本还以为可以和小米多相处几天的李凡，没想到最后的阻碍早已经被小米破坏掉了。
他总感觉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突然了他打了一个激灵说道，“你用铀弹把这界门炸了？”
小米很好奇为什么李凡总是问着同样的问题。它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说道，“刚刚不就说了嘛？”
“那你怎么还让这些牦牛人留在这里？难道你不知道铀弹有辐射？”
听到李凡如此质问，墨尼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了，她看着李凡逗趣地说道，“你现在才想问这个，不觉得有点晚了？”
小米撇了撇嘴说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界门，这深渊无一不是散发强烈辐射的所在。这些牦牛祖辈生活在这，早已经有了免疫。我甚至怀疑这下面就是个铀矿。”
墨尼提忧心忡忡地说道，“不用怀疑，就是个铀矿。刚刚你去捉弄李凡的时候，我下到深渊看了一下。全是裸露在外的铀矿石。”她迟疑了一下，像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对着小米说道，“假如这些不处理好，会引起巨大的灾难。”
小米点了点头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呢。对了，我有事问你。第一次宇宙大爆炸到底是什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怎么问这个？”墨尼提
李凡指着身后冰壁上的牦牛图腾说道，“在以太5103年，我和一个朋友去看了宇宙著名的舞团的表演。他们的团徽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河？”
“你也知道”
墨尼提避开李凡的眼神，沉默地点了点头，她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仿佛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借故拉过小米开始为它细细详解第一次宇宙大爆炸之后各种重要的历史事件。
殊不知此举，落在李凡眼里却更让他疑窦大生。一个原本连名字都要其他灯灵告诉的灯灵如何对这个宇宙历史了解得如此透彻。
再加上之前的怪异表情，李凡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个怪异的想法来。
还来不及把这个想法仔细推敲一番，李凡便感觉体力不支盘腿坐了下来，虽然界门已经大开，但他的身体还未恢复。
想着墨尼提和小米的在一旁闲话，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如让自己好好调息一下。谁知李凡才坐下不久，思绪就整个陷入了无边黑暗，梦周公去了。
当李凡醒来，发现身旁只有墨尼提在照看自己，他打着哈欠随口问道，“小米呢？”
墨尼提略一沉吟地说道，“小米带着牦牛们回迷茫之森了。它说既然有再见之日，就不和你告别了。”
李凡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当做知道了，起身走到了魂洞面前说道，“左边是回去的？”
墨尼提走到他的身边点了点头说道，“左边是回去的。”
同样的一句话，字数无增无减，只是语气略有抑扬顿挫。表达意思却完全不同。李凡看着眼前的虫洞，一样是点点繁光，摄人心魄。
两个魂洞也并无什么差别，只是其中繁光并不是一味顺流旋转，而是好像遵循着什么规律，待真用心去琢摩，却只得一眼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李凡看了会魂洞，转头看向墨尼提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墨尼提双目圆睁，仿若受到惊吓。胸中更像是擂起战鼓一般，那声音传至脑海中不停地闷声作响，她不知道李凡为何这样问，自问也没有平日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随即心里生出一丝笑意，她缓了缓，调整了下脸部的表情说道，“别使诈，我该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诈我也没有用。”
用手掌刮过刚刚长出来的发岔，些微刺激和柔顺，李凡腼腆地笑着说，“诶，被发现了。那……我先走了。待会外面见。”
看到墨尼提点了点头，他便一个纵身跳入了左边魂洞之中。
跳入魂洞的李凡，身影如同被放慢的镜头一般，缓缓没入黑色的漩涡之中。墨尼提看着李凡的身影在魂洞中慢慢消失，心里却默默说着，“我哪里知道什么，不过是唤回一些记忆，想起前身变成棵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