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山川新,晨曦空气凉,车疏人稀往,我任心儿狂。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在工作上我已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大约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我又离开冯氏集团,不是我不能胜任或是得罪了上司,这次和以往一样也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辞职申请,其原因是他们俩要离婚了。
“闺女,你知道吗,他们要离婚了,真是家门不幸啊!”有一天,冯父与我在市场科的办公室里与我正讨论着接下来该如何发展,如何拉拢那些客户的时候,他突然放下手的笔和一些文件,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
真是一个晴天霹雳,难道是我和冯俊臣走得太近的缘故?我在心里默默地念道,但是两个月以来我们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有时候有什么事情需要传达他与他的我都是通过电话来连接的,有什么文件需要他来处理时也是通过冯父的手传送的,在此的两个月期间我们都没有什么工作上太亲密的接触。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际,冯父的一声叹气把我从思维的活动中拉了回来。
“闺女在想什么呢?”冯父不愧是生意场的人,想要对我说什么一定等我回过神来,一方面自己不用重复第二遍,有失尴尬,另一方面尊重对方、避免对方的尴尬。
“哦,伯父,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唉,你能跟我说说吗?”
“都怪我们老一代的这些旧思想啊!”他趁现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的人便对我说起其中的缘由。
他说当年他为了结识官宦之家的刘国威,取得生意上的便利,于是便与刘国威安排了这场仓促的婚姻,尽管他们年轻的都两相欢喜,但是你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感情基础的,有倒是兄妹的亲密关系,唉,我记得当年我儿俊臣也谈了一个乡下女孩,好像就叫你这个名字。
当冯父说道一个向下的女孩这里的时候,我突然心震颤了一下,老觉得乡下人就是他们漠视的对象。
“哦,可能是巧合吧?”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敢多言生怕露出破绽。
“倒也是,她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当他说出这话时,我心如刀绞,要不是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一定会马上离开。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是听喜欢那个女孩,懂礼貌、会体贴人,哪像这刘岚,官宦之间的小姐一个,摆上那天王老子都拿她没有办法的架子,真拿她没辙。”丰富接着说道。
“原来你们不喜欢她?”
“她也不喜欢我们,她习惯不了商业上的苦生活。”
“那她喜欢冯俊臣吗?冯俊臣又喜欢她吗?”我一步一步紧逼冯父其后,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掏出他们离婚的真正原因。
“他们结婚后真的算得上是恩爱有加,但是不久后便出现了婚姻的裂痕,发生了质变。”
“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刘岚不能生育,而他们都很想要一个小孩子,还有刘岚三年后的性格发生了突变。”
“突变?”这让我很感到好奇,于是又问道。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是刘岚在他家发生了漠家的案子后,家道败落,于是就变得性情暴躁,经常对我们大发脾气,冯俊臣的母亲也是比较泼辣的于是便与之争锋,换来的结果是婆媳之间的冷战,其实,最苦了我的俊臣,把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进退两难。一方面是自己日夜相触的妻子,另一方面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我也曾在他们之间做过和事佬,可是两人都不听,到了现在,冯俊臣的妈妈也有一些后悔,但是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刘岚去意已决!”冯父一边说一边还拿出兜里的手帕偷偷地擦脸,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了。
“聊什么呢?冯总和我们家的小雨姐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难道是又有什么新的客户啦?”一个市场管理科的人员走进来打断了,我和冯父也识趣地关闭了话题。
“是啊,我们准备去拉拢这个客户,你看看他的资料。”说着我还故意拿那份资料给他看。
家永远都是温暖的,不管我们在外头受到多大的打击,多大的委屈与凌辱,只要回到家里,伤口总会痊愈并且很快。
当他下午我便请假回了家,冯父也没有说什么就批准了,也许是他最近心事比较沉重的缘故吧,而冯俊臣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请假之前我跑遍公司的上下找遍了每个角落都不见其人影,估计这会儿肯定是躲在某个角落不开心去了。
多久都没有回过家了,两位母亲连忙上街去买了好多好吃的菜,当晚我就装作若无其事地与他们度过了一个开心的夜晚,她们也是毫无察觉地与我天南地北地聊着。
每天晚上小云小凤都会赶回来陪着母亲,被个个邻居逢场便称赞,为此我也才放心愿去上班工作,几个星期也不回来一趟。
“小雨,妈妈们跟你说个事儿,漠母在饭后一家人在看电视的时候对我说。
“啥事儿?”我疑问。
“就是妈妈们担心我会老唉!”小云在身旁替两位母亲答道。
“怕你老?要跟我说个事儿?难道我能帮上什么忙?”我边想边说到。
“嘿嘿,你说呢?妈妈也怕我会老哦!”小凤也插嘴说到。
“都怕你们老?奥哟,什么事儿嘛,就说啊,不要打哑谜了!”被他们这样一忽悠我彻底晕了,不知所措。
看她们一个个都在阴笑,好像是阴谋得逞。于是我问到妈妈,她回答说打算给我找个男朋友。
“男朋友,天,我这倒是还没有想过哦!哦,小云不乖都不要姐姐啦!”我先是惊奇,后来想想自己的确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再后来便调戏这小云。
“姐,我绝对没有这层意思,我是怕我们都老了。“小云又忙解释道。
“忘了,有妈妈们在我们永远都年轻!”
