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俊臣,让我辞职吧。”
从家里回到冯氏集团后便听说刘岚回来了,但是和冯俊臣大吵了一架,就连冯俊臣这两天都没有来上班,当然都说夫妻间吵架实属正常,更何况他们一直以来关系就不好,但是让我吃惊和不可接受的是:听说他们是因为我而吵架的,说我整天和冯俊臣在一起,成何体统?刘岚大骂冯俊臣是负心汉趁她不在家是找女人,我庆幸她回来的那晚上没有在他冯家而是回家省亲了,要不然冯俊臣会一直与我在一起讨论工作上的事情,那不就被刘岚抓了个正着,抓住了她所认为的“苟情”。两天过去,我仍然平安无事,就是因为她还没有抓住我的把柄,那我无奈。
“辞职?干得好好的,这是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我和刘岚吵架的事情?”冯俊臣一听说我要辞职并递上辞职申请表,惊愕得不知所措。
“不是,是我的母亲病重,她的那个病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是我只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来作为离开的借口,只好委屈母亲说她生病做一回不孝子。
“不是吧?”
“这种事情难道还能欺骗你不成?”
“那要不让我代你去看看?”
“不用,我是她的子女。”
“那也用不着辞职啊!准你两天的假你看如何?”
无奈,只有如此,于是我便动身回了家。说实话,从离开冯氏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想回去的打算。在那样受人指骂的环境里是我永远也无法适应的。
回到家才艳阳初照,两个妹妹也没有下班,两位母亲已乘清晨之风上街而去,即将烈日当空仍未归来,一家人都不在家,显得有些空荡,就像某个报道上报道的一个醉汉在街上指着他的家说那不是我的家它只是我的房子一样,虽然在此用这个比喻有些不太恰当,但是我只是想表达此时此刻我真的有些孤独寂寞。
多年一直都在外边漂泊打拼,已经很少走进厨房操锅用瓢、把持家务,现在竟有一些不太习惯,就像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女,父母大人不在家里便不会做饭一样。
到晚一点的时候,妈妈妹妹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了,看到我早已呆在家里都有一些惊讶,漠母还说到家里了都不给她们打个电话,让她们回来陪我,当然她们问到回来的原因,于是我又撒了一次谎说公司搞活动,我这种高级员工放假两天,庆幸自己撒谎的技术还算得上高超,居然没有被识破、隐瞒了过去。
晚上,小云悄悄地溜进我的房间,问我是不是在冯氏里遇到什么困难、受到什么委屈?才让我打退堂鼓回来。
“何以见得?”我错愕地问她。毕竟这件事的始终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姐姐,别看小妹在你的面前调皮童真傻呼呼的,在关键的时刻可是精明着呢!”我不得不说小云的确是个鬼精灵,鬼精鬼精的。
“都被你看出来了?”
“姐姐,到底发生了深么事情?
“哦,没有什么,只是冯家的一些家事、内乱,我一个外人有些不好介入所以就回来了。”
“姐姐,没有这么简单吧?你是公司的员工又不是家庭保姆,他的什么家事应该与你没有任何关联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快说呀?”小云逻辑紧追地质问道。
于是我只得把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她一听便大跳起来、口出脏言、还说明天要去冯家讨回公道。
我立即阻止了她的惊哗以免惊扰到其他的人让她们为我担心。
“对了,你是怎样看出来的?”我看她怒火正旺于是便转移话题问道。
“当你说公司搞活动、员工放假时我看到了你眼里含着的泪花,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受到什么委屈,只是用猜测法激将你说了出来,呵呵!冯家别让我逮到你。”小云头头是道地分析道。
“唉,原来你……真拿你没有办法!于是我们两人便偷偷地笑了起来。那晚冯俊臣也打来电话问候母亲的“情况”。
两天的时间说长也只是短短的两天,说短也有漫长的四十八个小时,我本无心再回去,不知道此期限一过又该走向何方,一方面不好拒绝冯俊臣的要求,另一方面也能不能让两位母亲担心,我人虽然静静地坐在家里,心却有十五个大水桶在滚动,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终于两天一过,两位母亲便问及此事,于是我又撒了一次谎,说公司今天不忙,特许我再放一天的假期,两母信以为真竟然感谢冯家的民主。
冯俊臣见我久久未归便打来电话说亲自来探望家母,我哪里能让他过来,岂不是让我尴尬万分难以做人,于是我又撒了一次谎再请一天假,并郑重地告诉他务必不要挂心,家里一切安好,而我也即将上任。
我厌恶自己的圆滑欺骗了身边的人,污染了自己的灵魂,把自己的信誉像垃圾一样丢弃。
现在是即使灵魂受到践踏都好,最担心的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时时刻刻地流逝。
到了下午我便与家人辞别说回去上班,两母也大方地放我前行,只有小云知道其真相,但是她应该不会去揭发我的罪行。
事实上所谓的工作只是打车去了一个朋友家。
“冯俊臣,你准许我辞职吧,我知道这样做又是我的诚信,对不住冯氏集团,也会辜负了你的期望,表并且我也不能让我的两位母亲为我担心、因我烦恼,还是让我辞职吧,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在朋友家的屋子外我给冯俊臣打了个电话。
“在我的公司里员工不想干想离开,我都会让他走绝不为难,真正地落实平等自愿的民主原则,互惠共利的经营宗旨。但是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最真实的理由,不管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过不过分。”冯俊臣在电话的那边急切地说道。
“我也捅破天窗说亮话吧,受人指骂的工作的环境是我永远无法适从的。”我想一个撒娇的小女人一样在自己的爱人的怀里淘气一般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了,外边的传闻的确不假,刘岚就是拿你来做文章与我大吵大闹,但是你要相信事实没有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至于糟糕与否以及糟糕的程度,那是你的家事,我不想介入你们的家庭纷争,八年前的我已经深深地伤害过了你,今天的我不能从蹈覆辙,再度陷你于不义,给予我辞职的批准吧!我会感谢你的宽宏大量!”
