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名叫钱晓秋,现在十八岁,两年前高中毕业,待业在家一年,后来应聘到冯氏集团至今还不到一载,因其体长不高,身体弱小,因此在厂里许多同事都叫他小伙。
在冯氏企业里,小伙钱晓秋一开始便被应聘于仓库管理部门,做一名仓库杂物工人。
在一个企业里,尤其是这种劳动密集型的企业,做仓库工作的人员应该是最辛苦的,他们每天早上要比其他部门的早半个小时上班,为生产线做好生产的准备,晚上也要晚些,因为他们需要被清理现场,打扫卫生,但是他们有时比较自由的,在早中晚三个阶段中,中午是比较闲的,到那个时候他们便可以找个角落或坐或卧休息一会儿了,这时候的领导也不会去抄其一刻,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的工资要比其他部门的低许多,也许这就是体力与脑力的区别吧。
小伙为人正直、刚正不阿、随和面善,经常与摆架子的领导发生矛盾,真也是他们一直只是一个仓库杂务人员的原因所在。也正是如此积蓄已久的矛盾终于在那天爆发了,也就是我进厂的第二天仓管科长与员工的争执事件,那天当科长问道到底是你们是猪还是我是猪的时候,他为自己独有的自尊心而站出行列,为他自己以及身后的所有的员工的尊严而战,当我知道其发生的因果过程后,不得不佩服其逻辑思维的缜密,哲学基础的牢固,敢于同不正势力作斗争的勇气,也赞成其对于处理上级与下级的关系的论断-和亲和善。但见于人微言轻,说话没有分量的社会现实,没有得到别人的关注和认可,幸好今遇到了我这个略有才识的伯乐,赏识了其才能。
那天晚上,在我与冯俊臣所审收到的员工信件中的那封无名的心情录,后来被我找到其主人正是钱晓秋,让我看到了其才华与潜在的能力,更坚定了我对其在经济上的支持,送其进校加深学习的信念。第二天我便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冯俊臣,他犹豫了良久后才轻松答应。
又当天的晚上,我与冯俊臣便把他留了下来,在企业的办公室里与他交流了一个多的小时。
交流期间,我们对其了解更为深刻,他家居住与台南的一农村,家境不好,人非常聪明,但是就是不太用功,所以高考便落榜,待业在家东奔西走,后来应聘于冯氏集团的仓管部,至今已有一年,不思进不图取,仍为杂工一个,即使是这样,他也不不爆怨相于脸上,出脏言于口头,只是平常会带支笔和一个小笔记本,时时刻刻地记录着自己的当下心情,发发牢骚而已。
人穷志短,钱晓秋本人毫无飞鹏大志、展翅于天下,图宏图大业,一切只是因为没有经济的支撑,自己打工挣的钱只有用来养家糊口,所剩无几,因此我与冯俊臣想扶他一把,完成他的理想,当然,待其学业归来,携所学技术,到那时,他愿不愿来冯氏集团就业,奉献自己的质量于此,或者说来不来报答此时的帮扶那是他的事情。
在他离职去技校那天,公司没有为其举行任何仪式,就连其同事我们作为领导的都没有告知,冯俊臣与钱晓秋都极力赞成举行一个小仪式,以让公司的原工知道此事,而对公司加以好的评价,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情照着他们的说法。但是被我一票否决了,原因很简单,我只与冯俊臣一个人说,“过于张扬就是太过于高调,高调基本上自傲,这样只会让别人不相信,与我们的初衷南辕北辙了”。
在送钱晓秋离开的那天,他对我们说了一些离别的话,其中一句说多给员工一些好处,这样他们才会尽心卖力。
一天晚上,我与冯俊臣很快就审批完了员工的信件,兴奋之余我提议出去吃夜宵,在小吃摊头。
其实一直以来,我的爱都行走在寒风冷雨中,有谁能为她做点什么,一把坚实的雨伞?不,就连一件御寒的外衣都披之不上。
看着街头牵手挽臂而行的情侣,成双的恋人在黑暗的灯光下浪漫的相拥和幸福的一吻,又看看身边的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其欲爱不能不罢不休,他仍处于离婚的状态,我每每谈及到婚恋的话题都会触碰到他心灵深处的伤口,所以与他一起每次出言玩笑又制止。而我,漠文,漠文虽然已经走了许多年,但是他的灵魂夜夜回来,在我的梦里与我约会、肌肤之亲。
至始至终,漠文都会是我永生难忘的情人。
“我们忽略或一直在拖延的一个问题,如果对其不在及时解决,那将是我们一个致命的弱点。”在小吃摊上我对他说道。
“什么问题?我怎么没有印象?”冯俊臣惊讶地问道并且两眼直盯着我看,当我与他四目对视时,再次发现了他的眉毛很浓很粗,记得八年前与他相恋的时候才看到的,要不是现在四目对视或许都已经忘咯。
“我们把自己装进一个诚信的档案袋,密封完好,然后再把他扔进垃圾桶,人臭水腐蚀、蚊虫叮咬!”我说道。
“诚信问题?”
