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绝望的圣歌·碧色的延续
天琛2015-10-29 12:464,298

  桑瑜痛苦的在地上抽搐着,连带着我和匕首一并甩到一边,她挣扎着一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手一直在口袋里掏啊掏,我抬腿踹飞了身边的匕首后,再也没有力气和她抵抗,只能一心祈祷,血液的作用快一点生效,快一点,快点让桑瑜停下……

  桑瑜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衣服上,紫色的泪水,看的我心口十分堵塞和难过,她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使用的香水瓶,她打开香水瓶,我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她的嘴角留下紫色的血液,她扬天大笑着,捏着我的下巴,将香水瓶里剩下的香水,全灌进了我的嘴里,我想吐出来,她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吐,我就这样……将呛鼻的香水,全部吞了下去……

  桑瑜张开口大声的笑着,她的牙齿上沾满了紫色的血液,她的声音尖锐得像刮伤的玻璃,她在我耳边放肆的大喊着,“他的香水带着整个世界的恨意,你活不了了!即使是你活着!我也要你体会和我一样的痛苦!一样的!”她激动极了,连咳好几声,吐出一口血后,彻底断了气,温孤爵赶忙将我抱起来,我的眼角能瞥到倒在一边的桑瑜,那副难堪的模样,真是抱歉,到死都没能让你在温孤爵面前留下什么好的印象,我喘着气,看着桑瑜的身体化作风沙……

  “快吐出来!”温孤爵抱着我,不断的拍打着我的背,本来就断了两根肋骨,这样拍打下,我真是疼得快哭出来了,可是看着他这么着急的模样,心里又觉得好温暖,我摆着手,让他不要再拍了,“吞都吞下去了,吐不出来。”

  温孤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把就将我抱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我们去医院,洗胃!”

  “不用啦,我没事的。”

  他阴沉着一张脸,我的乌龟性子出来了,闭上嘴不说话,洗胃就洗胃吧,不就是难受点么,生气的温孤爵可怕多了。

  三个小时后,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围了一群分外紧张的人,我无心和他们搭话,他们只得围着温孤爵叽叽喳喳说起来。我躺在床上,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我的鼻腔,口腔里还有点苦涩,肋骨真的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活蹦乱跳了,真是让人格外的伤感。

  还有一点我也感觉很奇怪,桑瑜的香水洒落出来,我几乎是顷刻间就起了反应,变得浑身软弱无力,但是后来她把剩下的香水全喂给我,我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能撑到洗胃,这期间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医生是要我住院的,可是我担心我不在家,家里会被那几个怪兽拆了,执意要回家调养,温孤爵也同意了,毕竟在外面多少都有些不方便,我们身份比较敏感,行事也不益向别人透露,所以还是麻烦了温孤爵的私人医生,我在家里躺多久,他就陪了多久。原本是吴花果的房间,重新打扫整理后,就真好可以腾出来给医生居住。

  虽然身体行动不便,但是医生说适当的也应该出去一下,不能一直闷在家里,会患上空调病,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更好了。于是,某一天,温孤爵开着他霸气外露的宾利带着我出门兜风去了。为了方便我行动,他还给我买了只轮椅,我不太喜欢这东西,让人觉得病怏怏的,还是快点好起来吧,一旦好起来,我就立刻把轮椅拿出去卖掉!

  我坐在轮椅上,手中捧着一只玻璃罐子,温孤爵推着我的轮椅,我们在河边慢慢的散步,要是把河换成海,一定会浪漫很多。

  已经是黄昏时分,不那么燥热,有风从河面上吹来,带着一点腥味和泥土的松软芳香,大自然里融入了生命的起始和终结,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味道,也都尽情的吸收在怀中。近几年河水退了不少,注水线一道又一道,我让温孤爵把轮椅推到离水最近的地方,他环视一周后,推着我慢慢的朝渔人的桥头走去。

