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我曾爱着的你们;请原谅,不能与你们一一道别;但记得,你们对我的好;回去吧,送我千里终有一别;别担心,知识的海洋里没有汹涌的浪涛;勿害怕,我只是去了人人都想去的地方;高兴些,为我的旅程而欢呼吧;谢谢了,我曾深爱着的你们;再见了……
“小凤,你怎么会被这所学校录取了呢?”大学录取的通知书已经下来了,在未高考时我们就把志愿填了,小凤填了“台大”作为首志愿,另外还填了几个作为保底。而我呢,我知道,对于一个连高中都没有上过的人直接一步跨到高三并且马上参加高考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即使再允许我如何的努力,也免不了有水中捞月、雾里看花的可能,因此不敢填什么名牌、重点的大学学府,只是填了一所省城某某财经学院的普通学府,还有几所更为三流的。选择这所学校的原因有三,一,该校录取的分数较低,二,经济管理专业是王牌,三,我想离开台南这个伤心的城市,再者就是先想出去看看外边更为繁华的的世界。
直到八月中旬,录取通知书才到达,我也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学校,应该是像鱼儿得到水般的喜悦,但是我并不快乐。
“姐,我改志愿了,我想陪著你和你在一起,所以……”经我再三的逼问,小凤才说出真相。
原来,在那天我们一起在吕老师那里填了志愿后,她背着我再次找到吕老师并把志愿改了,把首志愿改成了我填的这个财经学院,我问她为什么,她就说很简单就是想和我在一起,她还说财院里的师范专业虽然是学校里的冷门专业,但是以后不一定就是冷门,并且按照她的成绩还有可能获得免费的待遇。
“好吧,小凤,那以后我们姐妹俩又在异乡相依为命了!”既然木已成舟,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遂了她的这个心愿吧,其实我也舍不得她们,要不是这个城市伤我如此之深,我真的不会远走台北他乡,弃亲朋好友于不顾。
“小凤,我知道你的想法,姐姐真的谢谢你,去读大学了就好好谈场恋爱,都这么大了连爱情是什么味道都还没有尝过你!”
“姐,我不谈恋爱在你没有结婚前,若没有人对姐姐您好我就不谈恋爱更不用说结婚了,我要好好地照顾您!”我看着她日夜憔悴着的身子骨,真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一点委屈,都怪我没有好好照顾好她,而今她又决定不结婚在我没有结婚之前,说要照顾我,一时间我真的激动的无话可说。
“好,姐姐以后一定得找个比我对我还好的老公,这样可以了吧,你就可以放心了吧?”
“姐,您对您可不好哦,每天日没有出便做,月亮回家了你也没有休息,您要是真找这样的生活,那我宁愿终生不嫁,为你守候!”
“好好好,姐姐听你的便是,姐姐遵命!”她笑了,笑得很自然,很开心,在我们的生活中她一直都是沉默的,很少笑,但笑起来很美,像一朵绽开着的雪莲花,纯洁尔雅!
“姐,我看别家都在办升学酒,要不我们也办一次吧,反正我们都只有这一次热闹机会啊!”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们家哪有什么亲戚,早就不认识我们了,有也只是身边的这几个好朋友而已!”
其实谁不爱热闹,谁能一辈子在沉默的安静中度过,除非是六根清净的少林人士,可是哪一届的武林大会他们会没有到场?当然这只是在电视上看来的不足为证。我也不例外,可是手头空空、钱袋瘪瘪的怎么办?不会是让别人来吃自家剩在墙角的干菜吧!
“好吧,姐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相信你比相信我还相信!”小凤很听我的话,不会与我发生任何争执,真就想这样苦苦甜甜地与她生活下去,直到我们都变成白发苍苍的老阿婆。
“小雨啊,你有空吗?过酒吧来一趟,我有点事情找你。”又是漠文的一条短信,短信成了我们之间的主要交流工具。
“什么事啊?”我问他他没有说,只是说要与我商讨一下就把发展的目标,说我就要离开了得给他留下一点宝贵的财富,他还要求带上小凤一起去。
那是一个下午,他没有开车过来接我们,是我们自己打出租车过去的,一路上,我与小凤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可以肯定不是关于酒吧的事情,小凤说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要去闯闯,她平时就生性多疑,但也是艺高人胆大、天不怕地不怕的像个勇敢的男孩。
快要接近天黑了,酒吧的门口,漠文一个人站在那里见我们一从车里下来,就跑过来,直接带着我们进了二楼的餐厅,正在疑惑间便来到了那个属于我的‘包间’门口。
“哥,来这干嘛?不是要商议酒吧的事情吗?去办公室的了啊!”我对着紧闭的包间门对站在没钱的漠文说道。
“嘘!”他用食指竖起在O型的嘴唇边做了一个小点声的动作,在我正在猜想她要干什么的时候,门突然轻轻地开了。
包间里没有了闪烁在天花板上的霓虹灯、水晶玻璃的餐桌也不翼而飞、木头做成的墙壁也被黑油漆完全印刷了一遍,整间屋子伸手不见五指,黑乎乎的一片,让人一临其境便毛骨悚然、恐怖万分。
