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泗水没几天,铁战就见识了几场“散与非散之争”的唇枪舌战,如同恶搞,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可能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耽误过多时间,当午之急寻个机会,投靠一家门派再说。
走过几条街道道,便见到一座大宅前,围着许多人,多为十至二十岁之间少青年。他上前一看,大宅金玉门匾上写着极为劲道的四个字“陈氏世家”,隐隐透发着无形的威势,楼宇雕梁绣柱,钉头磷磷,玉砌雕阑,威势又不失其精巧。
门前共站着八个黄衣大块头,个个虎背熊腰,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门柱的雕龙画凤,栩栩如生,门檐各角雕刻着四个怪兽,见所未见,门外还有一对小山般大小的石狮和石象,一尊一立,如同活物,总之派头十足。
如果拿镇上财大气粗的曹家跟陈家比,曹家现在就像中一个小瘪三。铁战瞧了会儿,总觉得虽然大气,但多了一分世俗,少了一分道韵,一看更像是毫门府宅,而非修炼之地。转过身,他就发现还有一个侧门,就连这侧门也比曹家大气很多。
很多人从这侧门进进出出,只见几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嬾小子,走了出来,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其中一人出来后又拼命往里冲,口里喊着:“让我再试试,你们一定弄错了,我已经过了天潜四重!让我进去!”
一中年人毫不客气地就把他扯了出来,厉声呵道:“说不行,就是不行,滚!回家呆着去!”
铁战凑上去,对着几个小子问道:“你们这是?”
“唉!别问了!兄弟,这陈家在选人,太苛刻了,我们都进不了,我看你也差不多!走吧!”
“可是在选入门弟子?”
“是呀?太难进了!”
“要什么条件?”
“要达天潜境三重!”
“刚才那兄弟不是天潜境三重吗?为什么他们没要呢?”
“说是精纯度不够,精神力也很勉强!”
“哦!”铁战看着这几人就很不情愿的走了,接着又有一批一批后生小伙被赶了出来。
虽是这样,他也打定了主意,对自己说道:“不管那么多了,毕竟我已破了天潜四重,先试试再说!”
铁战进去签了个名,一个中年领他进了后面的一个房间,那里面坐着三个灰发老者。铁战向他们行了礼之后,一位老者示意他走到了面前。
只见那老者眼中一道射出,刚一映射到他眉心,就被轻轻弹了回来。老者神色一怔,再次射出一道强光,铁战只觉得泥丸宫微微动了一下,头脑有些发晕,仿佛整个识海都被人看透一般。
只是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尘铁和惊鸿却突然离奇地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他自己都吃惊不小。
那位老者眼神中露出震惊之色,收回来那道眸光,只“嗯!”的一声,微微点点了头,露出一丝赞许之意。
紧接着,第二位老者过目之后也是“嗯”了一声,更是大喜于色。
而当第三位老者过目时,却看不出任何表情,脸上跟纸板一样,无一丝波动和形色,其他两位老者非常不解地望着他,似乎也很想知道结论。
第三位老者仅仅是极为轻微地叹一下,接着抓住了铁战的手臂。铁战只感到那双手如生铁般冰冷和坚硬,死死地捏压着他手臂上的经络,来回几遍,并流离出一丝一丝的极寒之气,透射到全身经络和气海之间。
过了一会儿,老者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波动,又半眯着眼,眉头深锁,又拿捏了好一阵子,到最后却是一声叹息,摆了摆手,只说了两个字“可惜!”
另两位老者不解地望着他:“可是?”欲言又止。
铁战心有不甘:“前辈,我已进入到天潜四重!”带着一丝侥幸,他露出期盼的眼神看着第三位老者,又望了望另两位老者。
三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第三位老者道:“小兄弟,不是你元力不够,你精神力层级也早已经超出我们所要求的等级?”
“那是为什么?还请前辈明示!我会很用功的,我什么苦都能吃!请您收下我吧!”
“你体内的精炁,有异数,恕我们无力调教,为了不耽误你前程,还是另谋高处吧!”
“前辈,我会很用功的,我什么苦都能吃!请您收下我吧!”铁战心里有些着急,重复着同样的话语。
“这个是先天因素,与后天无关,就是你吃再多的苦,我们也不能为力!陈松。”老人示意那中年人把人带出去。
“前辈!前辈,求求你,求你收下我吧!”铁战被人推走,回头又恳求了数遍,最后硬是被人强行扯了出去。在这过程中,其门下弟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多是不屑和嘲笑:
“师兄,你看,又一个被扯了出来,哈哈!”
“哎,这年头,人人都自认为天才,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也不撒泡尿照照,如果连杨家的入门级都够不上,那他连草根都不是!”
“哈哈,陈锐师兄说得对,这小子连草根都不是,还想进陈家,真是太可笑了,哈哈!”
铁战回头看了他们几眼,立即招致几道面色不善的凶光:“小子,看什么看!”
“臭小子,连陈家入门关都通不过,你就是草根,不!草根都不是,你还敢看!小心我废了你!”
“嗨!说的就是你!我叫你看!我叫你看!”说着三五个人就要冲到铁战跟前要出手,被那中年人制止了。
铁战转过身望了一眼“陈氏世家”的门匾,暗道:“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全都打趴下!哼!”他一步踏出就离开了陈家,消失在人群中。
他走后,陈家那位老者目光灼灼,负手而立,在房中沉默了一阵,“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师兄,我跟陈莫师弟都认为,刚才那个小子,精神力的修炼潜质远超常人!”
“是的,你们没的说错!”
“既然是这样,师兄为什么要拒绝他呢?”
“刚一开始,我也以为找到了一个天才似的人物。因为,按常理,精神力应该与元力同级,至少不会跨越一个大境,而他的精神力却是直接从天潜跨入了元坤境。自古以来,整个中土和东土,就是溯自传说中的战古和荒古时代,也不过十余人,且大多出自荒古神体;而西土魔法师,单修精神力,自然不在此例!”
“的确是这样,这样的天才几千年难遇,可遇不可求,但究竟是什么原因,师兄为何却将他拒之门外?”
“你们有没有发现,此子的命关处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