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家的老汉已经发疯了整个上午的时间,他的精神病发作还在困扰着这个村落,有多少像他这样遭受严重的内心创伤的村民还在压抑痛苦的生活。
午餐的时刻到了,驾驶员就在祠堂里呆着,那里有满满的一大堆草垛他就静静地躺着,他的身上还被村民用稻草绳捆绑着,此时正好是没有村民看守。于是他就尝试着将身上的绳索解开。
正巧这时有村民送来了饭菜,只有一碗米饭和一碟小菜,加上一盅的清茶。驾驶员见到有人送饭来了,很迅速地做出第一反应,若无其事地咬住一根稻草哈哈大笑起来:“……啊呦……你们这里的人呐,是不是要将我逼疯呐……哪有这样整人的啦……连饭菜都是这样寒酸……叫人怎么活呀……啊呀……我的娘亲啊……!”
“叫什么叫……这可是村长的意思……别以为你这样哭丧……这老祖宗就会绕了你们……赶紧过来吃饭……吃完了好呆着,跟这里的列祖列宗说说话……聊聊天……!”
“呵呵……不就是粗茶淡饭吗……你看你们真不够公平的……这老祖宗的灵位上供奉的是大块的牛肉……和牛排的……还有一瓶好酒的……!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是……!”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这农历七月的鬼节有没有听说过……那是正直夏季的酷暑炎热……我们这个村子刚刚将田里的稻谷收割入仓……你现在所卧着的稻草……都还是热乎着的……闻到了的就是稻草的清香……还有这一小蝶的炒笋……那可是开胃的小菜……你就吃着看看……!”
“你说什么来着……鬼节到啦……啊呦,我的娘呀……你们怎么不早说呢……怪不得我在这里都觉得阴森恐怖的……看着这一张张灰白的遗照……我这心里早就慎得慌了……我这……有馒头不……?”
“没有……我们这里的村民就只有米饭……没什么馒头的……要吃像馒头一样的……那我们这里叫米糕……!你瞧这贡台上就有的……那是用糯米做的……!哦……对了,待会还会有人过来陪你……!”
说着,那村民就将饭菜都搁在了驾驶员的面前,然后回到了贡台点燃了三炷香,毕恭毕敬地跪拜了片刻,那驾驶员并没有理会那些饭菜,而是好奇地问道:“诶……我说老哥……你说待会还会有谁会过来陪我……是不是我的那位兄弟……还是有美丽的姑娘……要是这样的话……我真得感谢你啦……!”
“呵呵……至于你的那位兄弟嘛……他恐怕是来不了……美丽的姑娘倒是有的……但是你必须将这些饭菜吃干净了……要不然人家姑娘可是不高兴的……!”,村民诡异的说道。
“嘿……!是嘛……这饭菜还真的是姑娘家做的……那你赶紧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不然我怎么吃呀……难不成就这样咬着吃。。!”
“当然咯……要是将你解开了……到时候跑掉了怎么办……?那是村长吩咐的,我可做不了主的……要是你能够将姑娘讨欢心了……说不定才会放了你……!”