“姐,我知道你平时教育我们说有妈妈们在我们不言老不言辛苦,我只是担心你这样下去会耽误了时间呀。”小凤在一旁说道。
“好吧,你们放心,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带一个男朋友来给你们看。”我信誓旦旦。
一天的请假时间在家里一晃而过,于是我便又回到冯氏集团工作,说实话打心里就有些不想去,毕竟我想他们婚姻的失败多少与我有一些关系。
真是最怕什么久来什么,最担心什么便来什么。一回到公司,便觉得有些不对劲,里面的每个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在看我,有的还议论纷纷,最后冯父出来大喝一声,这才人散声息。
“冯伯伯,他们这都是在干嘛啊?”为什么都用那样的眼神来看我,还对我指手画脚。”我冷静地坐下来轻声问道。
“没有什么了,不用多想,都是那些小员工不懂事儿。”冯父极力地解释道。但是他的解释不能让我臣服。
这十几年来我最难受的一天,比当年失恋还要难受,我被人说成了狐狸精,说成了勾引别人男人的小三,这是一个女人的最高等的尊严受到的最沉重的侮辱。所以一天下来我都心神不灵、灵魂与身体时时刻刻在发生纠纷、爆发战争。打得不可开交,血流成河,无休无止。
这短短的一天里,可谓是度日如年,于是拨通了他们的电话,觉得你敢当着他们的面把这句话说清楚。
一整天我都在想,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有不雅的形象,让他们的爱情破灭、婚姻破产,让公司上上下下的那么多人都对我指指骂骂,只是记得有一次下班回家,在市场科办公室的门口有个小坑,由于下班比较晚,天已经有些昏暗,灯光也不是太明且我又有穿了一双高跟鞋,一不小心便踩在了里面,当时和我一起下班的冯俊臣一把就把我拉住,失去了中心的我便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又刚好刘岚从办公室出来看到这一幕,但是随即我变成清了事实,而且当时刘岚还开了一句玩笑说“英雄救经理哦!”,想想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与冯俊臣之间也没有什么暧昧的动作极其关系,着实想不出来这一路上有哪一步走错了。
Call他们的电话,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说晚上约我出去吃饭。
于是在一家极其普通的酒店,我们三人碰面、大家无语、一片沉寂。
“之前都好好的,你们这是怎么啦?”我首先开口道。
“你看看这杯茶,热气腾腾是芳香四溢,扑鼻而来,多么醉人,可是时过境迁后,它冷了,虽然仍是香醇可口,可是没有了热时的激情,这样的茶水喝下去容易坏肚子,而你呢,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那就让我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来回到你吧,在这场盛宴中我们的婚姻是这杯茶,而你就像是这只酒杯,茶水的冷热与你毫无关系,你心中的疑虑只是别人的无知罢了!”刘岚说道。
“当真只是一只酒杯与茶水的关系吗?首先我不说酒杯与茶水的关系,你们且看这慢慢的一桌的佳肴,需要你们的品尝,而在品尝之前你们需要喝掉这杯茶水以润嗓子,就现在看来,难道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它白白地浪费?”我在极力地劝他们说道。
“不要妄想不吃菜可以喝酒!“见到他们见到他们要反驳于是我便又来了一句,不知道是轻还是重,是忠言还是奸声。
“小雨你就不要再劝了,你的岚姐已经做了决定,就像她所说的,凉了的茶喝了会坏肚子的,与其让以后落下后遗症,还不如现在就对症下药、药到病除,对谁都好,你就放心吧,我和他都只很开心的。”冯俊臣说道,但是同时我也看到了他眼里含着的泪花。
“我和他之间不存在任何的恩恩怨怨,平平等等地来最后也要谁也不欠谁地离开,今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晚餐,也许也是和你的,都要开开心心的。”刘岚说着到了那杯凉茶、端起了倒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冯俊臣没有喝酒,只是两眼直勾勾地既没有劝酒也没有制止。
“别喝了,伤身体!”我看刘岚还想继续和便阻止道。
“让她喝吧,满足她对我的最后一次要求吧!“冯俊臣对我说。
大家无语,刘岚喝酒、冯俊臣吃菜,而我当“监督”,刘岚千杯不醉,还是被我制止了。
第二天,他们真的离婚了。
曾经朝夕相处的人今天已经天各一方,一条宽深的鸿沟划在两人的面前,虽然我没有经历过婚姻的失去,却也经历过恋爱的分手,我想它要比失恋更加痛苦吧。
冯俊臣从婚姻登记所回来后便把公司的一切大小适宜交付予我,说是自己要去大陆的海南岛旅游一番,我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所以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便与冯父两人把公司事务承担了下来。
时时刻刻我都在自责,要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他们现在还是好好生活着的夫妻,公司的那些流言蜚语应该还是有根据的,每天我都活在痛苦和自责中,当然冯父也看到了我的异常便过来寻问,但是我还是没有实言相告,有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就如刘岚所说的我与他们只是酒杯与茶水的关系,只是有时候在某个特定的时期就被也可以用来盛茶水,也可以搅乱原本香醇的茶水味儿,就是不知道那个特定的时期会不会就是现在的这个时候,到了这里我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万一有一天我真的与冯俊臣好上了,其他的人会怎样看我,到那个时候真的就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于是我便暗下决心等冯俊臣一回来我就辞职,管他愿不愿意。与他们划清界限、保持距离,以免受他人以话柄。
冯俊臣已经出去半月之久仍未归,对他竟然会有一点点的想念。
在他外出的这些日子里,我与冯父努力工作,短短的几天里,就找到了几家有规有模的大客户,大大地拓展了其市场和增加了原材料的来源,之所以这样做一是遵守职业道德,二是不想辜负冯俊臣临走时的嘱托,等他回来了好有个交代也好有个理由离开,不留工作上的残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