“对,聪明!”我还竖起大拇指夸赞他的才能,他也举起手掌示意自己无能,不要再夸,才发我的手指很小,只有他的一半粗细。
“不是我聪明,是这些天与你相处,被你着浓厚的文学气氛所感染了,你也真是的,要说什么事嘛就直接说,非要拐弯抹角借喻修辞,一般的人还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冯俊臣似有报怨地说道。
“那这说明什么?”
“什么?”
“你不是一般的人哦!”
“呵呵!”
“还记得仓管科长事件吗?”
“嗯!”
“哪还记得我们对仓库员工的承诺吗?”我问道。
“记得,记得给他们多算两个小时的加班费,嘿,真是便宜那帮小子了,讨了便宜又卖乖!”冯俊臣拉长了脸说道。
“除此之外呢?”我继续问道。
他只是摇头不语,闭眼不答。
“就我最后说的那句话‘明天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天晚上我是说了,但是至今我们都还没有给他们一个答复,这难道还不是我们致命的问题吗?”我说道。
“哦,你太操之过慎了,或许他们早就忘记了,你只要给他们两个小时的加班费,什么答复早就被抛至九霄云外了,这你就不用担心下了!”
“唉,这可不行,做生意和做人一样,必须立信为本,诚实守信,方可取得别人的信任,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做到。“我说道。
“好吧,那你打算怎样解决这个问题?”冯俊臣问道。
“我想让员工做主人。”
“你这跟没有说的一样,哪家公司不是开口闭口就说自己的员工是主人、顾客是上帝,到最后呢员工来一句‘顾客是上帝、员工是奴隶’,冯俊臣笑着说着似乎是在笑我幼稚。
“所幸你的员工们没有像这样说你哦!”
“倒是不知道他们说与没说,反正我是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不代表没有哦!我还听说有些企业的员工是这样评价其厂的‘我把这厂当作亲儿子来抚养,他却把我当作后老倌来对待’我开玩笑地说道。
“我冯俊臣虽然不才、心无大志,胸无良策,但以我的亲和力,至少我的员工不会像这样骂。”
“扯远了,其实我现在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从那天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我对他们的承诺,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一个能让他们满意的答案。”
“什么想法?不会又是装信箱吧?这都已经让你够累的了,要是这样,我第一个不同意。”冯俊臣挥挥手不屑一顾地说道。
“不是啦,人是会长大的,其想法呢也会日趋成熟,别一直用小孩子的眼光看我。”我说道。
“是用大人的眼光看小孩子,不是用小孩子的眼光看你。”冯俊臣反驳道。
“承认把我当小孩子看了吧?”我反驳道。
“不是,当然不是,哦,绝对不是,我只是反驳我不是小孩,因为你说的用小孩子的眼光看你,我反驳我不是小孩所以没有用小孩子的眼光看你!”
“你倒是挺的挺认真的哦!”这次他没有回答,好像是在想什么,要是在八年前,他会戏弄地回答道“老婆大人的话必须仔细认真地听”。
“说的员工是主人的良策就是想改革现在的企业制度,我调查过了,在我所了解到的范围里,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先例,我说出来你看看!”
