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过去的一天,听说村里的小河水闸拉开了,正直夏季的时节,小卖部老板的大儿子有一天下午的空闲时间,竟然会带上阿杰前往捞些河里的贝类,一个多钟头过后,没等他们捞到多少野味的,天空就下起了瓢泼的大雨,俩人没地方躲藏的,就打算回家了,八岁的阿杰紧跟在年长他十岁的大哥哥后面。
阿杰只穿着一件小T恤衫还有一条短裤的,手里捏着一小袋的河贝,掂量一下就不到一斤重的,相比之下年长的小伙子却是有更多的收获,小水桶里面装有半桶的贝类,那就是一个多钟头的收获。
他们俩人一前一后地奔跑在田埂上,那头顶上是暴雨浇身,没有雷电交加,四周竟是水汽蒙蒙的,没有行人的影子。
小伙子奔跑的速度过快,一不留神就重重地摔了一大跤,阿杰在后面看了,禁不住捧腹大笑起来。看来这一跤摔得有够惨烈的,小伙子连人带桶跌进了水田里,全身都湿漉漉的,泥浆沾满了全身,水桶里的贝类全部散落在田里。
其实俩人早已被倾盆大雨浇透了,特别是阿杰这那一副娇小的身躯,冰凉的雨水扑面而来,毫无遮挡。他们所处的地方距离家中还有很远的一段路程。
小伙子舍不得水田里的贝类,便匆忙地四处搜寻起来,还好不一会功夫就捡回了一大半的,接下来他就不敢再狂奔了,而是任凭清凉的雨水冲刷身上的泥浆,步伐稍有放慢了许多,狭窄的田埂还很漫长的,走在后面的阿杰有些承受不住,他全身开始起鸡皮疙瘩的,特别是阵阵狂风袭来,那带走了身上太多的热量。阿杰的T恤衫紧紧地地贴着身子,风雨交织而来,耳边只有雨水哗啦啦的响声。
捏在手心的一小打河贝,越来越感觉到的它的重要性,这样冒雨前行,一回到家中少不了一顿挨骂,或许这些来之不易的野味能够充当一丝的成就感,不过前面的大哥哥,他们家里还算是比较开明的,应该不会有所责怪的。
“阿杰……你这一趟过来……不要跟你家里人说是我带你的……!”,小伙子突然回头说道,像他这样的年龄已经颇懂得村里的人情世故了,况且他经常在村里的田园还有野外出没,鱼虾野味之类的天然食物在他的生活当中占据一大部分,村民都知道这小伙子小学堂辍学之后就不喜欢出外谋生的,倒是喜欢在村子里转悠的。
“……嗯,这我是知道的……不会说是你带我过来的……我就说是自己跟过来的……!”,其实阿杰还是比较贪玩的,这一天中午吃过午饭,闲着没事就在门口溜达,他家里的老母狗刚生生下了一只小狗崽的,全天都守护在家中的厨房,那里有一小堆的稻草,昨天夜里就分娩了,早晨才被家人发现了。
“刚才我是不小心才摔跤的……你回去也不要乱说的……!”,小伙子有些威胁的语气,他是小卖部家中的长子,身体看上去会有些强壮的,前一阵子还和翠芹的小儿子打过一架,阿杰年级太小,这大哥哥说什么他都答应的,毕竟还有点害怕人家。
“呵呵……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的……我看你摔得一塌糊涂……还好这雨水可以清晰身上的泥土……!”
“嗯……说的也是,不过眼下风雨交加的……你就感觉不到一阵阵的冰凉吗……?”
“有啊……你没听出我现在说话时候都在颤抖吗……?都开始流鼻水了……!”
“那就走快点……这田埂的路途还是挺遥远的……估计还要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才能回到家中……呵呵……你也不穿多一点就出门了……你看幸好我身上还有一件外套的……!”,看来这小伙子还挺精明的,他头顶上撑起的大衣挡去一大部分的风雨。
“我手里只有一小塑料袋的……遮住脸上的雨水都不够……!”,阿杰哆嗦着便交替这手中的塑料袋,感觉到手心都会比身上的其他不为温暖。
“你说这样的大雨会不会引发大洪水的……?你看你家的农田都已经暴涨啦……!”
“哦……你家里的又不都是快淹没了……我阿母说接下来几天……这水稻已经都熟透了……到时候全家人都要到这里来收割的……!”
“呵呵……你阿爸还在的时候,经常回到我家店里和白酒的……你小时候还不到一岁还被摔过……!”
“是嘛……!我都不记得了……!”
“那是当然啦……你才几岁的……你出生的时候我已经是七岁了……那时候你阿爸喝酒喝得特别凶的……傍晚的时分……你阿母那时候不再家里,她是被待到城里去接扎的……然后你阿爸就抱着你到我家里喝白酒……!”
“后来呢……?”
“整整喝下了一大瓶的……然后就踉踉跄跄地就想跑到了大榕树那边……!还没到那边的时候就停靠在了石堆上……你应该知道现在那石堆还在那边堆放着……!”
“那是谁家的石条……我们最近不都是在那边玩耍吗……?”
“不大清楚的……都堆放了好几年了……!”
“哦……其实我也有听我阿嬷说我身上有一块伤疤的……就是当年我阿爸弄伤的……!”
