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青山山不动,浪退江水水不流,多情的雨季,风雨都停止了虎吼咆哮,地上的洪流泛起几丈高,像一头沉睡的雄狮,青春的堤坝已决了一个大口,但是青春的血液却在堤口处凝固。
晚上在昏暗的灯光下,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明镜,镜子中的自己完全是恐怖的悲伤,沧桑的眼睛不再大且明亮,脸蛋儿也不再红润圆柔,整个人已经完全像是镜片的僵尸,有一点可以不同的是我还有两只脚交替行走,只是走的很慢很慢而已。
有一天晚上我又梦见了他们,我的父亲和漠文,梦境中的漠文走向我的家向我的父亲提婚,父亲也已经答应了,但是我说他们已经走了,去了另外的一个世界,那时我没有哭泣,醒后我庆幸自己已经长大了,不再像小孩子一样遇到一点小事事情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
“喂,你是哪位?”有一天晚上,刚插上耳机走出图书馆,便接到一个台南打来的电话,我按下接听键问道并且正想这会是谁呢。
“是小雨吗?我是冯俊臣。”电话的那头她激动地说道。
“哦,有事情吗?”我没有因为接到的是他冯俊臣的电话而感到有一分的惊讶,还是像以往一样无喜无忧、不卑不亢。
“没事……”他好像吞吞吐吐欲说不止。
“没事那就先这样了。”自从在那次分手的初见后,我没有主动去联系过他,几年来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他的婚礼上,而且只是我窥视了他一下而已。
“我听邱雪说你现在的情绪很不好,我想代刘岚及其家人向你说声抱歉。”
“不用,我与漠家命该绝此,怨不得谁。”
“你真的像她们说的那样成了一具不悲不喜不哭不笑的行尸了吗?你不要这样好吗?”
“这与你无关!”
要是在以前,听到他这样的安慰话语,我定然会有泪如泉涌的感动,可现在没有一滴,就连引诱泪水的眼皮毛都没有眨一下。花开为谁美,花谢又因谁悲?也许吧,有时候这眼泪就是那花儿,他知道什么时候为谁激动,什么时候为谁而悲伤,曾经会为了某个人泛滥如洪,而今却干涸如龟,这不是因为感情不若以前那样丰富,而是泪水活动的对象已不再,或者说是与其的关系发生本质性的改变,这也许是人性最大的悲哀。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种黑暗的生活什么时候才可以结束,什么东西才可以让我走出这般阴霾,但绝不是另一段感情的开始,男人经历的感情多了会花心,而女人则会麻木。现在的我-龙小雨已经够麻木不仁的了,不能在极度麻木了。万般寂静的夜里,我在想着我今后的生活的走向,想过去做尼姑长版青灯古佛,终老一生,也想去完成漠文“山间西湖倒白云,落日斜阳照古城,草原交杯马奶酒,偎依同赏险峰奇,我愿伴君旅天下,双翼双栖舞天涯,九重霄外仙外景,追星赶月任逍遥。”的没有来得及去完成的遗愿,去那山间西湖、广袤的草原、奇峰异岭处带着他的灵魂去舞动天涯,庆幸的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自杀的倾向,因为好考虑到身边的亲人还健在,两个可爱的妹妹和年迈的漠母。
像这样板着脸的日子真的让我感觉到累了,有一天我就在图书馆里换了手中的经济学理论书籍,放松一下久来压抑的心情,于是便去图书馆的另一层楼找有关情感类的书籍,在意志与情感读物处轻轻抽出一本《大学生恋爱观》后,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在那书里面它谈及到大学生恋爱的后期,即是说大学恋爱,毕业的时间就是分手的季节,为了避免这种恋爱到头是落得人财两空的境地,书中呼吁,恋爱的人应该在毕业之际便要找到工作,可以提前安排避免失恋带来的一些痛苦的折磨,但是这样的想法和做法是要建立在你富有才华的前提之下的,当我看到这里后才猛然醒悟:我已经像一头沉睡多时的雄狮该醒了,因为眠得太久会没有猎物可食。
第二天,我便找到班主任龙老师,向她谈及此事,她只问我以前学过《隆中对》没有,当我答道对其还算了解,《隆中对》属于历史的范畴,在那个天下分裂、诸侯割据的大汉末年,刘备作为当时残弱天子刘协的皇叔,一生以仁义修身,一心荡平贼寇,匡扶汉室,还下一个太平,但是起兵十余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日在的卢飞崖逃生后,巧遇一智叟,便向他说将军需要一对羽翼,这对羽翼就是文与武,当时刘备已有关、张、赵等虎将相助,堪称天下骁将,但是唯一缺乏的就是一名谋臣为其出谋划策,这才有了《隆中对》的千古奇谭,在隆中,诸葛亮把天下大势讲述并分析了天下三分立足的局面,提出了西联西戎、东系东吴以抗击北曹,立荆州、屯兵西蜀,待时机出事秦颖二川即可定天下的宝策。
我把三国的这段历史与龙老师复述了一遍,她说如果她是诸葛卧龙,而我就是求贤问策的刘皇叔,又如果她不愿有隆中对的这一幕,问我我会怎么办,于是我只得空手而归,但是在离开她的办公室的时候,她说了一句:“我相信你会想到你该怎么办的!”