“什么好良策,怎样改革?这样神秘?说来听听!”冯俊臣似笑非笑地说道。
“员工所有制。就是公司里的员工,不管其能力的大小、贡献的多少,都有其应有的股份的这样的一种股份制度!你想想看。”
“员工所有制?股东所有制?按劳分配?”冯俊臣默默地念道。
“小雨啊,这件事情太过于复杂,我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去想和回答你,你给我一些时间,在从长计议好吗?”
这也难怪他一时接受不了,在此之前,在钱晓秋说道善待员工之时我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之所以到今天才说也是由于怕他们都接受不了,毕竟这样的改革只有在大陆那边,解放之初,实行完全的共有制度的时候才有的,把一家人的资产大众化了,谁愿意干啊?任谁都接受不了。
第二天,我把工作上的事物预期安排了两天,于是礼拜两天便请假回了家。
龙母对我有生育之恩、漠母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们一个作父一个为母,作为人子的我,不可远游且我出门在外他们必然万份担忧,两个妹妹在附近的中学教书,每天晚上都回来陪在他们左右,只有我几个月也不见踪影一回。
“二姐,我们都恋爱了,对方都是学校里的教师,你看就你是单身一族了。”中午我们一家五个女人一起到屋前的海滩游泳,沙滩戏耍,在我躺在沙滩上仰望天际、享受云荫之时,小云小凤她俩一起对我说。
“你们不是说我不结婚你们就不恋爱的吗?做人要诚实哦!”我带有讽刺的意味核桃苗开着玩笑。
“我知道,姐姐是最疼爱我们的,不会让我们受到身体上的一点伤害,心灵的一处委屈,更不会让我们有人格上的一丝欠缺,所以呢!我们相信姐姐会因此而改变。”小凤条例明确地说道。
“不明白!”的确,我自认为自己的语言能力相当好,一句话不管他用什么修辞手法,我都能能解析它的成分,都能把握其所述之义,明白其弦外之音、言外之意。偏偏小凤现在所说的让我懵懵懂懂。也不怪,他现在是一名高级中学语言教师。
“这是一个苦肉计,我们牺牲我们的诚信人格来逼你不再单身,我们现在可是有勇有谋的哦。”小云接着我的不理解而解释道。
“小云好计谋,好计谋都露馅儿了,真是!”小凤老谋深算第说道。
“哦,我错了,姐姐,你就当作没有听到哈!嘿!真是可惜,做不来一回谋略家,”小云坐起来对我说了后又到吸取说自己不是一个谋略家。
“好吧,看在你们用心良苦的份上,我且满足你们的心愿,但是这茫茫人海中我找谁呀?像我这样眼光高的人谁会看得上?”
“姐,要不我上前头帮你找一个?”小云又坐起来指着前方一大帮人对我说。
“小鬼丫头,真会开玩笑,又不是小时候玩过家家,怎么可以这样?”我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姐,其实我们都知道,你对他还恋恋不舍,你的心永远存在他的心里,而他也一直住在你的心里,没有因为现在的状况而改变,其地位也没有动摇过。”小凤对我说。
“你说的他是谁呀?”其实我的心里居住的是两个男人,不对,应该是三个人,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漠文、一个冯俊臣。
“冯俊臣。”
“漠文。”
她俩同时回答者两个不同的男人的名字。
“其实他们都是,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回答着她们。
想到这里,想到与这两个男人有过的曾经,太多的回忆,美好而清晰,初恋的味道还想蜂蜜一样堆积在我的嘴唇上,浓甜醉人,失恋、分手的痛苦也在心头徘徊,实施触动着那根弦,抚摸着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
想到漠文如亲兄般对我的照顾:送我上高三学习、给予我学费的开支,为我单独设建酒吧包间、古镇三日游的快乐、在大学里的思念以及大雨磅礴之夜的冲动、后来我们一起追查漠家的案子直至他在太平桥上永生,这回忆太多,太心酸,于是闭上眼睛眼泪就不自觉跳了出来,滚到沙土里烫手的感觉,痕迹却在冰冷的脸上冻结。
“姐,我们,对不起。”
“没关系!”
“那你现在还喜欢冯俊臣吗?”
“欲爱不能不罢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