“真的吗……?好我这就用餐……!”,说着那驾驶员就猛然地坐立起来,扭动着身躯,将脑袋搭在饭碗里大口地嚼了起来。
“好嘛……这么快就吃上啦……很好……我也祭拜完祖先了,你就乖乖地呆着……大概半个钟头过后就会有美丽的大姑娘出现……呵呵!”,那村民的眼神就是格外地蹊跷,驾驶员稍有抬头地瞥了一眼,感觉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不过会儿祠堂的大门再次关闭了,眼前那又是一片黑暗的景象,只有一小天窗的光芒透射下来。
驾驶员觉得这炒笋的味道非常地特殊,还能吃得出里面是有牛肉的味道,应该是用牛油烹炒的,酸辣的劲儿那是因为里面还掺拌有少许的咸菜,还有一两根红色的辣椒,确实是有如刚才村民所讲的开胃小菜,很快一大碗的米饭就这样被消灭干净了,驾驶员感觉到喉咙里塞得满满的,有股气儿往上窜,那是因为吃的太快了,于是他想到了还有一盅清茶,但是就是手脚不方便,只好将它叼住,小心翼翼地抿了几口,感觉那是用不知名的植物泡制而成,跟一般的茶叶没什么关系的。
就这样总算解决了午餐,紧接着他就用脚掌将餐具踹到一旁,继续躺下来休息,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总感觉周围就有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他哪能睡得着,只盼着待会会有人过来陪他,想着脑海里便浮现了一种美妙的镜像:只见祠堂的大门敞开了,有个温柔美丽的妙龄少女微笑地站在他的面前,她手里正好提着一篮子的好酒菜,就像未来的媳妇那样体贴。
想到这里他的意识便稍有模糊,倦意渐渐地袭来,不知不觉就进入梦乡。
“哐当当”,祠堂外面有了动静,驾驶员梦中惊醒了过来,双眼迅速地睁开,神经绷紧了起来,格外地激动,暖暖的心头一下子就寒颤了起来。
“乖……进去之后就得听话……不要吵闹……!”,还是那位村民的声音。霎那间,祠堂的大门‘吱呀’一声再次开启,刺眼的亮光投射进来,驾驶员还不能看清门外站着是什么人物,只是觉得那并不是一位身材柔弱的姑娘,而是有些粗狂的样子。
“我要吃饭……为什么不给我吃饭……我还要喝水,要吃肉……还有酒……!”,这会驾驶员终于明白了一切,那的确不是什么美丽姑娘,而是一位陌生的村民,看上去神情有点呆滞的,就是一位蓬头垢面的糟老头,这回他可是满肚子的火气,只见他吼道:“……喂……!不是说那是美丽的大姑娘吗?怎么会是一个奇怪的老头子……你们这是要折煞我是不是……!”
“呦……你还想着那美丽的姑娘呀……想得倒是挺美的吗……!这祖宗的祠堂不是一般人能够进来的……除了村里的人……你一个外人能够有这般的待遇已经算是不错了……呵呵……还是将就着点吧……!”
“好啊……既然戏弄一个外来的人……你们也真够歹毒的……赶紧让我出去……这地方还是人呆的吗……?”,说着那驾驶员便奋力地站了起来,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谁料那村民迅速地阻拦,将他拽倒在地上,还将他拖回原位。
“叫你老实点……还想逃跑不成……这一点苦都吃不上,就别想着见到什么美丽的姑娘了……你要是老实一点……那样的好处肯定会给你的……!”
“好啊……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去外面找个人家过好日子咯……哈哈……!”,这个老头确实是精神上有点问题,驾驶员已经感觉到了,原来村民这是要自己和他共处一室的,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好可怕呀……!这人该不会就是中邪了吧……!你们这样整人可是没有天理的……我就怕待会他会乱来的……你明知道这是个疯子,竟然不把他送到合适的地方看守……!就让我来受罪……这又是闹的咋样了……!”
“没办法……!你得呆着和他过上几个日子……要是他老人家高兴了……我们便会放了你……若是有什么闪失的……还会有更残酷的手段等着你……呵呵……!还是乖乖地跟他一起过着吧……!”
此后不久,祠堂里的大门又关上了,那老头还能追过去叫喊到:“不要走呀……我要吃饭……还有好酒……有好的牛排……!”
驾驶员听着那心里是格外地郁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躲回了原来的地方,就等着接下来这疯老头的反应。
门应该是锁上了,还能听见铁锁扣紧的声响,‘哒’的一声,那村民悄悄地走开了,疯老头还守在门边上,透过门缝往外面瞧去,就像小孩子一样,上下跳窜,那是在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村民,已经陷入了和他一样的境遇。
疯老头背对着驾驶员,嘴里不停地嘀咕着,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特别地古怪,时而手舞足蹈,时而盐田长啸,门边上就有一扇小窗户的,但是就是太高了,那疯老头还很熟练地往上攀爬着叫到:“……有人在嘛……我是老徐……赶紧过来开门呐……我儿子回来了吗……?怎么还不做饭?”