离开后我没有再回到图书馆,而是直接直径回到宿舍,洗漱完毕后便上床倚枕而思,想龙老师的那句“我相信你会想到你会该怎么办的”话到底是何意,到最后我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那只是一句鼓励的话语,看来是我自己太小题大作了,诸葛卧龙首先与刘备分析了天下的局势这无疑就是我想要知道的当今的就业形势,刘备动联东吴、西抚西戎使自身要做的事情,这也预示着我也要像他一样吗?
第二天,当我再去找龙老师并且即将开口要说我的想法时,她用一个手指在眼前晃了两下,示意我不要说让她来说说我的想法,看看我们是否想到了一块儿?
她说你是不是在想利用这三年来所学到的经济学理论知识在即将毕业的大四这一年实习,也就是你说的未毕业先就业的原理,我说的对吧?
“你说的没错,但是我还想利用大四这一年来的工作经验作为砝码继续深造!”我接着龙老师的话补充道。”
“龙小雨啊,我都自愧不如了,你看学校的百年的校训被你更改,年级的名次被你拿走,更令我想不到的是你还有这般继续深造的勇气,令我更加刮目相看,这样吧,你继续努力学习,我在陶校长的那里帮帮你。”
“龙老师,我是个农村的孩子,从小就无依无靠,走到现在依然是靠我的脚走出来的我不需要什么关系!”平生最恨讨厌的就是开后门,贿赂等等找关系做事情的卑鄙手段。
“傻孩子,社会就是这样,不是你我就能改变的,它浑浊我们只能跟着它在浑浊中寻找自己的清纯,不能逆流而行也不能同流合污,人生的历程往往也不是我们一个人就能走完的有时候我们得结伴而行才是啊!”
“老师我……”
“不要再说了,你的理解能力如此好应该能明白我所说的话的,还有你看今天的额天气有所改变已经不像以往那样啊死气沉沉的咯,这样甚好,你继续努力,我会尽量帮助你的,祝你好运!”
漠文哥,你知道吗?在你的生前你对我是百般照顾,让我感动至极,一开始我只是心存冯俊臣,对你除了以兄长般的感激外还是感激,不敢越雷池的关系一步,进而向着情侣的欢喜发展,直到后来冯俊臣老家娶刘岚,我孤身赴宴后对其心死,再后来我便移情于你,但是我不敢对你说起,只能把它深藏心底,每个有月的夜里都像当年想念冯俊臣,对着台南的天空想象远在家乡的你,想象着你在做什么,想象着你在想什么,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就在你千里迢迢地跑来台北看我时的那晚,我就想以一个女朋友的身份把我的除贞献给你,但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即你在邱雪的口中得知了付佳媛的消息,并且她已为人妇让你痛不欲生,那晚我真的好怕你想不开,所以就陪了你一夜,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在那个充满暧昧情愫的房间,你知道吗?我以为我们会打破兄妹关系的这一层隔膜的,早晚我们会过着神仙伴侣般的生活就像你在遗言信中说的那样“九霄云外任逍遥”一提起笔来就有说不完的话,但是不管我怎么样写,笔尖如何跳动,你永远也回不来了,只是在那个世界和爸爸、妹妹们住在一起应该也不会太孤单吧。
每天夜里,我都会带上耳塞伏案写日记,深夜里不是怕被室友瞧见,戴上耳塞也不是怕吵到被人,而是我想在这样的深深静静夜里用这样纯洁的环境去怀念漠文,用文字来叙述我和他的曾经,曾经的点点滴滴,每一段回忆都是极为美好的,但是我没有了一滴激动的泪水,我知道那些曾经再美我也回不去,而现在失去他再凄凉也有美好过的曾经,所以我无喜也无忧,不哭也不笑,但是今晚我却哭笑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