“这一点小伤还不算严重的……两岁那年……你阿爸又喝多了……就在家里和你阿母吵架……你刚好学会了走路的……吵着吵着,你阿爸一气之下就把你甩到一旁……没想到这一甩就把你摔成骨折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那后来呢……!”
“后来你阿爸清醒过来了……然后就匆忙地抱起你赶到了源生的家里医治……!”
“哦……原来我这两条腿还是阿荣伯给接好的……!”
“呵呵……他们家和你们一样都是后来才来到这个村子的……人家医术高明的……现在我都已经不读书了……你以后还会像我这样在村子里呆着吗……?”
“不知道呀……我现在才读一年级的……源生他和小凤姐现在都已经才城里读初中了……!”
“我还有一个小弟也在那里读初三的……!你不是还有一位堂哥的……他现在都快读大学了……!就大我一岁的……!”
“他呀……是我大伯的儿子……很少回家的……!”
“哦是吗……!那可能是因为你大伯他们家都在城里打工吧……!”
“嗯……是呀……可惜我阿爸死了……家里就只剩下阿母了……还有两个老人……!”
“你阿嬷现在都还被你阿母关在家里吧……?”
小伙子说到这里,阿杰都有些伤感了,他姐下啦都不想答话的,他害怕说出来都有些尴尬的。
俩人也快到家了,他们穿过了一片竹林,然后这小伙子还不小心被锋利的竹叶刮出了一道血口子,就在脸颊上。
“呀……都流血啦……要不要紧啊……!”,阿杰关切到。
“他妈的……这一路上不是摔跤就是被刮伤的……!”,小伙子破骂了一句用手掌捂着脸颊,然后不停地抹着,血水一下子就被大雨冲淡了。
“这里要小心……经常会有水蛇出没的……!”,小伙子吓唬到。
“啊……是啊……我去年和家里经过这里的时候……从稻田里就窜出了一天青绿色的水蛇……然后竟然还在我的脚掌上咬了一口……!”
“哼……那水蛇并没有什么剧毒的……就像我现在被刮伤了……有点小疼痛而已……!”
“嗯是呀……后来我也没有去在意的……我家人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阿杰说着又跟着小伙子迈进了一片农田,这回他没有沿着田埂行走的,而是徒步淌着十几公分的水渠前行,阿杰不敢跟随这样的行头,他倒是选择了狭窄的田埂。
“阿杰……你还是跟我一样跳到水渠里来吧……!”
“为什么……?那里水深的……而且经常会有水蛭咬人的……这水蛭不知不觉就会吸附在你的大腿上……然后等到你会家里的时候就会发现有那样的东西……!”
“你还害怕它吸干你的血是不是……没什么可怕的……昨天我就在小河里抓到几只……现在雨水这么大的……它们应该都是躲在其他地方休息……要是被我抓到了……那就用竹签穿进去……然后将内脏反过来……在烈日底下暴晒……都可以将它们晒成水蛭干的……!”
“你也太残忍了……!呵呵……!”
“还有比这些更残忍的呢……!像你这么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大群的鸡鸭……那时候正好是春季……然后这稻田里青蛙都特别的多……村里的几个小伙伴就会一大早地跑到田里来钓青蛙……!”
“啊……还有钓青蛙这样的趣事……那又是怎么一种残忍的手段的……!”
“我们先徒手抓住一两只小青蛙……然后将他们的后腿扭断作为诱饵……绑在缝衣的线上……系好一根竹竿……就在水田里晃着……马上就会有一大群的青蛙围过来的……它们一咬上钩,不断地循环这样的动作……十几分钟过后……就抓到了一大袋的……!”
“哦……这么残忍呐……那些青蛙估计会有上百只吧……然后都喂鸡鸭啦……!”
“当然咯……我们将一大袋的青蛙拎回家里……然后找一块石头狠狠地一摔……这里面的青蛙就动弹不了了……一倒出来……就成了鸡鸭的美餐了……!”
“确实很残忍的……还有更残忍的嘛……说来听听的……!”
“嗯……我们已经快上大马路了……待会再说……!”,小伙子躺着水渠,此时的大雨稍有减弱了,于是他放下了手中的外套,将他披在肩上,小水桶里已经盛有一定量的雨水,等到一上岸的时候,他才倒掉一些。
阿杰比他抢先一步的,然后小伙子就说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你走田埂嘛……?”
“呵呵……就怕我像你一样摔进水田里吧……!”,阿杰兴奋地笑道。
“你这小子……还真是走运的……你也知道这田里种的就是毛豆的……那主人的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住着……要是被看到了……肯定会冲过来痛骂一顿的……!”
“那不就是雄本他们家里吗……!”
“就是雄本他……!特别地凶狠……!”,小伙子说着,继续走在阿杰的前面。
“我又没有踩到他家的毛豆……他能把我怎么样的……!”
“你就别你就别逞强了……前几天我就在这片竹林掏鸟窝的……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他告到我家里……说我糟蹋了他们家的毛豆……!”
“怎么会呢……这他们家也太诬陷人了……!”
“你得留意着点……像他们家这里的毛豆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拦腰折断的……其他人家都没有的……他们会怀疑是这里玩耍的小孩干的好事……所以尽量不要靠近他家的农田……!”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会不会是有田鼠咬断的可能……现在下这么大的雨……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接下来就有可能发大水的……你们家里会不会又出现一大群的老鼠……?”
给读者的话:
田园猎奇!