  轮椅的轮子刚刚被卡住,我就站了起来,肋骨断了并不影响我走动,只是呼吸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疼痛,固定住后,温孤爵怕我乱动,影响身体恢复,所以非要我坐轮椅。见我站了起来,他有些无奈,走近我身边,牵着我的手,也不说什么,也不看我,就像是赌气一般,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

  “都到八月了,你再不快点好起来,要影响开学了。”

  我做了个鬼脸,笑道,“那不是更好,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逃掉军训了,我是真的吃不得军训的苦哟,一晒我就晕乎乎的,说不定军训还要训出什么毛病来呢。”

  温孤爵轻轻吐出两个字把我冰冻在原地,“借口。”

  “别这么冷血嘛,太阳很毒的,会把白白嫩嫩,水灵灵的我晒坏的!”

  温孤爵拍了拍我的脑袋,笑起来,“谁给你惯得毛病,改掉。”

  这个时候肯定是温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我诚恳的点点头,“是,是,改,立马改,组织的命令就是我终生追求的目标。”

  我们嘻嘻哈哈,谈笑着看夕阳退出了地平线,温孤爵转身从轮椅的背后口袋里拿出之前准备好的东西,他蹲下身子摆弄着,眼睛亮晶晶的,真是好看极了,真是帅呆了。

  至于他在做什么,还得从昨天傍晚说起……

  在家里温孤爵禁止我看电视和玩电脑,说辐射太大,影响我身体恢复,所以我每天只能泡在书房里,一本一本的翻着书看,温孤爵也因为我的身体情况许多天没有处理公事了,似乎是准备全心全意的陪着我,这怎么好意思,虽然我再三的劝说他,不要为了一个小朋友,而耽误大人们之间的正事。温孤爵没有理我……

  知道我的性格,留措买了一堆图册和插画给我,一整天一整天的看着文字,我肯定会觉得无聊的,所以眼睛疲劳,就看看画。留措带来的书里有一张明信片,是拍摄的河边河灯的景色,我把明信片放在腿上,转着轮椅的轮子往温孤爵坐的地方“奔驰”过去。

  温孤爵坐在书房的书桌前,暖黄色的灯缓和了他的轮廓和身上凛冽的气息,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他抬起头看着我,我献宝似的把明信片捧到他面前,指着上面的河灯满脸的羡慕,“你看你看,是河灯,是不是很好看。”

  温孤爵挑了挑眉,说,“嗯,还好。”

  “这种画面超有意境的!我之前听说他们放的都是荷花形状的灯!”

  “嗯。”

  “可是好可惜,我从来没放过!”

  “嗯。”

  “听说放河灯是悼念死去的人,祝福活着的人,以前电视剧里经常出现那种男女主在放河灯的时候相遇!是不是很厉害!”

  “嗯……还好。”

  “而且可以对河灯许愿望呢!”

  “嗯。”

  “放河灯还是一种传统习俗,你知不知道!”

  “嗯。”

  “……”我眯着眼,慢慢偏过头,斜视温孤爵,满心的不悦,“不是‘嗯’就是‘还好’,你就不知道说点别的吗?”

  温孤爵翘起腿来,用手支撑着头,姿态很是闲适,“你想听我说什么?”

  内伤,全是内伤,这个男人一点浪漫都不懂吗!不懂浪漫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不解风情和倒胃口就不对了好不好!直接问我想听他说什么,这跟生日的时候,人家问你“你想要我送你什么礼物”一样啊喂,不管是过生日,还是这种情况,都想要惊喜啊,那种被人珍视的感觉,那种喜欢的人绞尽脑汁的琢磨我的心意的感觉啊!

  算了……不要指望温孤爵会为我绞尽脑汁了……

  “没事了,我要去睡觉了。”

  我把明信片放到书桌上,准备自己滚着轮椅走开,温孤爵却突然站了起来,他让我等等,我背对着他,满心欢喜,难不成是突然开窍了?知道我要什么了?