驾驶员越来越感到恐惧,顿时恍然大悟,这疯老头应该就是之前十三婶所提到的徐家老汉,听说还砍掉了村民的手臂,竟然会是这样残忍的老头,想到这里他便有点尿急了,但还是因为手脚腾不出来的,他是想到要让疯老头过来帮忙将绳子解开,又有点不放心,万一待会虐待自己那可是糟糕的事情。
“喂……!我说你这老头……到底又想怎样……还不赶紧过来帮我将绳子解开……!”
“啊……有鬼呀……!有鬼……!”谁在跟我说话……是你吗……?儿子……我在这里……你找不到的……呵呵……!”,疯老头叫喊到。
这驾驶员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的,那是全身地冒起了冷汗,两只大腿晃动了一下,不偏不倚地就将剩下的那盅清茶给踢翻了,这响声引起了疯老头的注意,只听他转过头来喝到:“……什么东西……有酒吗……?我听到有酒瓶的声音……!你有又是哪位?是不是想让我陪你喝几杯……?哈哈……我要去找我儿子……你为什么就不告诉我他在哪里……!”
那疯老头实在是有够烦人的,驾驶员更加无语地不动声色,眼睁睁地看着他悄悄地走了过来,只叫人摒住了呼吸,那是一张诡异地老脸,双眼呆滞地朝驾驶员身上盯着,地板上’沙沙‘地响着稻草被踩中的声音,疯老头近在咫尺,驾驶员默默地将头撇到了一边。
“喂……你千万别过来……这里没有好吃的东西……那边的桌子上有牛肉……还有牛排的……赶紧过去享用……!”
“哼……你骗我……明明这里有好的饭菜……都不给我……我看不见什么牛肉……!我闻到了这里的味道……赶紧交出来……!”
“在地上啦……自己找……!”
“你这不孝子……不帮我做饭……还让我自己捡地上的东西吃……不跟你好啦……!”,只听见‘啪’的一声,疯老头的一巴掌落在了驾驶员的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只叫他‘啊’的一声喝到:“搞什么……!怎么就乱打人这是……一边去……跟你说这房间里有你想要的牛肉还不相信的……!”
“呵呵……你又骗我……你不知道啊……前几天我杀了一头牛的……那牛血就哗啦啦地留下来……那牛头被我割下来……扔进了大锅里蒸熟了……然后我就将它拖出来……大口大口地咬着……有酒吗……!”
“没有……!自己跟外面的人要去……不要再来骚扰我啊……!烦不烦呐……!”,驾驶员觉得这老头不仅是精神上不正常,而且还是个恐怖的暴虐狂。
转眼间,那老头终于离开了自己的身边,转向另外的一堆稻草堆,然后攀爬着,三两下的功夫就站到最高点,然后就在上面哼起了小调:“白花花的大米……诶……!”,第一句就是一个男高音的腔调,不知道祠堂外面村民有没有听到,这糟老头实在是又都折腾的,驾驶员突然就想往稻草堆里钻进去,还好真有了一小凹陷,他能够将一大部分地身子塞进去,这回才觉得稍有安全感的,没有了祠堂里那恐惧的臆想,估计那疯老头也不会再发现自己了。
“白花花的大米咯……好大一头母猪咯……母猪生小猪耶……不吃奶呀……!”,又是一曲古怪的民谣,那是前所未有的高亢声调,充斥着整个屋子,直到又有了新的状况,那疯老头从草垛上滑落,然后走到了贡台上,这里悄悄那里悄悄,还能拜上几拜,驾驶员就这样看着,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道亮光射入眼帘,没想到那疯老头竟然拿到了一面铜镜的,不停地左右挥动着。
“哇……好有趣的一面镜子……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呢……我不是不好看……就是老了点……!”,听着这奇怪的话语,驾驶员还见到疯老头将那面铜镜悄悄地放在了自己的头上,不过会儿又取下来用身上的衣服擦拭着,‘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说老徐嘛……你就是长这个样子的……不要去怪儿媳妇说你老啦……不中用啦……儿子还没回啦呀……那就自己出去找呗……儿媳妇太坏了……那就教训她呗……呵呵……诶……!白花花的大米……有个人家没有饭吃呦……!”