“你让我考虑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对不起,我的家事给你添麻烦了。”于是我做出让步、等待他的回复。
“哦,还有你最好不要去我家,因为我不在家!”
“那你在哪儿?”
“有事情就call我得了!
晚上,我在朋友的家里留宿,夜深已人静,可我并无睡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朋友问我在想什么。
就是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光景,冯俊臣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他最好不要让我为难,两位母亲那边只有说声对不起了。
第二天冯俊臣便达来了电话,说想见我,等见面了在详谈辞职的相关事宜,于是我也只有乖乖就范,见面的地点约在“古木贤庄”。
等我到的时候,冯俊臣已经提前到了,把车停在古木贤庄的门口,这次有些不一样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人一个女人,那就是刘岚,三四年的时间不见她和冯俊臣一样苍老了许多,比之当年在海滩老家结婚的她简直判若两人,曾经的光艳今已灰暗,曾经的高贵矜持等等也不再,看来他们的这场不顺利的婚姻真的是害苦了两人。
“你好,我是刘岚,冯俊臣的妻子,你就是龙小雨吧,我们见过面的。”我走近,他们也主动走过来,刘岚首先讲话并与我握手。
“你好,我是,多年不见,有劳挂心啦。”我也机械地回应道。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我们上车去谈?”刘岚的眼里充满渴望的欲望地问到我。
“好吧!”
仨人上了车后,冯俊臣坐在驾驶座上,刘岚则与我坐在后排的座位上。
“冯总,我的事情你考虑得怎样啦?”我在后排向冯俊臣问道。他不语,反倒是刘岚在一旁回答道。
“龙妹妹,sorry,在此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因为我的任性深深地伤害了你,请你接受我真诚的道歉。”刘岚首先就向我致其歉意。
“没有,是我的存在影响到了你们的家庭,不应该的人应该是我,是我不应该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也不到哪里来的勇气我竟像一个婆婆一样发了一大堆牢骚。但是吐完这几句话后明显地感觉到了心里的舒服。
“真的对不起,我是无心要伤害你的,我知道,八年前你和冯俊臣有过一段感情,后来没有了在一起才让我有机可乘和他在了一起、伴在他的身边。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忘记过你以及你对他的好,虽然有时候我会吃醋,但是也能理解,毕竟你们都刻骨铭心地爱过,忘不了是正常,相信你也一样,我承认我与他之间有许多的隔阂,其原因嘛你应该也略知一二,但是绝不是因为你。我不怕他在意和别人笑话,与他的日子长不了了,但是我会珍惜和他的每一天。即使我和他有什么矛盾、什么深仇大恨都不能伤及到你,他说了我们欠你的太多,他的初恋、我的父亲及哥哥。别看我在外人的眼中是官宦之家的小姐、富家的太太,光艳照人、能说会道,但是现在面对你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有满肚子的歉意,其实大家都是在商场上混的人,性情直爽,不为区区小利而动、小害而伤,如果您能接受我的歉意,就答应让我叫你一声龙妹妹。”
刘岚说了一大通,而冯俊臣呢,古有“徐庶进曹营”,仅有冯俊臣进车内,一言不发。
其实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因为刘岚一时冲动接受不了我与他的丈夫在工作上有亲密的接触的事实,换做哪个女人应该都会这样想的。更何况人家现在已经真诚地向我道歉了,我没有理由不接受,要是还要坚持那就是有点太不近人情了,但是我接受就是意味着我不能辞职,继续供职于冯氏集团,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好,冯家待我还好。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的过失吗?”正当我陷入一片沉思时,刘岚的话语突然进入我的思维的心房问我,也许是我心爱你过得时间太长的缘故吧。
“哦,没有,岚姐,是我想多了,对不起,害你分心费神了!”一回过神来便知道自己已经失态了,于是慌忙地回答道她。
也不知道是我真心地原谅了他还是人性在特殊场合的虚伪。
“龙妹妹,你当真原谅了我了我妈?”
“嗯嗯,是的,岚姐姐!”
“好妹妹,你真的是我的好妹妹!”说着便抱住我,把车子都震动了,让我好生尴尬有好生好笑。看到她眼里的泪花,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而甚是可怜,有时间真的好想好好的帮助她一下。
结果是我回到了冯氏集团正常上班,他们夫妻俩也暂时停止了战争,协议讲和,一天双进双出,看起来很和谐恩爱,看到我还笑眯眯地一声招呼。
在工作上冯俊臣也不像以前那样与我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但是能看到这对夫妻能破镜重圆、重归于好,我真心地祝福他们,只是他们不要像黄昏的夕阳,不要无限的好而要短暂的辉煌。
但是年过花甲的冯父,带着病也与我一起奋斗在工作的岗位上,工作极其认真负责、待我如亲闺女,市场夸赞我的能力,他说一切都已经风平浪静了,真希望不要再起什么波澜,我的这把老骨头和这个大病初愈的冯氏集团已经经不起折磨了。
“冯伯伯,放心吧,有我在公司绝对没有问题,我又绝对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