  我强忍着快要表露出来的高兴,故作淡定的等待着,接着,温孤爵的手搭上了我的轮椅,他说,“我推你进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让我等等!等他推我进房间!

  我扶着额头,欲哭无泪,默默的在心里画着圈圈,把温孤爵由内而外的骂了一顿。温孤爵安静的将我推进房间,又抱到床上,等我改好了空调被,他帮我关了室内的灯,我睁着眼睛看他从我面前走开,越走越远,走到门口处,他停了下来,拉开房门的同时说了一句话,因为这一句话,我做了一个美梦。

  他说,“明天带你出去放河灯。”

  愿望不大,但是能实现愿望,都让人觉得美妙。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散心。

  我看着蹲在一边摆弄着河灯的温孤爵,不知道他去哪里买了这么多,各式各样的河灯,还给我准备了小纸条和签字笔,让我写下心愿,然后放到河灯上,我转着手中的笔,感慨真是太奇妙了,这样的男人居然为了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张口就来的愿望,蹲下身子摆弄着不合季节和日子的东西。

  我低着头,咧开嘴就笑,用力的在纸条上写下愿望。

  温孤爵将河灯都点亮了,我把纸条绑在离我最近的荷花灯上,温孤爵问我,“只写了一张?还没想好吗?”

  我摇摇头,将荷花灯慢慢的放到水面上,又轻轻的推了出去,“一个就够了,我不贪心的。”

  温孤爵也勾起了嘴角,给我递灯,他没有问我许的什么愿望,我也不打算告诉他,说出来说不定就不灵了,我的心愿很小,不贪心,不强求,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

  温孤爵准备了三十七盏河灯,飘在河床上,就像是亮在河中的星星一样。我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可是从十岁后,我就再难看到群星闪耀的天空了。我靠温孤爵肩膀上,看着河灯飘散在四周,问他,“你觉不觉得,很像星星掉进水里了。”

  “大小上来说,应该不像。”

  气氛被打破了,我安静了几秒钟,终于默默的抬手揉了揉额头,我以后再也不要跟温孤爵玩浪漫了,太丢人了!

  有风的推动,河灯开始往远处飘,我将玻璃罐子的木塞拔掉,将里面金子似的的粉末到在手中,俯下身子,一呼吸一阵疼痛,我失笑,桑瑜啊桑瑜,就是送送你,你还要让我疼一把。

  我挥手,将粉末洒进河中。这些是桑瑜死后化成的风沙,能保留下来的就只有这么多,我没有办法为她立碑,也没这个必要,她就是第七个空间错乱元素,也是因为错乱空间的力量,才使得她获得观测者的能力,引发了这么大的一场灾难。要是责怪她,好像她的目的也只是以爱之名,可是不怪她,那所有的责任又要谁去背负呢。

  我将她撒入河中,河水总有一天会融进大海,希望她也能有个归处。

  冷清的月光和温暖的河灯怀抱着河水,露出碧色的温柔,我有些突发奇想,如果世间有灵魂的话,桑瑜的灵魂会不会乘着河灯,去往下一站,就像旅游一样,碧色的河水,碧色的灵魂,慢慢的长长的,一直活下去……

  我想起桑瑜的话,扭头问温孤爵,“你说‘他的香水带着整个世界的恨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又指的是谁?”

  “你是怎么想的?”

  “先前的香水谋杀案里逃走的那个人,也许就是桑瑜口中的‘他’,这个人身份很神秘,比谁都神秘,我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息,他的身边萦绕着别扭的空气,可是不像是错乱空间或是混乱元素。”

  温孤爵的眼中有河灯的光芒,他好像是在发呆,又好像是在思考,我继续说着我的话,“桑瑜说他有整个世界的恨意,那么他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之前收到的死亡通知书,有一张是桑瑜寄来的,其他的好像都不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我怀疑其中就有他。”

  温孤爵抱起我,将我送回轮椅上,推着我就走,他的声音淡淡的,散在空中,“他不是我们所能管辖的人,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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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捕小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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