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总算聚集了足够分量的雨云团。
转眼间天幕昏暗下来,偶尔驰来阵阵风影,掠过翠绿的田园,禾苗哆嗦着沙沙作响
天际隐约的雷鸣声不断地暗示着即将到来的降雨。
盛夏时节,燥闷无比的天气,当下阵势的形成也是必然的规律。
只见云层越压越低,乌黑的云团泛着微黄的光晕。
雷声越来越近,风儿还在舞动着,呼啸声侵蚀着每个人的耳朵。
庙宇旁站立着一位捧着大烟筒的老者,他正匆忙地拾取散落在地上的柴火。
老人斟酌了着时刻,直到耳边的雷声更加猛烈,且见天际间雷电交错出现,令人心惊胆战。
随即一片闪亮的白光映射在庙宇的门前,紧跟而来的便是刺耳的雷鸣霹雳声。
老者为此有些惊慌失措,回首门神狰狞的面孔,他迅速撇下手中的柴火,奔进了庙宇中,将烟筒搁置在贡台上,点燃了半截贡烛,借助烛光将香火点燃,对着贡台微恭着身首祷告神明。
距离庙宇不到百米的一户人家正有妇女痛苦地分娩着,呻吟声时起彼伏。
大马路上,小巷子里,逗留着不少顽童,片刻后便有家人前来领走。
在暴风雨中降生的孩子应该是与众不同的,
邻家的母鸡打起了响鸣,院中一少年正好奇地观赏着,他叫源生。
源生放弃了母鸡下蛋的念头,倒是惦记着饲养的家猫。
柴房的稻草堆里,他见到蜷缩成毛球的猫咪,由衷地欣喜,嘴角微微上翘。
此时庭院中有了雨点嘈杂,可惜眨眼的功夫又消失了,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味道,人们感受到了一丝清凉的惬意。
天气依然燥热,农耕者心系田园的作物,他们期盼着雨水缓解田园的干旱,只可惜老天取消了施雨。
源生回到了庭院中,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那家婴儿出生的哭啼声,他情不自禁地就奔往查探。
暮色渐浓,源生悄无声息地掀开了竹帘,迈进了这家人的大厅,见到了老祖母在太岁椅上闭目养神,手里的佛珠在手里打转着。
就在这时老人的儿子务农归来了,源生转身与他打了个招呼,见他右手中的一大瓶米酒,还有簸箕里满满的芥菜,还有些鱼虾在水桶中泛着水花,就晓得酒鬼叔叔又得痛饮一番。
酒鬼叔叔笑容格外灿烂,这也难怪,孩子降生了,他终于体验到了做父亲的喜悦。
源生逗留了片刻,又跑去了老者的庙宇那头,总爱往古榕树上的鸟窝瞧上几眼,可惜都不敢爬上去看看,因为树实在是太高了,只能在下面聆听着鸟儿的欢鸣。
树底下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鸟的粪便,榕树伸展硕大的枝干上长满了黑乎乎的长须,稍细的枝头上挂满了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都是些祈福的东西,不过都已经风化了,要不是树上那些鸟儿的鸣叫声作伴,还真的有些阴森恐怖。
此时此刻,老者就在庙宇门口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东西,源生走进一看,仍旧是老者最喜爱的地瓜粥。
老者炊事的灶台还是那样简陋,他一脸忧郁的神情,默默地注视着锅底下的火苗,不时地往里头添些枯枝树叶。
虽然村民定期地会送来些粮食和资金,但是老者一贯十分节俭。
庙宇是没有围墙的,四周除了古榕树作伴,不远处还有一个小山包,还有一条灌溉专用的河流,源生还想去查看那边的动静。
乡村六月盛夏的季节,也是植被长势茂密的时候,只见狭窄的小道被一米多高的毛草簇拥着。
源生很不情愿地穿行其间,凭借直觉大步迈进四处张望着,他悄悄地注视着过往行人的表情,再看看不远处的零星灯火,领略到了别样的意境。
同样的夜色,同样的小路,或许这样可以让幼小的心灵平复些,耳边响着草虫之类的叫声,源生生怕真的会突然出现奇怪的东西,越想越不敢想,只是一鼓作气地奔走着。不久终于摆脱了阴影,眼前也变得豁然开朗。
小路的草丛里隐隐约约传来了诡异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鼓鼓的,是有动物在草丛里追逐着,不知名的鸟类或者蛙类的鸣叫声,可他不敢回头看,于是加快步伐,朝着灯火的方向返回。
终于到家了,“吱呀一声”,源生轻轻地推开了院子的大门,突然察觉到庭院的角落有啃咬的声响。
“嘎啦……嘎啦”,定睛一看原来是家猫在进食,话说这两天都没有去河里捕些鱼虾贝类的,哪来的啃咬骨头的甜头。
“娘亲……我回来了,准备饭菜了么?”源生叫喊道。
“恩,回来的挺晚的,上午不是杀了那只大白兔!给你留了好多呢!”源生的母亲回应道。
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的源生迫不及待地奔入了厨房,就见到了娘亲已为他盛满了一大瓷碗的美味,胃口顿时大开,直叫他痛快地享用着。
不过会儿总算缓解了饥渴,还打了一阵饱嗝。
给读者的话:
如若是没有往日催人奋进的岁月占据了太多的青春,那些绽放着火热花海的世界将会是更加精彩地演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