“欢迎状元郎!”接着再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小凤紧紧地捏紧了着我的手指,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正当小凤身子完全进入包间的范围时,天花板的霓虹灯亮起来了,七色彩光映在水晶餐桌上,映在围坐在桌旁的熟悉人的面孔上,是他们,杨芬海棠、大姐、阿龙阿虎,哦,还有吕老师,他们左手拿着一张大大的纸牌,上面分别写着‘欢迎状元郎’几个大字。吕老师在最后举的是一个大大的感叹号,他们右手拿着酒吧里的‘假手’,发出一阵阵激烈的掌声,嘴里还高声欢呼道‘欢迎状元郎’漠文则站在我们的背后,也附和着掌声,我转身便看见他满眼的泪光。
“来,小雨、小凤,这里坐!”一时间我们成了他们的坐上宾客,每个人都争着要我们和她一起,只有两个人例外,就是阿龙阿虎,也难怪,人家怕回去被“家法伺候”。
“龙小雨、龙小凤都是我的得意门生,哎,漠文,你也坐啊!”吕老师刚要夸我们的优异时才发现漠文还站在门的背后,也怪我没太激动而忘记了这位大功臣。
“刚讲到哪里了?哦,讲到我的的得意门生了,他俩在班上啊,那精力简直就是一个正无穷的数字,你们懂的哦!”吕老师像个饥渴的狐狸得到一块肉般的得意,正津津乐道地说着。
“不懂,我们不都一定是你的学生哦!”原来漠文也会开玩笑而且还挺有幽默感的,因为平时他很少与我开玩笑,可能是因为他真的只把我当作妹妹看待或者是真正的在乎,所以舍不得说一句话让我费神,哪怕是开心一娱的笑话。
“哎,我说漠文漠大哥,你怎么老是与我作对?从大学到现在都是!”
“哎,你还别说,谁叫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什么就说什么嘛!”
作为观众的的两对小情侣陶醉在这场温柔的唇枪舌战的战争电影的浪漫气氛中,小凤则在一旁好像在和大姐说着什么但是不一会儿又被逗笑了,而我则一直惊讶,惊讶在漠文突发的战斗力上!
“哎哎,我说你们俩可不要喧宾夺主了啊,今晚我的两个妹妹是主角哦!”大姐放开了平时严肃的面孔也加入了战争的行列。
“大家休息一下,为了表达我这次的兴致,我特意敬大家一杯!”我举起桌子上的红酒瓶斟满了一水晶杯红酒,并举起来对在座的人做了一个先干为敬的动作。
这次大家都没有习惯性地站起来与我干杯,当杯至口唇时我看到他们怪异的表情,当酒水入喉的那一刻,他们全都笑出来了。
“怎么是茶?”我看向正在捧腹大笑的他们终于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了,但是他们却给了我一个很是充分的理由:说是我上次喝醉了,为了不让我重蹈覆辙,只有以茶代酒咯!
“状元郎终于被耍了!”嘴里装不住一句违心话的海棠首先露出破绽,其他人见东窗事发,便明哲保身都说不是我。我转过身对着旁边的漠文,他的脸上仍挂有推卸责任的表情。
“哥,今晚真的谢谢你,为我举办了这样开心的parrty,真心的谢谢你!”
“没什么了,应该的!”我第一次看到漠文又害羞的表情,并不减正值豆蔻年华的怀春少女。
“哈哈,你终于承认了!”吕老师在一旁更加得意洋洋。
“我承认什么啦?哦,又被你耍了!”漠文一脸无奈,我想解释但压根儿就插不上嘴。
“幸好,我没有敬大家,所以还有一个状元郎没有被耍!”
“你看你啊漠文,我的得意门生都在怪罪你呢!”吕老师更加得意了。
“漠文哥,我不是故意的!”小凤的脸蛋儿像是被酒泡过的蜜桃。
“哎,没事,就是你们的吕老师太狡猾了!”
“那不是狡猾,而是逻辑,数学上的逻辑,懂吗?”吕老师更加针锋相对。
“好了,我服了你了!”
“哈哈,你终于被我征服了!”
“征服了你也不敢把我带回家!”
“哎,你们可别真的开战啊,今天可是我家的阿雨阿凤的好日子,低调,低调点!”大姐终于插上一句了就直奔主题,而另外的他们简直就是瞠目结舌,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那一晚,我们玩到很晚,他们每个人都对我们说了很多的话,有学习、生活、情感等各方面的,最后大家都兴致未尽地离去,我还答应漠文第二天去看漠母。
那天,我和小凤离开台南到台北去上大学,机场外,只有漠文和我们三姐妹;天空中,几只飞鸟;机场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老人有小孩、有团聚有分离、有欢笑也有哭泣。
”雨儿,过去了要学会好好的生活,有什么困难就跟我打电话!”漠文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我也像他的女朋友娇羞在他的温柔中,享受着他的爱。两个妹妹则尴尬地把头转向另一边!
机场的钟声敲响了我们的别离,匆匆忙忙的人群正在安检门前忙碌。
突然,漠文一下子吻在我的额头上,两只大手紧紧抱住我的腰,热乎乎的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短触有力的胡须镶嵌在我的皮肤里,似有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从头顶到脚底,触电般的酥麻,在唇额相离的瞬间我看见了他眼里的泪花,有一万分的不舍!
吹佛着的风,吹响了离别的号角;急促的钟声,带动了我的步伐。
再见了,这个伤心的城市,以及这个城市里住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