驾驶员心烦意乱了,无奈地闭上了双眼,想不到之前还能听着村民讲些正常的话,这回倒好了,来了这样一个变态的老头,实在是有够大煞风景。
“嘿……有情况……有情况……我要将这东西放在那里……!”,就在这时疯老头,又回到了门边上,将铜镜塞到了门缝那边,驾驶员又睁开了双眼,他能看见祠堂的大门晃动得十分厉害,那是老头在用力地扒着门缝,那铜镜就好比一把锋利的屠刀,插进去就能搅动一阵子。
“咦……这门怎么就锁上啦……那我怎么进来的……我是什么时候就在这里的……呵呵……应该是儿子又在戏弄我……哈哈……!”
驾驶员就这样看着他三番两次地想撬开大门,却无功而返,然后他又过来了,就朝着驾驶员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记得这里有个人……他刚才还和我吵了一架……我还要跟他争吵下去的……诶……人怎么不见了……呵呵,应该是藏起来了……我得找找看……!”,疯老头说着便蹲了下来,手里的铜镜正好对着天窗,这样就有了反射的亮光的,想不到这会还真的就让他刷了小聪明,借助反射的亮光,他找到了地上的餐具。
“哦……这是谁吃剩的饭菜……怎么连碗都不洗的……不洗的话会长出蘑菇的……然后再摘下来煮着吃……真是好主意……!不行……我得帮家里洗碗……要不然下一顿就没有吃饭的碗……好我就用这稻草将它们刷干净……还得找点水……!”
驾驶员此时离疯老头就两米左右的距离,他不敢轻举妄动地,生怕待会会用手上的铜镜当成一把屠刀袭击他,他心里十分地忐忑,裤裆里还渗出一丝的尿水,早已经憋住了一大泡的尿液,觉得膀胱实在是酸痛,想着要是能够出去撒泡尿该有多好呀。
不过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应该还得煎熬整个下午的时间,想到这里,驾驶员的心里那是默默地叫苦。
“好的……已经将碗刷干净了……好……哦,这里还有一罐水……应该是可以用来洗碗的……好……白花花的大米……有好水咯……不洗大米不能吃咯……!”
驾驶员听着这耳朵也都快起茧了,那膀胱中的尿液实在是难以忍受,他身心渐渐地疲惫了下来,脊梁骨涌上一阵阵地寒意,他皱着眉头,就盼望着此刻的老头能清醒过来。
“喂……!老头……你碗……洗好了没有……?”,驾驶员终于忍不住地叫唤到。
“嗯……就快洗好啦……还差一点!啊……有人……!在哪里……!应该是幻觉……应该是幻觉……!”,疯老头慌张地站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番,方向没什么异常,就继续蹲下来。
“诶……在这边啦……!不是幻觉啦……!洗什么碗呢!”
“哇……果真是个大活人……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在洗碗的……!”
“洗碗能洗这么久吗……?洗碗能像这样洗吗……?”
“那要怎么办……你想教我是不是。。!你又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应该会有办法的……他不想回来了……不想家里人了……这媳妇还等着他回来吃饭呢……!诶……家里有牛奶,那母牛刚生完小牛的……我可以用着些碗去挤奶的……然后放进锅里蒸……等蒸熟了……就可以吃上热乎乎的牛奶……哈哈……白花花的牛奶……白花花的牛奶,就是这么好吃的……不要回家的孩子就得等在门外不进来……!”
“这唱的都是什么曲子……听都没听过的……!”
“呀……你没听过呀……呵呵,你不知道呀……这是我孙子自己编的……他小时候就爱自己唱山歌的……还有吹上笛子……然后我就会唱起来……你是谁家的孩子……会不会也来听听这笛声就是好听的……!”
“我早上有见过你的孙子……他是不是一个放牛的孩子……!”
“嗯……你说的没错……这牛岗子就是我的孙子……他不来找我唱歌……还躲在牛圈收拾牛粪的……哈哈,这就是要去外面晒牛粪的……!”
“晒牛粪有什么用……都不来看看你老人家呀……?你现在是不是想要出去……那就赶紧过来将我的绳子解开……我想尿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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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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